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快和五爷回家吧 - 鼠猫 白玉堂x展昭》皎杰

2、第 2 章

　　Chapter 2

　　“那个……展大人第一次来漫展，不嫌弃的话，我们两人带您一起逛逛。”枫枫子说。
　　这也正是展昭所想，忙抱拳道了个谢。
　　“天……这姿势……比电视剧里还要标准。”枫枫子感慨，视线又瞟向展昭腰间的配剑，“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巨阙吧……”
　　“正是……”
　　“这道具做得好精致！！”枫枫子直接把头埋向了展昭的腰间，“这剑鞘上的花纹，就像是真的一样。”
　　展昭平时和女子向来隔了三步以上的距离，这突然的靠近，让展昭有些无所适从，慌忙后退两步，想要和枫枫子拉开距离。
　　枫枫子却伸手想要拿展昭的巨阙。
　　展昭连忙将腰间的巨阙取下，挽了个剑花紧握在手中，说，“剑是凶器，展某怕伤着两位姑娘，还是不要……”

　　只是展昭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旁边此起彼伏的声音。
　　“喂喂喂！！看见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
　　“这位帅哥是学过杂技的吗？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行云流水的挽剑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是电脑特效呢！！”
　　“而且他取剑的动作也快到我没看清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挽剑花了！！”
　　又是一半赞扬，一半展昭没听懂的话。
　　不过枫枫子却是嘟了嘟嘴，说，“好嘛，不看就不看，又不是真的剑，那么宝贝做什么，我只是好奇是哪家道具师做得这么好。”
　　展昭自然不会去解释巨阙的真假，倒是知道了更多的信息，这里的人可能不用剑。

　　之后展昭比一开始顺利了不少。
　　两位女孩子尤其的热心，从头到尾一刻也没有闲过，甚至连午饭也是两位女孩子请的展昭。
　　毕竟，展昭没有“钱”，也不知道怎么“用钱”。
　　展昭看到两个女孩子用手里的长方形物体对着某个亮光处扫了一下，亮光处发出“嘀”的一声，从卖东西的人的神情来看，就是付过帐了，展昭连忙接过枫枫子递来的排队号牌。
　　等待的时候，展昭听到有人在说“场馆人太多了，信号不好，你们收纸币吗？”
　　展昭暗暗吃惊。
　　纸币展昭不陌生，圣上亲政那年力排众议，在成都设置“益州交子务”，正式发行官方纸币“官交子”，听说成都那边纸币很是盛行。
　　而“交子务”改名为“钱引务”，也是这两年的事情。
　　但是即使是这样，朝中大臣反对声也很多，他们认为这会搞乱朝廷的税收，尤其是纸币制作成本低，地方可能滥用权力，大量发行，使得“交子”不是和地方银两铜钱储备相对应，会造成用“交子”兑换不了足额的银两铜钱局面，容易有财政漏洞，最后成为地方官敛财的工具。
　　虽然这些弊端展昭还没有看见，但是现在这里明显不是因为这些弊端而不使用纸币的，而是有更好的“货币”代替了纸币。
　　那他们，究竟是通过什么媒介付账的呢？
　　刚才两位女孩子并没有把手上的长方形物体给对方。
　　展昭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可思议。

　　而在吃到食物的时候，展昭微微睁大了眼。
　　他虽然对食物没有过多的要求，却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
　　而且，就连食材他都没有见过。
　　只是枫枫子抱怨，“这是炸的什么薯条，难吃死了！！土豆皮都没削干净，还有这个苹果派，昨天的吧，拿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卖吗？漫展场馆里的食物就是坑人！！又贵又难吃！！”
　　土豆……苹果……
　　展昭默默记下了。

　　饭不能白吃，展昭作为报答，下午便按照两位女孩子说的，摆了摆她们口中的pose。
　　比如慢动作挽几个剑花，做几个动作，甚至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在那里观察别人在做什么，展昭也能听见周围的人手里拿的长方形物体里发出的咔嚓声。
　　巨阙却是始终没有从剑鞘里出来。
　　果然展昭一开始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里也有像展昭一样穿着常服的，甚至有穿汉代或者魏晋时候衣服的，即使他们随身有带剑，展昭也一眼看出来了，要么是制作精良的“道具”，要么是没有开刃的剑。
　　而他们拿着，就只是做个动作，然后让别人用那个长方形物体“拍照”。

　　一整个下午，展昭尽量少说话，甚至连“姑娘”的称呼，也变成了“枫枫子”，“小辣椒”。
　　至于其他人口里常称呼的“美女”，“帅哥”，“小姐姐”，“小哥哥”，“女鹅”，“妈咪”什么的，他实在有点说不出口，便索性都叫对方的名字，毕竟这个名字并不是真名。

　　下午离开的时候，两位女孩子说一定要和展昭在某个社交软件互关，展昭虽然没听懂，但是也比之前熟络了不少，一双深黑的眼睛略有些俏皮的转了小半圈，不露声色地说，“对不起，我没有呢……”
　　还不忘补充，“今天手机也没有带。”

　　手机自然就是今天困惑了展昭一整天的感觉是全能的那个长方形物体。
　　展昭感觉手机在这里的重要性，就像是他们在江湖上，剑之于侠客那样密不可分。
　　几乎所有人手里都有一两个。
　　甚至，他最后通过这个长方形物体，旁敲侧击的从枫枫子那里问出了他所在的大宋朝。
　　那是一千年前的朝代。
　　在知道这一点后，展昭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头脑里一片空白的。
　　他竟然穿越了一千年的时光，到了未来。

　　与枫枫子和小辣椒分别后，展昭坐在场馆外的椅子上，看着眼前谈笑风生幸福洋溢的人，再抬头望向那一片片高耸入云的建筑。
　　一千年后的世界，竟是这样……

　　那片天，还是那片天……
　　只是一千年以后，人的智慧已经可以把它用各种建筑割得支离破碎，他站在地上，怎么也看不到完整的那一片天。

　　场馆的人渐渐都走了，展昭就这样坐在场馆外的椅子上，一整天已经习惯了所有人的回头，甚至有离开的人要和他拍照的时候，他也会礼貌的同意，拍照完了后再坐回到椅子上，继续看着头顶的那片残缺不全的天。
　　人越来越少，天也渐渐由蓝色变成了橙红，再灰沉了下来。
　　只是还没到漆黑一片时，四周又粲然亮了起来。
　　如白昼一般。
　　准确的说，比白昼还要耀眼。
　　五光十色，瑞映千条，缤纷多彩，绚烂明红，闪耀得连星空都暗淡了光芒。

　　展昭看得朦胧又真切，恍惚又清醒。
　　安静中远处有什么来回穿梭的声音，时不时路过的人也从白天的年轻人变成了散步的老年人。
　　老年人的装束便大都差不多，窄衣小袖，不似今天年轻人那样张扬和没有共通点，却也完全不同于大宋朝时期的装束。
　　所以现在回头看他的，可能就是他第一次看见这里的人装束时候的感觉吧。
　　展昭轻笑，这就是互相觉得为什么你穿成这样的感觉吧。

　　只是渐渐的，散步的老年人也没有了。
　　诺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还坐在那里。

　　视线不由得转向不远处的一个比人略高的方形物体。
　　展昭记得，今天枫枫子用手机在那里“扫”了一下，里面便出来了一种叫“薯片”的食物。
　　非常好吃，不知道加了什么香料，是他从来没吃过的味道，甚至比他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他也理解了为什么她们会说会场的食物难吃了。
　　而现在，他的确有点饿了。
　　虽然练武之人有真气和内力护体，不吃东西比普通人能坚持得更久，但是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也会有饿的感觉。
　　只是……
　　他过目不忘的记得枫枫子的操作过程，却是没有最关键的“手机”。
　　即使那个方形物体看着像是他用剑气一下就能劈开。
　　可这和偷盗没什么区别了。
　　还是再静观其变吧，等没有人了，用轻功查看一下周围。
　　经过一天的观察，展昭发现这里的人虽然在“道具”的使用上是大宋朝所不能及的，但是都不会武功。
　　在不确定很多事情以前，展昭觉得他还是应该小心为妙。
　　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还有白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看着白兄一而再的探冲霄楼，总是怕会凶多吉少。

　　展昭又一次的望向天空。
　　周围没了人后，天空仿佛也比一开始的时候更安静了，与灯光融为一体，模糊了展昭的视线。

　　看得久了，展昭难得的又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范仲淹范大人在京城外任职时候的词作，那时候京城里的人相互传颂，听说圣上也是听到了这首词作，才又把范大人调回京城。
　　展昭不由得低念出声：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敧，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小伙子，念得不错啊，现在你这个年纪还能如此流畅且有情感的背诵古诗词的人已经不多了。”一位老大爷笑悠悠地走了过来。
　　展昭早就感觉到了有人在他周围徘徊，并且试图接近他，只是不做声响，见老大爷是上前打招呼，便连忙起身行了个礼，老大爷先是一愣，认认真真还了个礼，不忘再夸奖一番，“这礼也行得有模有样的，小伙子挺好！听京剧吗？”
　　展昭一脸茫然。
　　老大爷也不介意，上前拍了一下展昭的肩膀，自来熟的说，“我知道，你这叫cosplay，我在那个‘跳水’的节目上看到过，啊，就是那个‘xxxx向前冲’的节目，我老伴说他们总掉水里，就简称别人‘跳水’了，那节目每次爱找一些不一样的人来闯关，穿得越奇怪，越容易掉水里，不过我的孙女也爱玩这个，经常穿个花枝招展的衣服，在那里‘巴啦巴啦’的要变身！！”

　　展昭依旧是只能回一个温柔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大半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