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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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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这真的是我狄与第一次嫖男人,可惜时运不济,眼前这个男人是周然的亲哥,电话那头周然连名带姓的大吼:狄与,你给我滚回来!
当然,我服从了组织的命令,乖乖的滚回去了,临走前我很礼貌的对包房里全身光溜溜的跌坐在地上的男人说:“误会误会,我是你弟的朋友,早知道你是小然然的亲哥,倒给我钱我也不嫖你啊,得,这是我名片,有需要请找我,保证服务周到,八折优惠哦”。
我暧昧的看了周照谦一眼,施施然的出门下楼了。咱是文明人!客套话该说还是要说。
出了新泉酒店大门,坐上我亲爱的蓝色奇瑞□□就回驻扎地了,路上还哼了个小曲儿,虽然实事没办成,可这是第一次嘛,出师不利也不影响我雀跃兴奋的小心情。想到俞小朝前几天指着我鼻尖说的那句话:狄与,你M的真不把自己当人来看。我不由的扬起了嘴角,说的好啊说的妙,说的天上的乌鸦呱呱叫。
俞小朝再怎么指责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因为我压根就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何况,不管我卖还是我买,只要本人乐意,是没人有资格管的,有资格的人都死绝了。
看着我满面春风的开门进屋,周然心中的火更盛一层。但还是硬憋软了口气,轻声说:
“小与,你太过分了吧,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还是保持他的风度假装温柔,真是本性难移。
“呵,我还以为你习惯了呢,我不是从来就是这样吗?”我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猛吸了口,缓缓的吐了几个烟圈。
周然听了之后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像是气极了的。
我有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这问题问得有质量,够专业,当真值得探讨!可我也不知道答案啊,老子问谁啊?可气归气,你捏拳头干什么?难不成想打我,真是好笑。“受不住了?咱俩散了吧。”。我真的无所谓,就是心里有点难受而已,我被嫖你都没放个屁,我嫖你哥你就有意见了,他妈的什么东西。
“好吧,我们彼此是该冷静的想一想了,也许我真的不适合你。”周然不再看我,只盯了茶几上的花好久,才幽幽的吐出这句话。
弃妇的口吻,只是被弃的对象不是他是我。
真的是天大的笑话啊,想当初我说我不适合他,他还以为我搞敷衍,硬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我给他次机会。现在倒好,忽然发现他不适合我了,孺子可教也,明白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想到这个,我冷笑了声,随意的说:好啊。
周然站起来走了两步,我看着他离去时落寞的身影,有了一丝慌乱,就像孤军奋战的人特有的恋世感。
这人他娘的突然有骨气了?这样也好,大家乐得自在。
“周然。”我发誓我只想在心里喊的,嘴里出了声在我的控制之外。
他转过身来望着我,我看到他的脸上洋溢了欣喜和希冀,可我想说,不要这样看着我,既然决定离开了,何苦再用这种欠揍的表情。我不会挽留你的,就像我不会得到救赎一样明了。我不再看他,又猛吸了口烟说:
“差点忘了,今天在新泉大酒店的房钱叫你哥付我一百五,事儿都没办成,不可能三百让我全付啊,你给他我的卡号,叫他直接存到我账上。”
周然笑了,不知道是笑我还是笑他自己,笑得我心抽了一下,他说:
“你……就是为了说这个?”
“才想到一个人的生活终归还要过的,温饱问题还是得时刻考虑”。这样说比较有说服力,我一向吝啬他是知道的。
他愣了一下,粗鲁的拿出钱包,拍了两张红票子在茶几上。
“剩下的五十不用找了。”
周然这次真的走了,开门时又侧身送了我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周然,拜托你不要这样笑,让我死水般的心竟然荡起了一丝罪恶感。
我把烟头向垃圾桶作了个抛物线运动。它触到外壁反弹到地上。忽然我觉得事情本该如此,就像我原本就没有想过要把烟头扔进垃圾桶一样,我原本就没想过周然会一直陪我走下去,一个绝望的流浪汉捡到个窝窝头,不顶用的。
手机响了,我用脚指头按了扩音键。继续缩在沙发上听音乐。
“小与,明天晚上八点到YD大酒店,这次的货可是顶级的,你猜猜……”
我直接把电话挂了,最讨厌别人说什么你猜什么的,智障才耍这种把戏,我听到就有扁人的冲动。
喝了小半瓶红酒,我才感觉少了周然还真不习惯,两个人喝酒比一个人喝酒来得痛快,舍不得他给我的短暂的温暖,我想他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想拯救我堕落的灵魂。我对自己说,可怜的小然然,我没配合你演救世主,是我的过错,谁能拯救谁,说不清呢,只是我清楚的明白,我一人下地狱就好了,拖上你我于心何忍?
音乐忽然停了,灯也停了,空调也停了,凉意一阵阵袭来,我把自己卷成一团打抖抖,肯定是电费到期了,可惜我没有多余的钱交电费,自从周然搬来和我住之后,我就没这种遭遇了,这事相当严峻,明天叫俞大款支援些,至少得把电费给解决了。
起床得很早,因为我通宵没睡。
吹干了头发,擦了眼霜掩盖我泛青的肿眼,我用保鲜膜熟练的把自己缠了个遍,再从衣橱里拿了件米白色的带帽衫和淡蓝色的仔裤。
毕竟我才十九岁。我要在阴暗的地方茁壮成长。
到车库领了车之后我想到一件事,令我万分不安,这奇瑞□□是周然送的,我和他的事儿都吹了,是不是该把车也物归原主呢?看来以后只能坐公车了,我就是一地地道道的穷人,十九岁的美好年华没念大学,而下贱的做人肉生意,可我又不是地道的“生意人”,尽做赔本买卖,人家当牛郎的哪个不是有车有房,哪像我电费都交不起,还吃了上顿没下顿。我的生活经常在天上和地下徘徊,有时在高等的饭店混吃混喝,有时又只能吃方便面,有时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我也在想,为什么不收钱啊,我在坚持什么?
记得两个星期前俞大老板问我为什么开窍了,我说:俺要攒钱,好为自己立贞洁牌坊。
“小朝。呆会儿去把电费给我交了,昨晚停了空调把我冷得只剩半条命了。”我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说。
“瞧你那熊样,冷死算了。我说正经的,你干脆自杀算了,免得残害自己和身边的人。”俞小朝也不管我,一边有条不紊的收拾他的办公桌,一边说。
“只要你舍得。当然,你舍得我也舍不得,美好的世界我还没活够呢。”我最讨厌小朝办公室的就是这个,明明不怎么冷的,椅子上常年累月的套着软布套,我轻车熟路的给他扯了下来。
“姓狄的你疯了吗。这是我的办公室,不是包间,你又想搞人体艺术?”小朝终于停下手中的工作,一脸忿然。
“又不是第一次,再说你的办公室平时没人来我知道,别想蒙我。”我开始脱衣服。免费的空调不蹭白不蹭。
凡是总有例外,正当我脱裤子的时候,一个男人不敲们直接推门进来。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他讥笑的朝小朝的方向看了一眼,再鄙夷的瞄了我一眼,离开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顺畅,我在原地保持静止动作,裤子在手里不上不下。
“他是你相好的?”我问,休息的心情没了,我提上裤子。
“你个孽障。”小朝不理我,开始拨电话。
“还真是啊?我就是谁这么没素质不敲门,原来如此,是该打电话解释一下。”我暧昧的看着他。
像是没人接,小朝皱了下眉头:“就你有素质,有素质就不会在我的办公室胡闹了。”
“我还不是累极了,昨晚没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确累极了,生活得太过安逸了,以前的滋味真不想再体验一遍,仅仅停了空调就让我吃不住了。
他听我这样说,语气也软了下来:“你就不能存些钱,别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的并不复杂,你真想知道?”我挑衅的望了他一眼。
“蒽,说说。”他坐上临近的沙发,偏着头看着我,像一个好奇宝宝。
“开个价吧,让我上你一次你就知道了,你不是说我是男妓么,想不想体验一下被男妓嘌的滋味?”我俯过身去用手挑起他的下巴。
“你个变态!”他打开我的手。
“去吧,六零三房,表现好些,不然你就等着天上掉空调吧。”他站起来。
真是没意思,调戏不成,他一向是这个鬼样子,故作老成,也不过比我大三岁而已。
我没有着急去六零三房,而是去了一楼的洗手间,这家酒店我很熟悉,来过四五次,进了洗手间我就吓着了。地上的大片血迹还有流动的趋势,我顿时胸闷头晕,依着墙壁倒了下去。男人晕血是不是很逊我不知道,总之我是晕血的,而且我不承认我逊。
醒来时,已经没在原地,而且身上的衣服上换成了睡衣,我靠,谁这么缺德,不把我送医院就够不人道了,还这样折磨我。
我抬头一看,懵了,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是他!他不会以为我抢了他的相好,趁机折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