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来啊！一起发疯啊！》电灵芝

8、第八章

　　次日是周末，学校没课，林芝便在家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滑动鼠标滚轮，浏览着京华大学的论坛首页。

　　那条《惊！厉氏太子爷当众露出内裤！疑似根本不行！》的帖子热度依旧居高不下，评论区热火朝天。

　　中途这条帖子被删过一两次，被林芝翻到了论坛后台，恢复了数据。

　　她也在论坛里注册了一个账号，名叫“君临天下”，扫了眼首页，一条热度更高的帖子引起了林芝的注意。

　　帖名简简单单只有四个字《出于兴趣》。

　　林芝的指尖顿住。

　　她点开帖子，快速浏览内容，帖子里详细分析了最近几起京华市盗窃案的凶手特征：年龄25-30岁、左撇子、惯用特定品牌的螺丝刀……甚至附上了一张速写画像。

　　和警方今早公布的嫌疑人特征，几乎一模一样。

　　林芝眯起眼，翻到帖子发布时间：昨天凌晨2点15分，比警方通报早了整整12小时。

　　她点进【国色天香】的主页，发现这个ID早在三年前就开始在京华大学论坛活跃，发布的每一篇案件分析都精准得可怕，但一年前，这个账号突然停更，直到最近两天才重新出现。

　　论坛里早已炸开了锅：

　　【1楼】: 大神回归了？！
　　【2楼】: 绝对是警察内部人员吧！
　　【3楼】: 之前大神消失可能就是被收编了，说不定是咱们学校心理学教授的小号……

　　对于众人的猜测，国色天香本人从未回应。

　　林芝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有意思。

　　是个人才，和自己有缘，可以收到公司当员工。

　　她瞧了眼，国色天香现在是在线状态，便发去私信。

　　【君临天下】：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团队？月薪好商量。

　　已读，但没有回应。

　　林芝皱皱眉，继续发。

　　【君临天下】：我们公司非常专业，专门解决常人解决不了的事，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已读不回。

　　君临天下：【你哑巴了是不是，医生没教过你别人说话要礼貌回答吗？】

　　从前林芝精神病院的医生教她社会化的第一步就是，别人说的话要好好回答。

　　君临天下：【你是不是在拉屎，没有空回？】

　　后面有一个鲜艳的红色感叹号。

　　林芝被对方拉黑了。

　　林芝觉得，一定是自己没有充分展现公司的实力，于是她决定黑去论坛后台解除拉黑。

　　解除拉黑的时候，她能轻松绕过系统的普通防火墙，却在破解对方网络加密协议时遇到了阻碍，那个防护系统竟然采用了动态加密算法。

　　林芝眯起眼，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彩虹糖倒进嘴里，指尖敲击速度骤然加快。十五分钟后，随着最后一道屏障被攻破，她重新获得了私信权限。

　　【君临天下】：你这个防火墙不错，跟市面上的都不一样，我解开花了点心思，想必你是非常注重网络安全的人，既然如此，加入我们公司，我可以免费给你修复漏洞。

　　消息显示已读。

　　三分钟后，对方终于回复：

　　【国色天香】：你是谁？

　　【君临天下】：我是你未来老板。

　　对方沉默片刻。

　　【国色天香】：你帮我把防火墙修好，漏洞告诉我。

　　突然，林芝的聊天窗口弹出一条转账通知：

　　+200000元

　　附带留言：服务费。

　　林芝飞快收下。

　　【君临天下】：OK。

　　林芝用了半小时修复了防火墙中的漏洞，再想跟国色天香聊两句的时候，对方名字却灰了下去，处在离线状态。

　　*

　　私人飞机舷窗外，云层如破碎的棉絮般掠过。

　　顾湘瞧了弟弟顾风一眼，顾风长腿交叠，黑色长风衣垂落在座椅间，他刚刚放下手机，拿起一本书仔细看着。

　　书名是《论罪犯的性.欲与囚禁心理学》。

　　顾湘道：“弟弟，我们出国这两年，之前你怎么胡闹家里都没管你，但是这次回去……”

　　顾风缓缓抬头，机舱顶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你们怕我解剖活人？还是把人骨做成标本？”

　　顾湘皱了皱眉：“跟你好好说话，你又跟我疯，回京华办好回学校的手续后，给我继续去看医生。”

　　顾风轻笑一声，手指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书页："你回去要跟厉寒殇那个幼稚到可笑的霸总订婚吗？"

　　"别这么说。"顾湘蹙眉，"顾家和他们还有利益往来。"

　　"你要是不喜欢他。"顾风突然抬眸，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病态的暗芒，"我就帮你杀了他。"

　　他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这样，不嫁也就不嫁了。"

　　"你又说胡话。"顾湘别过脸去，不想再理自己的这个弟弟。

　　顾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重新低下头，修长的手指缓缓翻过书页，腕骨上的手表在黑色袖口下若隐若现：“我会想办法的。”

　　机舱里只剩下纸张摩挲的沙沙声，和他指腹偶尔划过书页边缘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顾风突然低头看了眼腕表。

　　他起身走向机舱后部的更衣室。

　　几分钟后，当顾风再次出现时，已然换上了全套跳伞装备。

　　顾湘猛地站起身，手上刚拿起香槟杯"啪"地摔碎在地毯上："顾风，你要干什么？！"

　　顾风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走向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姐姐苍白的脸颊，然后，突然一个利落的手刀劈在她颈侧。

　　顾湘眼前一黑，软倒的瞬间被顾风稳稳接住，他温柔地将昏迷的姐姐安置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甚至还贴心地为她盖上毛毯。

　　"晚安，姐姐。"他轻声道，"做个好梦。"

　　转身走向舱门时，顾风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他按下舱门开启按钮，狂风瞬间灌入机舱，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少爷！"机组人员惊恐地冲过来，"现在高度是……"

　　顾风充耳不闻，他站在舱门边缘，张开双臂。下方是翻滚的云海，阳光穿透云层，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纵身一跃。

　　黑色身影如利箭般刺穿云层，急速下坠的气流中，他像只自由的鸟，在万米高空中肆意翻转，降落伞绳在背后如羽翼般飞舞。

　　顾风在离地千米处才拉开伞绳，白色伞花在蓝天绽放。

　　他操纵着伞绳，靴底擦过京华最高层建筑的顶楼，丝毫不顾及下方路人的惊讶注视，精准降落在一个CBD最高层的天台。

　　伞绳落地的瞬间，他利落地解开锁扣，坐在了天台上。

　　顾风没有下去，反而是坐在了天台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俯瞰着脚的人群。

　　"快看！有人要跳楼！"地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我刚刚看到这人是跳伞来的，他怎么了？”

　　“妈呀我就说现在生活压力大，这么帅的小伙子都想不开。”

　　不到半小时，整条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消防车刺耳的警笛声、记者的现场连线声、围观群众的议论声，全部混在初秋的风里飘上来。

　　"目前这位轻生者的动机尚不明确……消防人员已经上了顶楼试图救援……"某台摄像机正对着天台。

　　*

　　林家晚餐时间。

　　电视里正直播着这场闹剧。

　　"现在的年轻人……"林肃德舀了勺汤，艰难地从绷带缝隙里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评价，"动不动就……"

　　林楚楚正刷着手机，突然抬头："这不是就在咱家旁边吗？怪不得外头这么吵。"

　　林芝慢悠悠地嚼着一块排骨，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难得被吸引了注意。

　　"是么。"她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屏幕里的男人坐在高楼天台边缘，摇摇晃晃，他的风衣被风吹得翻飞，露出里面昂贵的定制衬衫，像是刚从某个奢靡宴会上逃出来的疯子。

　　林芝盯着他，忽然笑了。

　　同类。

　　她脑子里蹦出这个词。

　　饭后，她慢悠悠地晃出家门，朝着那栋大厦走去。

　　现场已经被警戒线围住，消防员在楼下铺着气垫，警察拿着喇叭喊话，围观的人群举着手机，兴奋地等待着一场惨烈的坠落。

　　林芝站在人群最前方，仰头望去。

　　顾风坐在天台边缘，低头看着下面的人群，嘴角挂着笑，他掏出手机对着下面扫着，镜头似乎正好对准了林芝。

　　他们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视线却诡异地相撞了。

　　林芝歪了歪头。

　　后面的消防员已经悄悄靠近，就在他们即将扑上去的瞬间，顾风站了起来。

　　消防员们面面相觑，眼睁睁看着顾风慢悠悠地从天台边缘走下来，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姿态闲适得像在自家花园散步。

　　"别紧张，各位。"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我就是突然想通了，被心上人甩了而已，多大点事。"

　　消防队长瞪着他："……心上人？"

　　顾风点头，语气略带沉重："是啊，我刚刚看到她了，说明她还是关心我的，所以我现在要下去了。"

　　"……"

　　顾风和消防员一起坐电梯下楼。

　　到了楼下，数不清的闪光灯噼里啪啦怼到顾风脸上。

　　有记者在录制视频，有主播在现场直播。

　　某个举着自拍杆的主播突然大喊："搞什么啊！要跳就跳，怂货！"

　　顾风脚步一顿。

　　下一秒。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广场，那个主播捂着脸踉跄后退，直播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

　　"看表演不付钱的人。"顾风甩了甩手腕，笑得优雅，"要自己上去表演跳楼哦~"

　　消防队长制止了顾风：“你心理是不是有问题？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吧。”

　　顾风环顾四周看了看，随后耸耸肩："行啊。"

　　人群散去后，林芝才从大厦侧面的阴影里走出来。

　　她兴奋得指尖发颤，眼睛亮得惊人。

　　"人才啊……"她喃喃自语，"那个比国色天香还要人才！"

　　一天之内，竟然让她发现两个可以纳入公司的员工，她真是天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