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护你一世周全-炎瑶文》鲸鱼的云

15、第十五话 再见张小凡

　　碧瑶和秦无炎一路游玩着来到玉兰镇外，这里虽然没有大城镇的繁华，但与世无争到处都种着玉兰树，满树繁花大朵大朵的开着，三月的微风拂过也别有一番意境。
　　“秦无炎”
　　正望着玉兰的秦无炎一扭头便看到了这样一番景象，
　　满脸灿烂的碧瑶正拿着一朵雪白的玉兰花递到他面前，大约是笑容太灿烂了晃得秦无炎有些出神。
　　他想这花的颜色和她的衣服可真配，仿佛一切都刚刚好，刚刚好能够成为他见过最美的风景，刚刚好能够让他一辈子都放不下，刚刚好阳光洒在她的眼睛上，把瞳孔照得那么的清楚，那里面有他。
　　“送给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碧瑶只觉得和秦无炎出来游玩，她很开心
　　“送我？为什么？”
　　“送你东西还要理由吗？你不是我夫君吗？”碧瑶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
　　“不要理由，”秦无炎笑着摇摇头，“只是这好像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
　　好像….真的是这样啊，碧瑶被他说得有些窘迫
　　“总要给个机会改正不是吗？”碧瑶低头小声嘟囔着。
　　秦无炎没有听到，但这不妨碍他心情很好的主动拉着碧瑶的手向前走着。
　　两人来到小镇上里，秦无炎一只手牵着碧瑶，另一只手拿着玉兰花，两人出尘的气质神仙般的样貌引得路人频频回头，尤其是看到这两人感情还那般的好，更是引得路上无数怀春少男少女心碎，真是令人羡慕又嫉妒啊。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客栈老板看人刚进门便热情的招呼过去。
　　灵宝现世的消息应该已经传遍了，碧瑶环看一圈发现这家客栈已经入住了几位年轻修士，看服饰是焚香谷的人，只是这已经过了几十年了，好多人她也不认识了，大概是新入门的年轻一辈吧，虽然知道秦无炎心中只有她一人，可看着那些小姑娘偷偷瞟过来的眼神，碧瑶还是很不高兴，她可没忘记燕虹就是焚香谷的呢
　　感受到碧瑶的情绪，秦无炎好笑的捏捏了她的手，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住店，麻烦老板一件上房”
　　这句话一出，瞬间打消了客栈里偷偷看向他们的几个年轻修士的暧昧心思，原来已经是夫妻了啊。
　　秦无炎带着碧瑶进了房间，帮她换上新的床单，又向小二要了一套新的被褥准备打地铺，做完这一切秦无炎又拿出自己准备的茶叶给她泡上一杯，让她坐在桌前休息，而他去修整行李。
　　碧瑶看着他把一切都整理的细心妥帖，有些甜蜜也有些无奈。
　　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会被安排好，自己一直被他宠着被他爱着，但自己总是想补偿他，也对他好，可和他比起来自己似乎做的永远不够。
　　想想刚刚自己只送朵玉兰花什么的，太蠢了吧。
　　碧瑶决定她一定要送一件更好的礼物给秦无炎，灵宝就不错，他一定会高兴的。
　　碧瑶打定主意就想出门探听一下消息。
　　刚好外面天有些黑了。
　　“夫君，我们出去逛逛吧，听说今天小镇有花灯节，一定很热闹。
　　“好，那一会牵着我的手别乱跑。”
　　“知道啦～，夫君你可真唠叨。”碧瑶嘴角微微翘起走近秦无炎环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又似埋怨的说着。
　　秦无炎宠溺的笑笑没说话。
　　两人来到街上，入乡随俗的买了两个面具戴上，秦无炎细心的给碧瑶系着面具的绳子，
　　但刚系好松手，余光就看到一行人，身上雪白面缎的料子带着青色花纹，一看就是青云的人。
　　‘果然青云的也来了’
　　碧瑶和秦无炎同时这样想着，
　　碧瑶也看到了，秦无炎低头看她毫无反应，暗自庆幸。
　　碧瑶想着说不定再逛逛就能遇到小凡了，于是拉着秦无炎就往前走。
　　两人一路走一路逛，气氛很好但各怀心思，一个想找到张小凡，一个想避开张小凡。
　　和碧瑶相比秦无炎注定还是没有什么好运气，张小凡在买花灯心想这么有特色的花灯，回去送个孩子他们一定喜欢。忽然转身要走的时候瞥见一抹碧色，心神有些恍惚，想起了故人，于是追过去想要努力看清那人，没想到真的看到了合欢铃和伤心花，手里的花灯应声落地，烛火烧了起来，引得路人都看了过去。
　　碧瑶和秦无炎扭头望了过去，碧瑶和张小凡视线撞到了一起，秦无炎看到张小凡的瞬间捏紧了碧瑶的手。
　　“碧瑶，我们逛的差不多了，回去吧，你看这路上人来人往都拿着花灯，万一像那位不知轻重的公子一样没拿稳伤到你，就不好了。”
　　秦无炎不等碧瑶回答，就想拉着她回去，尝到被碧瑶喜欢的甜头之后，他太害怕失去了。
　　但还不等碧瑶说些什么，张小凡就上前一步拉住了碧瑶另一只手。
　　“碧瑶？！是你吗？碧瑶！”那被时间冲淡的记忆因为看到熟悉的东西又鲜活了起来。
　　“是我。”碧瑶扭了扭手让张小凡放开然后果断地掀开了面具。
　　然后又轻柔地拍了拍秦无炎牵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碧瑶只是想安抚他一下，但显然秦无炎会错了意，以为碧瑶也想让他放手，于是犹豫一下低落地松了手。
　　碧瑶疑惑了‘他在干什么啊？怎么松手了？’
　　碧瑶也没问，只是在秦无炎松手的下一秒反握住了他的手。
　　秦无炎眼睛一亮，看着他们紧紧相连的手嘴角微微上扬，怎么都掩饰不住笑意。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在他和张小凡面前，她坚定的选择了他，虽然…失忆了。但大概是被碧瑶的动作安抚到了，他竟也没再拉着碧瑶往回走。
　　“碧瑶，你怎么和秦无炎在一起？你…活过来了？你知道当初为了复活你我都做了什么吗？后来失败我又有多绝望，甚至想陪你一起去了。”
　　碧瑶看他情绪激动觉得大街上不太适合闲聊，于是说
　　“要不，我们回客栈再聊？”
　　张小凡顿时回神，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看到这副场景，秦无炎觉得前所未有的心慌，看碧瑶的语气神态，她好像记得张小凡，她恢复记忆了吗？什么时候恢复的呢？她如果知道张小凡已经有了孩子会不会很伤心？我要怎么安慰她，但她会不会恨我骗了她？她牵我的手又是为什么？为了气张小凡吗？
　　秦无炎一路上都心乱如麻。
　　碧瑶和秦无炎转身牵着手在前面带路，张小凡在后面走着，他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没有伤心，只有碧瑶选了一个阴狠毒辣的魔教子弟的气愤，他向来了解秦无炎的无耻程度，就像当年在小池镇，碧瑶一定是被骗了。
　　来到客栈门口，原来青云弟子就在隔壁张小凡交代他们几句一会过来。
　　这边两人刚进房间，碧瑶忽然转身吻上了秦无炎的唇，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秦无炎惊讶地瞳孔放大，看着眼前碧瑶放大的面容微颤的睫毛，秦无炎像要宣誓主权一样狠狠地回吻了回去。
　　“为什么？”
　　“你是我夫君我怎么就不能亲你了，而且你一路都情绪低落的样子，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想告诉你，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
　　“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还不等碧瑶回答，张小凡就来了，秦无炎虽然适时的松开了他放在碧瑶腰部的手，但还是故意慢一步让张小凡看到，张小凡抿住嘴唇，有些不快。
　　“碧瑶，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好”
　　听到这话，秦无炎看着碧瑶有些不愿意出去。
　　“好啦，你先出去给我准备一些吃的，我有点饿了，刚才你问我的话，我们晚上休息的时候再聊”碧瑶调皮的眨了眨眼。
　　这话无异于告诉张小凡，他们在一起了，而且同床共枕，幸好他在张小凡没来之前就把地铺收了起来，而且碧瑶默许了他的动作。
　　碧瑶的话取悦了他，他该试着自信起来，试着相信碧瑶会选择他不是吗？
　　毕竟从遇到张小凡开始碧瑶的每个动作每句话都是偏向他的，如果她已经恢复记忆，那她是不是接受他了？希望和喜悦和这个念头一起迸发，秦无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门的。
　　虽然秦无炎出门了，但看着张小凡关闭了房门，秦无炎又转身靠近房门，侧身倾听两人的对话。
　　两人坐在桌子的两侧，像朋友一样坦然，碧瑶给张小凡倒了一杯茶。
　　“这茶叶还是秦无炎专门带过来的，因为其他的茶我喝不惯”
　　碧瑶满脸笑意有些甜蜜的说道。
　　张小凡没说话只是看向了门口，碧瑶也发现了，对张小凡摇摇头，看着门口宠溺一笑。
　　张小凡知道她这是纵容秦无炎偷听了。
　　其实从看到碧瑶和秦无炎在一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对碧瑶没有爱了，只有内疚和亏欠，所以他还想保护碧瑶，那就不能任由她和秦无炎在一起，她一定是被他骗了，和以前一样。
　　“你为什么会跟秦无炎在一起，你不是一直看不惯他的做派吗？”
　　知道秦无炎在门外张小凡报复似的问。
　　“是吗？我记得我在俞都的时候还挺欣赏他的做派的啊，还夸赞他计谋埋得不错。”碧瑶抿了一口茶，笑了笑，把一切都说出来。
　　“其实当初正魔大战之后我一直都在，虽然身体一动不动的躺在狐岐山，但是我灵魂还在，我看着你们死泽夺天书和神水看着你们焚香谷设计，看着你们复活兽神复活我，看着你被陆雪琪救走，看着她陪你十年，看着你们成婚，看着秦无炎到处找灵药喂了我十年，然后我被他救活了”
　　“你...一直都在？！”张小凡捏碎了茶杯。
　　‘这人现在什么毛病，怎么到处破坏东西？一会让青云的付钱，我们万毒门可不付。’碧瑶心想
　　“嗯，一直都在，只是你们看不见而已。”
　　“怪不得，怪不得你爱上了他，是因为我让你失望了吧？复活你这件事上他…确实做的比我多”
　　“是有那么点失望，但你错了，我爱上他的时候并不是对你失望的时候，喜欢他的原因我说不清，可能是有对他为我付出的感动，但也有对他遭遇的怜爱，有对他身处陷阱不认命的佩服，”哈哈，碧瑶莞尔一笑，“还有对他翩翩公子风度的着迷，有他宠溺地对着我笑的心动，太多了，我都不记得这二十多年我心动多少次了，越了解他我就越喜欢他，直到今天直到刚刚，我还会因为他吃醋故意让你看到他搂着我的小心思而更喜欢他一分。”
　　张小凡看着碧瑶说着秦无炎的时候眼里都是笑，他还能说什么呢？说秦无炎卑鄙无耻？说他阴狠毒辣？说他魔教子弟与正派势不两立？那就太可笑了，他有什么资格。原来碧瑶一直都看着，她没失忆没被骗，这都是她的选择。
　　张小凡沉默了很久，站起身对碧瑶拱手一拜。
　　“对不起，碧瑶是我让你失望了，欠你的情没还，欠你一条命也没还，以后只要不违背心中道义的事，我都肯为你去做，就当还你一命”
　　这一拜很疏离却又是那么应该，因为此刻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只能用这样一拜表达他的歉疚。
　　“用不着”，碧瑶摆了摆手，“你也不欠我什么，当时我爱你为你付出生命，是我心甘情愿，就像我现在爱上了秦无炎，我也甘愿为他付出生命，这是我的选择，不关你的事，而且你为我奔波付出，也是对那段感情的交代，我们既然都走出来了，都有了自己爱的人，那还纠结过去干什么？就像这已经倒了的水，何不让它随风散去，不过正魔不两立，以后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了。”
　　许久之后，张小凡缓缓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放不下青云，放不下雪琪，放不下孩子，没有碧瑶的日子，这些在他心中越来越重，关于碧瑶的记忆越来越浅，今日她活过来了，也算是把年少时的遗憾愧疚弥补了。
　　张小凡推门出去，正看着震惊到茫然的秦无炎立在门口右侧，他没说话径直离开。
　　秦无炎从始至终没看他一眼，从前对张小凡所有的敌对嫉妒攀比，都是因为自己对碧瑶的在意，现在他知道张小凡再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