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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8章 开启训练模式 ...


  •   档案室

      顾承肆看着桌子上和墙上的各种资料档案,再想起萧进让对他说让他记住关于杨明修的一切,包括羽林卫的所有规章制度、部门还有人员就头疼。

      他们真是把他当神人了,虽然自己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可是不带这样的,说好的没多少人熟悉杨明修呢!

      都是些大忽悠!

      顾承肆虽然这样想着,可还是拿起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杨明修的职位是羽林卫十四所千户之一,正五品的实权千户,考过武进士,调入羽林卫之前是幽州军中的青年将领,能力出众。

      针对杨明修经历的情报搜集。

      于是,大量的训练和要求纷至沓来,语言、侦察、化妆、格斗、武器使用、密码暗号、情报分析等等方面的技能一股脑地挤进了顾承肆的生活。

      萧惊蛰身边有五大手下,分别是温、良、恭、俭、让。

      从小培养,各个都是能力突出,别看名字代表温和、善良、恭敬、俭朴、谦让这五种美德。可从小跟着萧惊蛰的人又怎会是这性格的人呐!

      顾承肆这几天也只见过萧进让和萧进温,其余的人也只从萧进让口中听说一二。

      萧进让不用说了,二十五岁看上去就和十七八岁差不多,娃娃脸,显得一团孩气,却是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耍的团团转,装成马车夫,给了希望,又成绝望。

      萧进温,是过了两三天才被萧惊蛰安排来训练他的。

      顾承肆身体素质绝佳,也很吃不消。

      这些日子里,萧惊蛰没事就在训练场边支了张桌子,喝着茶,斜斜的倚在靠垫上批批改改,外头传来的各种信件和公文就没断过,一干就是一整天。

      有时顾承肆也想不明白,一言难尽地看着一旁坐着的男人,那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在批阅奏折。

      顾承肆下了钩梯,穿完了几百次的铁丝网,背着手老老实实的在场地上做蛙跳。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不要停,接着跑五千米。”萧进温很快的命令他,把两副沙袋扔了过去,手里拿着特制的鞭子,这种鞭子不会让人破皮留疤,却能让人痛至骨髓。

      十月寒冷的露天场,顾承肆汗水淋漓,倒像在三伏天里。

      酉时,换岗的哨声响了,这也是顾承肆每天的休息时间,他实在不想动,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萧进温抬手要抽,他顺势地往旁边就地一滚,一脸赖皮相。

      萧惊蛰冷眼看着场中的这一切,终于看完了手中的公文,茶也不喝了,穿好衣服走到顾承肆跟前来。

      “你觉得够了吗?”

      “杨明修从小练武,从军5年,参加过诸多大战,深得长官器重。而你,只有三个月时间。”

      “有你这样的哥哥,我真替你弟弟妹妹感到不幸。”

      这段时间,顾承肆有些奇怪,萧惊蛰没事总喜欢看着他训练,可当他犯错时,萧惊蛰却从未打过他,反而还会耐心的等待顾承肆的改正。

      而在萧惊蛰不在时,顾承肆没少挨萧进温的打,本来就在完成这些魔鬼一般的训练时,偏偏萧进温喜欢搞些事情,使训练难度更是难上加难。

      顾承肆开始还会反抗,可那样会受到更加猛烈的毒打,萧进温别看名字中带着温和,长得也很温和,可做事却恰恰相反,手段狠辣,下手无情,总有手段收拾顾承肆。

      入夜后的训练场死一般寂静,静到能听到地底隐隐传出的炼狱般的哀嚎,静到能听见无比清晰的心跳声。

      顾承肆的腿上绑着沙袋,依旧不停地跑着,没有目的,没有知觉。

      在一扇窗户后,萧惊蛰看着他,偷梁换柱的计划,是一个属于艺术家的狂想。

      最开始只是试试,但现在看来,也不是不可能。眼前的人也越来越吸引他的注意力了,无聊的生活突然就有了乐趣。

      身旁的萧进让默默地陪在萧惊蛰旁边。

      “主子,您去休息一下吧,我给您盯着这小子。”

      萧惊蛰没理会这句话,自言自话,“还是不太像。”

      “啊?主子,什么不太像?”

      屋里暖和,入夜的玻璃窗内侧凝了雾气,萧惊蛰在雾水上用手指写了个顾,再慢慢的抹掉。

      “天泽大陆有句古话,叫做绘事后素。”

      “主子,这句话的意思是······”

      萧进让跟在萧惊蛰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萧惊蛰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最终还是走到窗边,看着训练场上不停训练的顾承肆。

      “你若是成了,那便有趣了。”

      萧惊蛰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随后便转身走向内室,他要好好想想,怎么让顾承肆更像。

      萧进让依旧守在屋外,看着手上的书卷,心中却是思潮起伏。主子最近越来越喜欢自言自语了,他跟那小子呆在一块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了。心里想着,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主子。

      第二天顾承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披风。他记得昨天跑步的时候没穿这件啊。

      “这是……”

      “这是主子见你夜里跑步有些冷,特意命人送来的。”

      顾承肆看了眼说话的人,这也是萧惊蛰身边的人,四十多岁的年纪,鬓角已然有些斑白。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但眼里却难掩凌厉。

      顾承肆披上披风,微微颔首道谢,“有劳忠叔了。”

      萧忠摆了摆手,“别谢我,要谢就谢主子吧。”

      顾承肆看着萧忠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萧惊蛰?不知道他咋想的?

      顾承肆在训练场上又跑了十圈,但那个人始终没再出现过。他停下脚步,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心中突然有些好奇萧惊蛰的真实身份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承肆发现自己的训练强度不断增加。

      一个月后,顾承肆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倒影,身上的肌肉线条已经非常明显了。脸庞更加深邃,眼神也更加凌厉。他想起那个男人对他说的一句话——你的身体里住着一只野兽,现在我要把它放出来。

      正当这天,顾承肆刚结束训练,准备去吃饭时,无意间听到门外走过的两个士兵,冬日的阳光滤过他们的交谈,每个字都清澈入耳。

      在这一个月里,顾承肆也能勉强听懂些北煌语言。一个瞎眼女孩和一个差不出年龄的少年逃掉了,现在他们正在派人四处寻找。

      是安安和小武。

      一定是他们,他聪明的妹妹和弟弟。他猜测这个消息肯定是真实的,因为这里的人不可能有时间去编造这样毫无用处的谎言。

      顾承肆的心跳加速了,突然无法控制地想逃出去,顾承肆知道这很难,他需要利用这一个月所学的本领来逃跑。

      他回想起训练场上的每一个细节,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些本领来逃脱。

      终于,顾承肆找到了一个机会。他在训练场上表现出色,让萧惊蛰等人对他放松了警惕。

      这一天,顾承肆趁萧惊蛰不在,偷偷地溜出了训练场。他利用自己的侦察、化妆和搏击技巧,成功地逃出了这个地方。

      一路狂奔,街道无比顺畅,他想回家立刻带上家人远走高飞,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

      床底地砖下的铁盒子里还有自己攒了两年的私房钱,暂时能解燃眉之急。

      柳原巷位于城北,这个地方是最鱼龙混杂的,集市、菜市、三教九流、难民、贩卖场、等等依旧那么拥挤,破烂。但在温暖的夕阳下散发着亲切。

      顾承肆鞋跑掉了一只,周身狼狈,也不在意,看到自家缺了门环的大门虚掩,不管不顾的撞上去。

      却见院子里坐着一个健壮的中年妇女在洗着衣服,看到顾承肆闯进来,她吃了一惊,惊吓的问到:“你是谁?”

      顾承肆傻眼了,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他愣愣地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是这房屋的主人。”

      女人松了一口气,变得和善起来,站起身,擦了擦打湿的手,说道,“哦,你就是顾家的儿子吧,你母亲把屋子卖了。”

      “不可能!”

      “你哪能不知道啊,你不信,我有房契,不信我拿给你看,你等着啊。”女人用手拽了两把围裙,拐进屋子。

      等她再出来时,只剩下空荡荡的大门了。

      顾承肆失魂落魄的走在巷子里。

      他的弟妹们呢?顾承肆焦急地四下张望,却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安安!小武!”

      顾承肆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然而,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他的家人不见了,他的家已经不再存在。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撕裂开来,疼痛无比。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顾承肆抬头看去,只见几个乞丐走了过来。他们看着顾承肆,脸上带着惊恐和警惕的表情。

      “你们知道我家人在哪吗?”顾承肆急切地问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他们被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顾承肆追问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一个陌生人。”男子回答道,“听他说是你爹娘早年的朋友,要把他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顾承肆松了一口气。确定自己的家人还活着,他们被带走了。他感激地看着男子,“谢谢你们告诉我。”

      他决定要去找家人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不再属于这里,他必须离开这个地方。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萧惊蛰的安排,他别无选择。

      顾承肆光着脚跑回了萧惊蛰的书房,硬木长桌后面,萧惊蛰正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在手中把玩,也不介意上面的污渍。他把盒子放在耳边晃了晃,听着里面银钱的声音。

      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红火色的玉佩,火焰赤玉佩。虽然时隔二十一年,但萧惊蛰再熟悉不过了,他正是这块玉佩的前主人。

      这块玉佩是由最上等的红色和田玉精心雕刻而成,长约三寸,宽约两寸。其颜色鲜艳、质地细腻、光泽温润,在玉佩表面,雕刻着一个神秘的狼图腾,向天嚎叫,栩栩如生。

      这块玉佩是萧族的象征,代表着萧族血脉的纯正和尊严。通常,只有族中嫡系子孙才能拥有这块玉佩。

      “想法不错,但计划太粗糙了。”

      顾承肆的心一块块垮塌下去,他知道自己从始至终被耍了。

      顾承肆愤怒的双眼赤红,看上去却比之前的模样更吸引人,如同一团火,耀眼极了。

      萧惊蛰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似笑非笑道:“很美的眼睛,我记得曾在和宁国的拍卖场上,见过一对眼睛,美得同样的惊心动魄,以高价成交。

      它们来自遥远的拉西族,被活生生取出,血丝如细密的网络般分布在晶莹剔透的眼白上,犹如夜空被血藤覆盖。

      最独特的是,这对眼睛在黑暗中能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如同夜行动物般熠熠生辉。

      可知,再美的东西,若无保护这份美丽的能力,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

      这段话,在隐射着什么。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能遵守并执行。

      若是不乖,萧惊蛰也就没必要留下他了。

      这是萧惊蛰身边人的生存法则。

      无论是谁。

      顾承肆很想哭,没有家人,没有家,自己全部的家当也被这老狐狸掏走,他无论怎么逃也没逃出萧惊蛰的掌心,他完完全全的成了春天里涨水时的无根浮萍。

      他这才感到脚心疼,没忍住,真就忍不住地掉起泪来。

      “你总记得你是顾承肆。” 萧惊蛰叹一口气,走近他,递过去一块手帕,“但我想让你做杨明修。”

      泪流的没感觉,顾承肆也不会再傻到去追问家人的下落了。

      萧惊蛰看他不接,用那方手帕仔细的给他擦拭了眼泪。说道,

      “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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