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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情义两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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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里心事百转千回,前厅里包拯和两个智囊也在议论着她,
“展护卫,你未回来前,皇上和八王爷曾找我密议,说我朝密探奏报,西夏和辽国在西都那里进行了一场激战,其结果是李继元战死,大辽收回失地,大辽的应战的将军是位刚进军营不久的年轻将士,李继元依仗有多年作战经验轻视对方导致惨败,这没有什么奇怪的,问题是那位辽国的将军不但没有被委以重任,如今还下落不明,西夏派出大量的细作打探此人下落,至今好像没有消息,不过有传言,此人战役中受了重伤,可能不治而亡,辽军想威慑西夏故隐瞒消息,密不发丧。”
“大人,可知姓名?”展昭紧锁眉头。
包拯摇头,“陛下认为,此战役是辽和西夏的纷争,与宋关系不大,坐山观虎斗装作不知也就罢了,说将出去容易引起百姓骚乱,但命令我们开封府秘密关注此人,他可以驻守西都同西夏开战,也可以驻守南都同我们大宋交战。知已知彼,有个防备还是必要的。”
“大人可是认为我的怀疑是准确的,所以留下他在开封府?”
展昭似乎醒悟,“不错,你提过他的武器。”
“那杆枪?”
包拯点头,“这一点已经明确了。”
展昭眉头锁的更紧了,“大人要如何处置他?”
“处置?你说的太严重了。”包拯笑着看展昭,“他没触犯我朝律法,又是辽国的将军,还弄不清他来此目的,我们岂能动他?”
展昭松一口气,包拯严肃地问展昭,“你与他投缘,有了朋友的情义,如。。。”包大人有些犹豫。
“大人,属下虽是江湖草莽,但也知道大是大非,如他危害我朝我自会决断。决不会因私情而损害了我大宋利益。”
公孙策忧虑重重,“大人,他好像知道我们怀疑他,所以方才说了那些话。”
公孙策复述了耶律冉才说过的话,展昭吃惊了,“他明知我们怀疑他,还留下来?”
“展护卫,他和你结交,你们又彼此防备,还真是复杂。我担心你们最终会两伤。”公孙策提醒展昭。
展昭沉默不语。蓦然,公孙策想起什么,“你说他的那杆枪有些分量?”
“他很有些臂力。”展昭坚定地点点头,
“可看他的体态轻盈,身材修长,像个女子。你没注意?”
展昭睁大双眼,看看公孙策,又看看包大人,抿着嘴唇摇摇头答道:“如果真是如此,她必定是天生体质过人。”
“既然她已经答应留下,只能慢慢观察。明日早朝,我会向皇上密报此事。”包大人沉声说与左右两人,公孙策和展昭躬身称是。
看着一地的水,四分五裂的桶,耶律冉头大了,第一天就弄坏人家的东西不地道。王朝着急了,用力的拍着门,“肖公子,发生什么事儿了?”
耶律冉迅速穿着衣服,“没事儿,我这就开门。”整理好衣服,梳理好头发,急冲冲开了门,看着屋内的惨状,王朝满脸疑惑不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坏它,我会赔偿。”耶律冉红着脸说。
来到前厅,看见另外两个校尉张龙、赵虎也在场,展昭又给她做了介绍。
耶律冉拱手招呼了一声,展昭见王朝不满的看着耶律冉,而后者红着脸窘迫不安,用眼神询问王朝。“肖公子好大手劲,一个浴桶就那么散了。”
耶律冉脸更红了,展昭接口:“一个木桶而已,重新换一个就行了,你何时这么小气了?”
公孙策笑着说:“王朝也会过日子了。”屋里的人除了耶律冉都笑了。
王朝满面通红,“我不是心疼那桶,我只是。。只是。。。”
“贤弟,可是因为什么事生气,没注意就劈坏了它?”
耶律冉忙点点头,“什么人让贤弟生这么大气?”我自己,耶律冉心里说着,嘴里却叹口气,无奈的挑挑眉。
展昭岔开话题,“贤弟,今晚包大人摆酒席可是为贤弟洗尘,我们兄弟沾光了。”
耶律冉起身,“包大人,您太客气了,是小民叨扰开封府了,在下实在于心不安。”耶律冉举杯敬了酒才坐下。
众人各怀心腹事,吃完这顿晚餐。
一夜无话,第二天,鸡叫过头遍。耶律冉起身来到马厩,牵着坐骑来到习武场,翻身上马,跑了几圈,顺手拿了武器架上的弓箭,弓开如满月,马背上转身松弦,箭似流星直射红心,契丹人的平时最爱的活动有三项,一是射柳,二是击球,类似于现代的曲棍球。三就是角抵,也就是摔跤。射柳不仅是单人的射箭活动,最叫绝的是两人组配合射柳,一人骑马出箭射断柳枝,而另一人在柳枝掉落地上之前,飞马上前接住正在掉落的柳枝,跑马过程中不能停滞等候。这不仅要求射箭人能控制箭的缓急力道,还要求接枝者的马术和身体的灵敏度,当然双方必须有相当的默契才能顺利获胜。在绝情谷这项技能也有射雕手加以训练的。
耶律冉射了几箭,收了弓箭放回武器架。取双枪合二为一,双臂舞动,枪似游龙上下翻飞。马上作战很费气力,同刀、锤这类重型武器比,枪支想获胜凭借的就是技巧和速度。耶律冉纵情施展,练得尽兴,这是她受伤后第一次舞枪。自我感觉恢复的很好。收了招式,马也慢下步伐。
耶律冉拆开双枪,握于双手自由旋转着。背后有疾风驶来,耶律冉双脚一踹马镫,身体借力腾空而起,耶律冉空中扭身左手执枪横扫,展昭举剑隔开,同时从剑鞘里抽出巨阙,耶律冉脚尖儿轻点马背,跃身同时面对展昭右手举枪直刺,展昭磕开枪尖,宝剑刺向对方眉心,疾如闪电,耶律冉左枪向下一沉压下剑势,右手枪已然出手刺向展昭胸膛,展昭撤剑,借落地之势身体迅速后退,手里挥剑花摆脱双枪,剑锋直刺耶律冉。耶律冉摆双枪一边隔挡巨阙,一边伺机出手直击展昭身体各要害。两人毫不相让,一来一往打在一起。展昭暗惊,耶律冉出手迅捷,尽管双枪沉重,却毫不影响挥动的速度。自己加了十二分小心,只能应对,却发挥不了进攻的优势。耶律冉也在暗自揣测,自己要不是依仗双枪还真难占据优势,展昭还没有下死手,否则更难对付。可见这南侠的名头不是虚得的,他的剑运用自如,风驰电掣,不可小觑。
武场人逐渐增加,看着二人的比试,不停赞叹。展昭心里有了底,找个机会撤出宝剑,身体疾退,耶律冉也收招退身。两人都知道了对方的实力,彼此暗服。二人没有言语,耶律冉拴好马匹,同等候她的展昭回到后院。
展昭和耶律冉回房间重新洗漱一遍,换换衣服,来到开封府的食堂吃早餐,众衙役都已经到了,众人无声的吃着饭。
有衙役跑来喊展昭:“展护卫,宫里太监总管来宣旨了。”
“快去通知大人。”展护卫率众人来到大堂前,按班次站好,包大人和公孙策也匆匆赶来,跪倒接旨。
耶律冉在展昭身侧跪地听旨。包大人被任命为钦差大臣,代天巡狩,考察吏治,即刻出发。
众人准备行装,锣鼓旗子,忙而不乱,各尽其职。
展昭过来找耶律冉,“贤弟,你不是要各处走走,机会难得一起去吧。”
耶律冉点头,各自回屋准备行李出发。展昭穿上官服提剑走出来,那抹红色还是晃了耶律冉的眼睛,这抹红衬托着展昭挺拔的身材,英俊的脸,和那一身的正气。
展昭看着耶律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走上前开口问:“怎么了?”
“展大哥穿上官服好帅气,这一出门恐怕又要捡到不少的香囊和手帕了。”
“贤弟,不要听他们嚼舌,哪有那么夸张。”展昭有些脸红。
展昭见耶律冉穿一身淡紫色的长衫,配着紫色的发带,衬着纤细的身材,略显飘逸,她安静而又坚定地站在哪里,神色漠然,散发着拒绝靠近的气息。想起公孙策的话,他又细细地打量,看眉眼英气勃发中自有女儿的柔媚,不是倾国颜,也是清秀婉约。
两人互相打量,视线碰撞在一起,即刻转头避开,二人默默走出后院。钦差大臣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展昭和耶律冉骑马打前队,王朝、马汉二兄弟断后,张龙、赵虎被大人派去各县衙传令,‘凡重大刑案一律暂停行刑,去府衙复审。’
这一路气氛很是压抑,就连包大人都感觉到了,不停扫视着公孙策,以示询问。公孙策无奈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摇摇头。包拯垂下头,暗自叹口气。
众衙役也是惴惴不安,展昭紧锁剑眉,一脸肃然,那位肖公子原本就是冷脸难以亲近之人,现在两人浑身上下都显露着生人勿近的信息。
耶律冉四处看着,走的路线似乎很熟悉,展昭解释:“这是去信阳的路,回来时走过的。”
耶律冉抽抽嘴角,都快忘了还有报恩亭一案还尚未结束呢。那份紧张的气氛,随着展昭的话散去了,众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