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快和五爷回家吧 - 鼠猫 白玉堂x展昭》皎杰

4、第 4 章

　　Chapter 4

　　再次对上那双深黑的眼睛，展昭觉得没有了刚才惊鸿一瞥时的震撼，反而是从那双眼眸里，看见了深处的情难自禁，和几乎要压抑不住的蠢蠢欲动，以及久别重逢的欣喜若狂。

　　展昭不由得愣住了。
　　为什么这个白衣人会这样看着他……

　　那个白衣人似乎并没有觉得他的视线有什么问题，走到展昭面前，说，“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白玉堂。”
　　明明只是很平常的一句对话，展昭觉得他似乎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压抑有千年之久的渴望，仿佛这位叫白玉堂的人，为了对他说这句话，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可是当展昭再次看向白玉堂时，见白玉堂只是对他微微一笑，礼貌中又有些许初次见面时候的疏离。
　　刚才是错觉？还是……

　　“那个……白……白少爷……初次……”张警官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
　　白玉堂身旁的黑衣人瞪了张警官一眼，张警官立即“你们忙，你们忙”的闪人了，连带的和他穿同样制服的人也离开了。
　　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了白玉堂，展昭和两个黑衣人。

　　展昭从进来就留意到了黑衣人。

　　展昭可以肯定两个人不会武功，却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身手不凡，身经百战，至少可以肯定是徒手搏击的高手。
　　至于那位叫白玉堂的白衣人，展昭就看不透了。
　　他没有这两个黑衣人给他的武力上的压迫感，展昭却总是觉得白玉堂不简单，但是究竟是哪里不简单，他又说不上来。
　　而且，他始终有点在意他刚才看到的以为是错觉的眼神。
　　不说那些他读懂了却是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情绪的眼神，但是可以肯定，这个白玉堂认识他，并不是像之前那些人认识“展昭”那样认识。
　　准确说，白玉堂熟悉他这个人，哪怕他不是叫“展昭”。

　　可这就奇怪了……
　　他并不认识这样的人啊……
　　且不说时代不同，就算是在宋朝，如此让人印象深刻的人，他也不会忘记。

　　展昭思考着，没注意到白玉堂看见他眼珠像猫儿一样灵动转动后宠溺的笑容，张嘴想叫他，音节在喉头滚动，终是很不情愿地压了下来，最后只是对两个黑衣人摆摆手。
　　黑衣人立即听命的出去了。
　　屋子里只留下了展昭和白玉堂。
　　展昭见白玉堂走到一张桌子前，拿起了桌上的资料。
　　扫了一圈后，白玉堂问，声音却是不太像问话人，隐约能感觉到压抑的兴奋，“你是展昭是吗？”
　　就像是这短短的一句话，白玉堂用尽了一身的力气。
　　展昭虽疑惑，却也点头，并行了一个礼，“在下正是展昭。”
　　礼毕抬头，展昭看见的却是回不过神来的白玉堂。

　　展昭突然想起来，在这个世界除了他，似乎所有人都不会这样行礼打招呼，眼前这人果然是被惊讶到了。
　　白玉堂在愣了两秒后回过神来，正准备说什么，展昭忙说，“对不起，我在cosplay。”
　　展昭努力回想之前他们说的最多的这个单词，似乎只要用这个词，他的所有格格不入的行为都能不被怀疑的解释了。

　　明显这话让白玉堂愣得比刚才还久，久到展昭都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了。
　　难道他把cosplay这个词语念错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写的，但是这个发音他之前听了一天了。

　　白玉堂却是在愣过后笑出声来，“你在玩cosplay啊……”
　　展昭虽不知道白玉堂在笑什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好吧，那这位玩cosplay的朋友，资料要写一下。”白玉堂一面从手上资料里抽出一张表格递给展昭，一面从笔筒里拿出一只笔，笔在手里灵巧地转了几个圈，递给展昭。
　　展昭接过表格，眉头微皱。
　　从认识的部分字来看，这应该是类似于包大人调查案件时候的关联人员资料文案记录和备案。
　　展昭脑子里立即闪现出了晕倒前看见的白色身影。
　　然后……除了那个白色身影，在白色身影的脚边，还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对了……
　　那个白色身影……
　　是谁呢？
　　他当时明明脱口而出了“白兄”……
　　但那个“白兄”……又是谁呢？
　　唔……
　　怎么回事，头突然像裂开了一样的疼。

　　展昭单手捂着头，微微后退了一步，另一只手上的表格也因为用力而皱了一些。
　　白玉堂的视线自从见面就几乎没有从展昭身上移开过，自然是看到了展昭表情突然的变化，深黑色的眼里闪过刹那的疼痛，随即隐没在那片深黑里，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展昭，在西裤口袋里的左手却是狠狠地握成了拳头。

　　好在头只是疼了片刻，展昭恢复过来后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了白玉堂递过来的一个长方形物体。
　　长方形物体比展昭看到的手机要大一些，感觉功能应该差不多，上面清晰的有张图。
　　展昭接了过来，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图。
　　昨天他在漫展上已经知道，这种图叫照片，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心底里的震惊还是很大的。
　　不用画画，只用按一下，就能立即将现场图像完美的存储再现出来。

　　只是这个大一些的“手机”上显示的图有些特殊。
　　一位老大爷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眼睛无神的睁大，眼珠像是要爆出一样，手紧紧捂着胸口，即使不是照片定格在这一刻，展昭也看出了老大爷整个身子呈僵硬的状态。
　　是当场死亡。

　　然而展昭眼里的愤怒更多于其他。
　　即使是这位老大爷表情痛苦得几乎变了模样，展昭也认得他。
　　是给了他食物，告诉他早点“回家”的那位好心老大爷。
　　究竟是谁……要去这样害一位老年人！！

　　展昭曾以为，在这样的社会，或许已经不需要包大人了，但是……
　　就像是看出了展昭的所想，白玉堂说，“随便什么时代都有会犯罪的人，人性本就有善有恶。”
　　这明显意有所指的话，让展昭忍不住再次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还是那张俊美到让万物都自惭形愧的脸，如此的脸，展昭又有些疑惑了……
　　这绝对是一张让所有人都会过目不忘的脸，展昭觉得他如果见过便一定忘不了，展昭却是可以肯定没有见过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他却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就像是刻入骨子里一样，就像是现在，白玉堂只是微微抬了抬手，展昭就知道他是想和他讨论案件里的这位老大爷。
　　果然，白玉堂指着老大爷的手按着的地方说，“验尸官初步尸检，说是因为内脏爆裂而亡。”

　　验尸官？就是仵作吧……
　　这个称呼似乎挺……易懂的……
　　等等，他在想什么！

　　不过……
　　展昭看着白玉堂在照片上的手指。
　　不但脸一看让人过目不忘，就连手也是如此的完美无瑕。
　　甚至……
　　展昭偷瞄了一下几根手指的指腹，没有一点的茧。
　　所以……这人并不是“练武”之人吗？
　　就算是刚才那两位穿黑衣的人，手也有多年练习的沧桑，但眼前这人的手，甚至比他见过的任何王孙公子的手还要温润如玉。
　　即使是圣上，也会有长期握笔的痕迹……

　　现在那好看的手指在照片上划了划，照片立即换成了另一张。
　　这张没有刚才的清晰，照片上有两个人。
　　一个人是倒在地上的老大爷，只是距离比较远，同时还有一个人的背影在比较近的地方。
　　这个人展昭再熟悉不过。
　　是展昭自己。
　　估计，这就是他被带到这里的原因吧。

　　展昭抬头看了看后面的墙壁。
　　墙壁有一部分涂成了蓝色，中间有一个图案，图案的左边和右边分别用红色的字写着“立警为公”和“执法为民”。
　　虽然有些字不认识，但是展昭可以肯定，这和包大人头顶挂的“明镜高悬”有异曲同工之意。

　　他是事件的重大嫌疑人。

　　但是……
　　展昭清楚的记得，他同时还看见一位白衣人在老大爷的旁边，而他当时的视线，更多的是被那个白衣人吸引了。
　　一直到他晕倒，整个过程那位白衣人并未离开。
　　所以，为什么他站立的这张照片里，没有那位白衣人。

　　“内脏是自内爆裂，没有外伤吗？”展昭问。
　　“是啊。”白玉堂又划了几张照片，这次基本是老大爷的近照，只是是带回验尸时候的照片。
　　白玉堂停在一张清晰的脱了上衣的上半身照片，用手指指了指老大爷的胸口，“没有外伤，用高频超声检查出的内脏已爆裂为碎片，散落在体内的各个地方。”

　　末了白玉堂意味深长地看着展昭，说，“就像电视剧电影里的，用了什么邪恶的武功一样。”
　　展昭本有些震惊于现在不用解剖尸体就能知道死因，还能看清楚尸体内部情况，但是听到白玉堂意有所指的话后，对白玉堂微微一笑，说，“不会的。”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白玉堂把平板电脑从展昭手里拿了过来，“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

　　展昭却是不经意地眉头皱了皱。
　　他虽然表面上说不会，却是怀疑老大爷的确是被某邪门武功所伤。
　　他曾经还是“南侠”的时候，听师兄提起过，青城派有一招为“摧心掌”，可隔着外物将体内的心脏震裂为□□片，若内力深厚，能将心脏直接震成齑粉，外面却看不出任何异样，除非仵作开胸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