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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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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姐换男朋友的速度,是让人咋舌的,其实她的错误在于根本不应该把那些男的带回家,因为那些男人在看到她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后,注意力就完全不在她身上了。替紫兰和紫竹担心的邻居以为王小姐并不知道,但是又不敢去提醒她,只好偷偷的叮嘱两个小姑娘晚上睡觉要记得锁好房门。
“你他妈的别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上我的女儿,你也不照照镜子,就自己那副德行!”在一个夜晚,凌家的房子里传出王小姐尖利的喊叫声,一个他带回来过夜的男人半夜想摸进紫兰的房间,被紫兰用防狼喷雾弄伤了眼睛,王小姐在和他大打出手后把那个男人赶了出去。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海洋看到紫兰的眼角微微的发青,虽然很担心,但是看到紫兰坚毅的神色,他也没有问她。
只是在纸上写着:“自己要小心!”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紫兰看着东方的眼神再次的穿越他的身体,海洋感觉紫兰的心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只是他无从知道。
他很少跟人交流,总是默默的听别人倾诉,但他随身总是带着一个笔记本,那是为紫兰准备的,上面是这些年来他和紫兰说过的话,每一句他都牢牢的记在脑海,但是每次看书看累时翻开这个笔记本,他就仿佛可以看到紫兰黑白分明的眼睛透出的坚毅和总是紧紧的抿着只有在他面前会开心的弯起的薄唇。
“海洋,你不会说话,会不会难过?”记得紫兰曾经这样问过他,他摇摇头,摇头不代表不会难过,但是如果他点头,那么她接下来的问题他又该如何回答?有的时候他会傻傻的想在自己胸前挂一个本子,那么有什么话想说时,只要写出来就好了,可是他没有那个勇气,说不出话已经很惨,总不至于还要召告天下:他是一个哑巴!
记得刚开始去镇上念书的时候,班上一些同学并不知道他听得见,当着他的面骂他是“哑狗”他的心难过的在滴血,但是还是得装做不在乎。
“你知道吗?这些年来,要不是有你在,可以听我说说话,我一定会憋死的。”快要高三海洋的课程很紧,晚上要留在学校上晚自习,海洋本来打算住到学校,可是紫兰已经在实习了,在镇上一家小商场当导购,经常要到晚上才可以下班,于是每次下课,海洋都会在商场后门的巷子口等她。
“我妈她是个疯子,上次那个男人被我弄伤眼睛后,她居然想帮我和紫竹介绍男朋友!前几天,她带回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的,长的流里流气的,说是在舞厅认识的要介绍给我做男朋友,被我骂了一顿,你猜后来怎么着?”紫兰的薄唇紧紧的抿了一下,“她居然把他介绍给了我妹妹,那天晚上那个男人居然是睡在我妹妹房间的,那个丫头居然一声不吭,也不叫一下我,不然我一定把那个男人打出去!”
蓝海洋愣住了,他实在没有想到,紫竹只有十七岁,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小村子里,谁家的父母不是一千一万个谨慎,就怕自己的女儿过早的谈恋爱而吃男人的亏,凌妈妈,应该说是现在的王小姐还真是一个大大的例外,蓝海洋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开明”!
路边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有许多已经坏掉,这条通往村子的水泥路因为旁边的工地总有大型的工程车进出已经被压的不成样子。没有路灯,路面的状况谁也无法预知,一次因为撞到路中间大概是从车上掉下来的石块而害的两人都受了轻伤。于是每次到达这个路段的时候,海洋都会推着自行车和紫兰慢慢的走进村子。
没有光的夜晚渲染着诡异的气氛,工地里似乎总藏着看不见的人,仿佛随时会冲出来。蓝海洋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再看看凌紫兰,她却面无惧色,脚步又沉又稳,眼睛泛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薄薄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这个夏天异常的闷热,海洋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下午的时候会拿个凳子坐在墙边看书,只是凌爸爸已经不在,那棵老槐树也已经被砍掉。
紫竹有的时候会走过来,看看他在看什么书,只是并不和他说话。其实,她原本是个挺快乐的女孩,总是对人羞涩的笑着,她的唇和紫兰一样,薄薄的,只是并不像紫兰总是倔强的抿着。
海洋总觉得,紫竹这段日子有些过于苍白,可他没有问什么,本来他打算告诉紫兰,可是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紫兰了。
那天,他和紫兰在墙边坐着,他默默的听她说话,紫兰给了他一卷磁带,都是一些很老的英文老歌。
“里面有几首歌挺好听的,你闷的时候可以听!”
海洋高兴的接了过来,这是紫兰第一次送他东西,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接触到那盒磁带时发出的激烈的心跳。
突然的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是你啊?”紫兰看到车上的人后,开心的笑着跑了过去,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紫兰从来也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
“走,带你去兜风!”车上是同村姚阿姨家的儿子,比他们要大上几岁,在市里一家歌舞厅当保安,海洋其实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他和紫兰在一起。
只是,在那次之后,紫兰已经不需要他去接送,所以,他已经决定高三开学后住到学校宿舍去。
这是个不平静的早晨,救护车嘶鸣着沿着村里的水泥路一路开到凌家的门口,邻居都陆续的醒来看热闹,海洋飞快的跑到时,真好看到一脸苍白的紫竹被抬了出来。
紫竹小产,被送进了医院,那几天紫兰一直在医院陪她,海洋去医院看过几次,顺便把自己妈妈煮的汤带过去,
“真是作孽哦,才几岁的孩子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作娘的呢?”海洋的妈妈从来不爱管闲事,也不去参加村里那些大嫂的八卦讨论,只是对于凌家的两姐妹是颇为同情的。
几天后,紫竹被接回了家,当凌妈妈把一脸苍白的紫竹从车里扶出来时,紫兰刚好下班回到家里,她知道紫竹今天出院,这几天凌妈妈似乎有意躲着她,所以她今天一下班就回来了。
海洋看着紫兰的脸色很沉,唇也抿的紧紧的,她跟着凌妈妈和紫竹进了屋,不一会儿,屋里传来凌妈妈尖锐的喊声:
“我生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干什么?一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往外面跑,一个连个男人都留不住,就算人留不住,至少也要留住点钱,一个一个都是赔钱的货。”
“你把紫竹当什么了,技女吗?”那是海洋第一次听到紫兰那样竭斯底里的喊声,但是她并没有哭,海洋听的出来。
“哈哈哈。。。技女,你们凌家的女人连当技女也不配,你们凌家的人糟蹋了我还抛弃我,活该被人抛弃!”凌妈妈的笑声刺痛海洋的耳膜,海洋妈妈轻轻的叹口气拉着他,想把他拉回去。
“疯子,你这个疯子。。。。。。”海洋听到紫兰的声音,回过头,看到紫兰从房子里冲出来,他甚至没有看到她是否有哭泣,她就那样奔跑着,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