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如故》七七哈儿

8、第 8 章

　　此地距离都城天高皇帝远的，因此也不甚繁华，也不甚淳朴。刚刚被应故剑落了面子的好事之徒想着心中不忿，一定要找回面子。看着应故剑除了小狐狸之外，还有那把通体赤红的宝剑，想来是一件宝物。
　　这城中正好有一个妖道，每日一早在城中开坛做法收取信徒的钱财发放符纸，每日午后又在自己的庙宇中烧丹炼汞，搞得整个城南一片烟雾缭绕，偏偏本地居民不敢直接对上，生怕这道士做法伤财害命。这妖道有个毛病，最喜欢收集民间的名贵药材或者宝贝，时常有人过去给他提供线索，若真叫他依着线索找到宝贝，基本都会有几十两到几百两不等的保持，于是城中许多闲汉闲来无事就在各家中探头探脑，恨不得连官府的后宅都进去看看。
　　这好事之徒见那赤红宝剑，心念一转，连饭都不吃了，跑着前往城南的欢喜庙内，对着那妖道窃窃私语起来。妖道本来闭目不言，听见那人说有个开了灵智的小狐狸、还有一柄宝剑之后，双目圆睁，眼中显现出狂热的向往。
　　妖道狂喜的拍拍拂尘，“好！天助我也！”妖道如今正好在炼制蚀骨鞭，这种阴邪之物，正好需要得就是洁净灵魂来淬炼，小狐狸的魂魄正好合适。更加之淬炼的炉火必须是火系的燃料来促就，普通木头没多大效用，如今正好这赤色剑送上门来。只要这两个他可以得到手，正好可以将蚀骨鞭祭炼成功。只要这宝贝炼制出来，就有机会晋升到十大妖道前三了。
　　如此，那好事之人头前带路，妖道手持拂尘跟着他到了那家脚店之外。只见小狐狸已经吃饱了，正在喝水。那小伙子正珍惜的抚摸着小狐狸的头顶和后背，等小狐狸喝饱了，抬起头舔了头顶的手指一下，小伙子笑着说，“吃饱啦！那咱走吧！”
　　小狐狸跳到应故剑怀里，将扯开的衣襟再扯大一些，自己钻了进去，吃饱了正好睡觉。应故剑整理一下衣襟，将小狐狸完全包了进去，免得走着走着小狐狸掉出来。然后在桌上拍上一点银子，拿好佩剑就走出了脚店。
　　那妖道看着小伙子走出小店，觉得不好再人多处发难，于是一路尾随，跟着这青年从城镇走到荒野。
　　应故剑早有所觉，自来剑修的神识就比一般的修士要强上不少，再者他有赤霄剑护身，自来对妖邪异常敏感。如今这妖道一路尾随了几里地了，应故剑都没耐心了，那身侧十丈远的妖道才飞身袭来。
　　应故剑冷笑一声，抽剑回身隔档住妖道的拂尘，“可算动手了！”说完，一剑就将妖道的拂尘斩断，一丝丝白毛被风一吹，哪儿哪儿都是。
　　这妖道也是不简单，虽然手中拂尘坏了，倒也不惊慌，只掏出自己的蚀骨鞭，虽然此鞭还不算完全祭炼完成，但是也有八成威力了，如今使用鞭子不停甩向应故剑的腰腹部，也是因为看准了应故剑顾忌怀中小狐狸，自然无法使用全力。
　　应故剑眼睛一眯，露出危险的笑意，左手往怀中一掏，将小狐狸掏出来抛向远处的树顶，小狐狸早就醒了，顺着应故剑手的力道，直接落在了一根粗枝上，然后极端庄的坐在树枝上观战。
　　应故剑怀中无物，正好发动全身力道，一套七杀剑法使出，既有杀意又有火意，如此剑招配合赤霄剑，应故剑脚下的正片区域都显现出红色的光芒，形成了自己的剑域。
　　妖道看着，心中虽有些忌惮，却更加欢喜。如此修为的金丹想必十分滋补了。其实两人修为差距不大，不过妖道与剑修却不一样，因为他更奸更恶更有手段。蚀骨鞭在剑域中游走，因为蚀骨鞭早就祭炼了无数生灵的魂魄，鞭影所过之处，留下星点黑影，更加之妖道手头还有不少好东西。
　　只见妖道自怀中再掏出一个瓶子，狠力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应故剑自金丹修成以后就已经百毒不侵，因此也没怎么在意。谁知这瓶中装的却是数百惨死在妖道手中的冤魂的戾气。此等戾气虽不能直接伤人，却可以毁去人的神志。
　　一时间红色的剑域中出现无数黑影，徘徊哀嚎，应故剑虽然道心坚定，却听到耳边数百人的声音，有哭泣有怒吼有叹息有尖叫，仿佛整个时间的恶意都向自己袭来。
　　应故剑一时之间剑意迟滞，剑域渐渐崩溃了。妖道看见此种景象大喜不以，手中的鞭子挥动更密，恨不得立时要了应故剑的命。
　　应故剑不堪其扰，整个脑中全都是各种声音，只见他双耳下缓缓流出两道鲜血，几乎神志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