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浮尘纪事》多几

14、第 14 章

　　我们的确不应该在客厅的，以至于郝沿把现在的状况一览无余，郝星理了理衣服，抓住我的手说：“叔叔。你回来啦？”

　　郝眼铁青了脸，二话不说就把我拉过去啪啪两耳光。

　　第三次了，这是第三次被他扇了，我觉得这也不是最后一次，以后还会有，以后会是因为什么事呢？我有点期待，不得不承认自己贱啊。

　　“不关他的事，是我强迫他的。”

　　郝星说话时少了几分底气，倒也吐字清晰。

　　“行啊狄与，又开始你的狐媚手段了，小星他那么单纯，哪里是你的对手。”郝沿没理会郝星对我的维护，就那种很欠揍的表情望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对他不满而产生的心理作用，我觉得今天的他像是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真他妈窝火！我忽然没有反驳他的兴致，只眼神恍惚的望着地面。

　　“是我的错，叔叔，这事你别管了。”郝星说，又回到了他清冷的声音，仿佛先前的一番温存与表白，只是我一个人的臆想。

　　我现在感觉全身急切的想要得到依附，渴望拥抱，郝星手上的温度在源源不断的传给我，那真是致命的吸引力，纵欲不好，禁欲更不对，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为奴为婢看人脸色呢，心里很燥，我左手反过去抱住正在说话的郝星，在他下颚上吻了一下，除了因为药物而来的情欲，此刻我还有从未有过的表现欲，这样对他疼爱的侄子，他该是怎样的心情，

　　我在郝星的颈窝处嘟哝说：进房，我好想要。

　　亲爱的郝星，你会不会为了我违背你叔叔的意愿呢？还有……你的爸爸。

　　郝星把我抱得紧了些，没有动。

　　此时屋子里静极了，仿佛还回荡着我刚刚的声音：我好想要……好想要……

　　我承认我在故意诱惑他，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自己不好过，就不想别人好过。

　　他说：“叔叔，我给他下药了，我喜欢他。”说完郝星抱着我径直走向卧室那边走去。

　　“混帐，他有爱滋，你要我给你找干净的啊。”郝沿大喊。

　　郝星停下了脚步，把我放下，还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想离我远一些。

　　还是太心急了，那一点点爱的筹码，经不起我的利用。慢慢的我嘴角衔起了笑意，把眼睛睁开，恢复应有的清明，狠狠的推开了郝星，向门外跑去。

　　“你要去哪儿。？”屋内的两人一起问。

　　“去解决生理问题，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愿意上我。”我说着，脚也没停，也不是真的□□焚身，只是受不了自己一次次被人抛弃，那感觉真是绞心，明明说喜欢你的人，轻轻的考验下就会退缩，喜欢的是我身体吧，只是想单单占有。

　　郝星冲出来把我抓住，我镇定的望着他说“别这样，爱滋可会传染人的。”

　　虽然我不明白郝沿为什么这样说，也许他只为了不让郝星任性而诋毁我。

　　“你……怎么不早说。”他说。神情悲怆。

　　没待我回答，郝沿就冲过来把我强行拉进屋，一直拉到卧室，反锁了门。

　　不理会郝星嘭彭的敲门声。

　　“你是在报复对不对？我刚才知道我哥找人做的事，那个刘二有爱滋的。我哥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怎么忍心，心机太深了你，想被人插是吧，何必出去找人，我满足你就是。”

　　此刻他的模样狰狞，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他把我推到地上后就去翻找东西。

　　没在意摔在地上的疼痛，巨大的恐惧向我袭来，爱滋……他们竟然这样对我，他们的儿子女儿是人，我就不是人吗？如果不是那刘二不喜欢男人那么那次我不就真的死劫难逃了么？

　　我看着他发疯似的把避孕套戴了一个又一个。

　　然后粗鲁的把我从地上提起来按在墙壁上凌辱，此时的他是魔鬼的化身，无尽的悲伤在我的全身蔓延开来，我又想到了小时侯被我戳破肚皮的蝌蚪，那时任谁也没有资格评论的无辜。

　　这次，我终于如愿以尝，晕死过去了。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发着高烧，旁边的地上血迹斑斑。

　　我费力的拖起自己残破的身体，每走一步都痛得撕心裂肺，出了房门，一个人也没有，他们都不在了，进了卫生间，把自己狠命的冲洗，只是，怎么可能冲洗干净！

　　之后我去了医院，因为我不想死。

　　“你是同性恋。”那个医生肯定说。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昨天我到医院就又痛晕过去了。

　　接着他七分鄙夷三分同情的说：“肠道的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这个月你也只能喝流质的东西了，命还大，这样也没死，不过如果再过曾经的那种性生活，只一次，你就别想再活命了。”

　　出了医院，我没有再回郝家。我想找了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忏悔，也许我不该捏死蝌蚪，也许我不该对小朝无休止的任性，或者我不应该把我爸的过错延续到自己身上，谁知道呢，仔细想来，我是原罪，该得到报应。

　　我来到了一个叫高台的小镇，属于四川，在这里租了一个老婆婆的房子。这里是老街，不怎么热闹，临着一个镇中心医院，事实上，这镇子本就是个巴掌大的地方，所有的重要机构都在我的屋周围，我有时会去中学打打篮球，后来我不去中学了，去小学，反正路程差不多，中学让我格外羡慕那些在里面上学的孩子，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我尽量避着。

　　临近的乡下驻扎进了一个石油队，有好事者去看“钻井”，问我是否要去，我拒绝了，我没有看热闹的心境，后来我还是去了，因为有钱挣。

　　我买了二元五的手套，到施工现场的不远处捡些废弃的螺丝帽和铁丝之类的，能买钱，八毛钱一斤。

　　是的，我终于靠自己的双手谋生活了。我用自己仅剩的几百块钱，买了一大堆盗版的劣质小说，开了一个租书店。每天去菜市场买最便宜的蔬菜，很少吃肉。

　　我常常想小朝，想他为我制造的安逸生活，周然是否已将他弄出来了呢？

　　这天有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孩来租房，我正坐在小木凳上洗菜，他说“这里有房出租么。”

　　我抬起头望了望他说：“没有。”

　　“你骗人。上面明明写着玲珑街27号有房出租，你当我不认识字么？”他递了一张招租单给我，和我当时来这里租房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就算有，也被我租了，我就是这里的房客。”我说。

　　“我不管，你搬走，我要租这里。”

　　“凡事讲个先来后到，你到别处租吧。”

　　“老街的房租最便宜，你让我去哪啊，你怎么就欺负人啊，我怎么就这么背时啊？”

　　我欺负人了，碰上个不讲理的，是我背时才对吧。

　　“那我和你合租吧。”他忽然又眉开眼笑起来：“这样房租更少。”

　　我想了想，答应了，也许是因为一个人住着孤独。

　　这大爷来了之后我又感觉在给人当保姆了，李浚好吃懒做，衣服也是我帮他洗。

　　“狄哥哥，你对我真好，如果是你包养我，打死我也不会跑。”

　　他总是这样说。

　　这小子是赖上我了，把我当冤大头。可是我纵容他，因为他和我一样，不受神的庇护。
　　李浚的事好象也比我好不到哪去，而且他还是那种少根筋的人。

　　他长的很清秀的，皮肤很白很好，比我高些，有点娃娃脸，大大的眼睛很有神，以至于给人的错觉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可在我看来，他的智商也就停留在十二三岁的年龄，所以我叫他在外面别说话，一说话就露馅了。

　　具他所说，他家境很优渥的，只是在高一的时候被校外的二流子骗去走上了弯路。具体这路弯成什么样子，他没有给我说详细情况，只神秘的说：“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就别说。”我说，我没有窥人隐私的习惯。

　　他也忒懒了，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模样，天天守着我21英寸的旧电视看球赛，我洗衣服时他会翘着二郎腿说：“狄哥哥啊，你手这么白嫩，洗衣服很不搭调，感觉怪怪的。”

　　我真的很想抽他两耳光，也不知道是谁换衣服像要走秀似的一套又一套。

　　是的，我现在在照顾人，心甘情愿的，像小朝和杜尘他们照顾我一样，感受一下他们的感受……

　　不过最近李浚很不正常，他老是莫名其妙的望着我发呆，而且动不动就脸红。

　　这屋子里就一张床，我们晚上一直是一起睡的，他这几天睡觉事很不老实，喜欢往我身上蹭，起初我没怎么在意，可联系到最近白天的状况，就明白了七八分了。

　　“李浚，老实说，以前包养你那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怎么这样问？”他慌乱的说。

　　“我觉得你看我的眼神不对。”我在木桌上抄着租书帐本，平静陈述事实。

　　“对，我逃跑出来真的是为了离开那个男人，你瞧不起我对不对。”

　　李浚伸手过来把我笔从手里抽掉，那腔调是华丽丽的控诉。

　　“没有。”我说。又从他手里拿回笔继续写。

　　“骗人，你肯定瞧不起我，先说好了，要走你走，我是死活不会走的。”

　　我抬头望着他，他现在的神情又回到当初和我抢房子时的无赖样了。“这是什么逻辑，我也没说什么啊，什么走不走的。”

　　“你还会让我和你住在一起吗，不赶我走吗。”

　　唉，我站起身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了他，莫名的怜惜，看来，我真的被杜尘那厮给传染了，同情心泛滥。

　　他别扭的动了动身子。“那……你真的不在意？你会接受吗？”

　　我会接受吗，我想到了周然，那个因为我的紧闭心扉而失去的人，我是不是该试一试呢，在这个小镇里，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望了望门外的天，太阳升起来了，有暖暖的感觉。

　　“傻小子，算计到我身上来了，想找个长期饭票就直说，你那点小算盘的声音我可听到了。我自己都吃青菜，你跟着我只有菜汤喝了。”

　　“狄哥哥，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好吧，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从明天开始我就自己洗衣服，不仅这样，我还要帮你洗，帮你看着书店，帮你做饭，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干的，你知道吗，你是着世界上除我爸妈外对我最好的人。我爱你，真的。”

　　“你不看球赛了？”

　　“球赛哪有你重要。”

　　张建出现在这里时，我觉得这老天在开哪门子玩笑。“请问这是玲珑街27号吗？”

　　我以为又是租房的，就在屋里说：“这里已经有房客了。”

　　我擦了擦手出门时，就看见他立在那里，比上次看见时更容光焕发些。

　　“原来你在这里过起了隐居日子啦，外面的人找你都快找疯了。”看到我，他很惊讶的说。

　　他弯下身随手拿起我放在屋外菜篮里的一株小白菜说“看样子小日子还过得不错。”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感觉他来这里不是偶然。

　　“我可不是专程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一只任性的小猫咪。李浚是住这儿吧。”

　　“进屋吧。”我说。怎么转来转去就转不出以前的那个圈子呢，这地球也太小太瘦了。

　　张建跟着我进屋后，哪里还有李浚的影子。

　　“他先前还在屋里洗衣服，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他竟然这么怕你。”我看见窗子还在晃动，是有人从那里跳下去了吧。

　　“那小崽子会洗衣服？狄与啊狄与，真不简单啊，小狼都被你训成小白兔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总之他现在和我在一起，他不想走，你别想把他带走。”

　　此时我真觉得自己想保护那个小子，虽然我自己也不曾把自己护住过。

　　“他不想走？那小畜生在和少爷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呢。你以为这么偏僻的鬼地方找你的人都想不到，我是怎么找到的？他故意留了线索呐。”

　　“张叔，我真的不想走了，我现在只想和我哥在一起，易董他心里有人我知道，我不想当替身了，很累，以前当替身当得乐此不疲，现在我不需要了。我有了真正疼我的人。”

　　李浚忽然从门外蹿进来拉着我的臂膀说。

　　“哦？那你的这位哥……好看吗？”张建玩味的的望着我。

　　“当然好看。”李浚自豪的说。还脸颊微红。

　　“你好看还是他好看？”

　　“当然是他好看。”

　　“是啊，这是当然的，正主当然比替身好看。”张建说的时候把手里拿的那株小白菜扔到地上，那动作让我莫名的心悸。

　　“你什么意思？”

　　李浚抓着我的手收紧了些。我感觉他在微微的抖动。

　　“就字面上的意思，他就是那个少爷的忌讳。你还憧憬和他在一起，配吗你？”

　　“狄与，我也真服了你，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那么好，可怎么就忍心折磨你身边对你好的人呢？”张建把背靠在屋子里有些残破的墙壁上，闲闲的问，丝毫不理会李浚此时绝望无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