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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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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群人回去之后是怎么宣扬十三的这场寿宴的,总之在我还没来得及与胤禛单独见面之前,醉仙居迎来了一位我预期外的大人物——康熙。
之所以认出了他,实在是因为他的样子和故宫保存的那张画像还是很像的,要么说人家御用宫廷画师真不是混饭吃的,比我那两把刷子真是强了不只十万八千里。
我正琢磨着老康到底为啥来的,他又知道了些什么呢?
没一会儿解惑的来了,跑堂传话说那边请我过去说话。
当他看清我的脸时,眼光一顿,但一闪而过,快得让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你就是这醉仙居的金老板?”慢条斯理的问话。
“正是。”
酒菜已经摆好,元首秘书李大总管正尽职地用银针试着,然后盛入他们自带的精美盘子里。
“你可知我是谁?”
“来酒楼吃饭还会自带餐具并用银针试毒的,这天下怕是只有一人。”我忍不住心里翻白眼,明显是摆谱么。
“哼,胆子倒不小,敢这么和朕说话。”老康语气转强。
我赶紧跪下行礼,“万岁爷千古明君,自不会为了这么一句话治草民的罪。”
“小小年纪,精明得很,你倒是说说朕为什么到你这来?”语气又转轻了。
唉,肯定不是来吃饭的。“万岁爷该是为了几位阿哥来的。”
“既然明白,那就说吧,你接近朕的儿子们到底有何用意?”
“草民只是个商人,本分经营,诸位阿哥中意这醉仙居的酒菜、环境才会常来坐坐。”
“哼,本分?你标新立异,不过月余就和皇子阿哥呼朋唤友称兄道弟,还敢说自己无所图?”语速虽不快,但充满了压迫感。
空气中无形中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到底是千古一帝,那威势远非现在的老四、老八他们可以比拟。所以,我决定放弃抵抗,坦白从宽。本来我就犹豫要不要去找胤禛,现在看来交给老康是最好的选择。
“草民来京城开酒楼确实另有目地,但并非想在诸位阿哥身上图谋什么。”我顿了顿,抬头看看老康的表情,明显不信,真是对我人格的极大侮辱。
“万岁爷可还记得去年因运河上的官船沉没事件而被治罪死于狱中的扬州河道林之道?他是草民的继父。林大人为官清廉,不肯与江南官场同流合污,被其同僚陷害致死,草民进京是想为继父平冤的。”我一口气说完,抬头看向老康。
“林之道冤枉?哼,朕可是收到了扬州知府呈上的他的自白书和脏银3万两,他有什么可冤枉的。”老康恨恨的说。
“请问万岁爷,您可知您每年拨给江南河道的治河银子真正用于治河的不足十分之一,林大人在扬州为官近十年,定会经手大笔银子,若他真的贪墨又岂会只有3万两,那其余的官银又是被谁吞了呢?”
听了我的话,老康沉默下来。“你说的这些有何凭证?”
“草民有凭证,只是草民手中的证据只怕万岁爷并不愿看到。”
“呈上!”
我赶紧交代廷轩取来账册。
老康随手翻着,眉头紧锁。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在扬州知府书房墙壁的暗阁里偷来的。”说的够详细吧,免得你不信。
“你本打算将此事托付给谁?”
“四爷。”
“为何?”
“因为他脸够黑,像个讨帐的。”难不成我还能说因为他立志肃清贪墨,是大清300年吏治最清明的皇帝?
话一出口,老康的眼神闪了闪,李大总管也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送走了老康,我揉揉自己可怜的膝盖,下跪这活可真不是好干的。万恶的封建皇权,还是毛爷爷好啊。
我这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胤禛就到了。瞧瞧,走了康熙来了雍正,我这一天竟忙着接见国家元首了。
“皇阿玛来过了,可有为难你?”老四的语气充满关心,让我很受用。
“还好,就是跪得累了点儿。”我忍不住抱怨。
他轻笑,“流云,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不能说说吗?”
“本来有的,现在没了,不说也罢。”
“你信不过我?”温度忽然降低。
“当然不是,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不过,也许万岁爷会交代你去办呢,毕竟我说了那么句话。”
“你说了什么?”
“说我本想请你帮忙的。”原话还是不用学了,免得真黑了脸。
“真的?如果皇阿玛真把事情交给我,不管多困难我一定尽力帮你。”又回暖了,忽冷忽热的,自由调节空气呀,厉害!
紫禁城 乾清宫
“李德全,你看那金流云可觉得面熟?”老康淡淡的问。
“奴才看着很像当年的花想容花姑娘,万岁爷觉得?”
“几乎一模一样。十六年了——那个金流云15岁?”老康忽然提高了音量,“李德全,传图利深觐见。”
“奴才图利深叩见万岁爷,万岁爷吉祥!”
“恩,免了。你去江南给朕秘密查一个人……”
一骑快马驰出京城。
寒冷的冬月里,我正窝在自己的小屋和廷轩对着火锅喝着小酒,老康一声诏令将我传进了紫禁城。
老康在东暖阁召见了我,叩头见礼后还赐了个坐。
“林之道是你的继父,而你姓金?”老康慢悠悠地问。
“正是”。嫩想问什么,问我是不是你儿子?瓦偏不告诉你。
“你娘再嫁了?”瞧这问题多八卦,真是有失嫩千古一帝的水准。
“草民的娘只嫁过一次。”
“那你爹是?”
“草民不知。”
“你娘没告诉过你?”
“草民曾听娘说她年轻时是秦淮河上的花魁,想必我爹是娘的一个恩客吧,既然娘不愿提草民便不问。”听我把他说成恩客,老康的脸险些绿了。
“你娘就一点儿也没跟你提过,或是给你留下什么信物?”
“不曾”。
我离开时,老康的表情默默地,似乎陷入了回忆,他大概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当年倾心于他的温婉女子为何会那么狠心。其实不是我娘没说 ,而是我不想认你,麻烦啊,躲远点儿好。
从东暖阁至宫门的一路上,数字们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我扫视一圈,四、五、八、九、十、十三、十四、十五,怎么凑合的呢?
“流云,皇阿玛传你何事?”
“有麻烦吗?说出来我们想办法帮你。”七嘴八舌的声音。
“没事,我挺好。”不好的是你们皇阿玛,我笑的很是没心没肺。其实这些数字们待我还是不错的,抛却身份,做兄弟也没什么不好。
老康被我刺激着了,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几乎天天传我问话。话题不外乎围绕着我娘和我,多数情况下我是一问三不知,这回我可不是故意的,而是当真不知道。十岁前的事情我记不得,也没人告诉我。
人说夜路走多了难免摔跟头,我点儿背的大白天在紫禁城被人敲晕了。
当我醒来时躺在东暖阁的暖炕上,老康坐在桌几对面,手里把玩着我那块玉佩。
完,大意了,最近跑得这么勤,真该把它摘掉。
我撑起身,揉了揉还在酸麻的后颈。下手还真狠,不愧是专业的,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非打回来不可。
“你还有什么话说,为何不愿和朕相认?”语气略有些激动。
说什么?说我不是你的真儿子,说真的金流云也许10岁时就死了,说我是300年后穿来的一缕幽魂?我还是别找死了,所以沉默。
“你在怨朕?可是当年你娘不辞而别,朕找了她很久都没找到,而且朕当时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不然即使大海捞针也一定找到你们母子。”
“草民没什么可怨的。当年离开是娘的选择,现在也是我的。”
“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愿意做朕的儿子?”声音有些忧伤。
“不是,只是草民自在惯了,不喜约束。”
“真不会束缚你,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老康承诺。
“万岁爷,我娘当初是秦淮名妓这是事实,我娘后来嫁了人也是事实,我不想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让我娘死后还要受人诟病。”我说的也是一部分原因。
“你这样想足见你的诚孝,可是朕也是你的阿玛啊,难道你就忍心对朕相见不相识,让朕终身遗憾吗?”
此时的老康只是一个期望与儿子相认的父亲,没有高高在上的地位,没有另人压迫的气势,有的只是满眼的慈爱和期盼。
我动摇了,也许我此前的一直逃避对他来说太冷酷了。我已经是金流云了,既然接受了娘给我的身份和责任,自然也就逃不开这另一半了。
经过一番激烈地讨价还价,我和老康达成以下共识:
我姓回爱新觉罗氏,名胤禗,表字流云。但不昭告天下,不记入玉碟,只在家族内部通告。
我仍住在宫外,继续经商,要不要入朝看我以后的意向。
本来我还想争取一下婚姻自由,但他只肯答应尊重我的意见。
我跪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唤了声:“皇阿玛!”
几日后,数字们在老九的得胜楼摆了桌丰盛的酒席欢迎我入伙,此次除了太子所有10岁以上的阿哥全部出席。
席间大阿哥以老大的身份建议我给年长的哥哥们敬杯茶,改口叫哥哥,我随口问了句:“给红包不?”
结果笑倒一片。
“你可真不愧是做生意的!”
“比九哥还会敛财!”
十三、十四很不客气的揶揄。
有什么可笑的,说走嘴了而已。再说和嫩们这些一出生就衔着金汤匙的比,瓦是穷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