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来啊！一起发疯啊！》电灵芝

15、第十五章

　　顾风抱着林芝穿过校园主干道，路过的学生纷纷驻足，有人举起手机偷拍，有人捂着嘴窃窃私语，但两人始终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林芝仰头看向顾风。

　　他的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出冷白调的质感，喉结处有一颗很小的痣，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睫毛长得能在鼻梁上投下扇形阴影。

　　“你敢在教室那样，我很欣赏你。”顾风突然说话。

　　“哦其实我也很欣赏你。”林芝道，“看在我们彼此欣赏的份儿上，能放我下来吗？”

　　“可以。”顾风把林芝放在校园超市门口的休息椅上，进了超市。

　　几分钟后，他拎着塑料袋出来，里面装满了兔子商标的奶糖。

　　顾风递给林芝：“吃。”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口味？"林芝接过塑料袋，拿出几颗拆开包装扔进嘴里。

　　顾风当然不能说自己调查过她：“随便买的。”

　　合理。

　　林芝拿出手机：“加个好友，我转钱给你。”

　　顾风扫了她的二维码，两人手机同时发出“叮”的提示音。

　　他顺势坐在她旁边的长椅上，修长的手指从袋子里也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扔进嘴里，浓郁的奶香瞬间在口腔中扩散，甜得有些发腻。

　　“不用。”顾风道，“我请你的，我有钱。”

　　林芝想了想，把糖咬得咯吱响：“也行，下次我请你吃饭。”

　　“好。”顾风应得干脆，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黑色衬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忽然侧过头：“你是厉寒殇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女朋友？”

　　林芝嗤笑一声，把糖纸揉成一团：“我是他祖宗。”

　　顾风眉梢微挑：“你不喜欢他？”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林芝翻了个白眼，“我喜欢你都不会喜欢那个脑残。”

　　顾风突然笑了，眼角微微弯起：“那你喜欢我吧。”

　　他声音云淡风轻：“不要和那个人有关系了。”

　　林芝顿时来了精神，凑近几分：“咦？你和厉寒殇又有什么关系？”

　　顾风慢条斯理地又剥了颗糖：“我也是他祖宗。”

　　“那我们同辈。”林芝眨了眨眼。

　　“是。”

　　“交个朋友？”

　　“可以。”顾风站起身，伸出手，“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林芝握住他的手站起来。

　　没想到交朋友的计划这么顺利。

　　林芝从前没有朋友，如今就算口头上多了一个所谓的朋友也没什么真实感。

　　顾风打量着林芝："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好，去校医室看看吧。"

　　林芝瞥了眼系统界面的倒计时，【气血不足】状态还剩2小时17分钟。

　　她耸耸肩："好啊，那去玩一下。"

　　两人穿过林荫道，校医室是栋老旧的白色小楼，爬山虎几乎爬满了半面墙。

　　推开玻璃门，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走廊墙漆剥落处贴着泛黄的《急救流程图》。

　　林芝似乎听到了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嚷嚷，她和顾风走到门口一看，竟然是萧子豪。

　　萧子豪正捂着脑袋，一脸痛苦地对校医说："医生，我头疼啊。"

　　校医头也不抬，从抽屉里掏出一瓶风油精推过去："涂点这个就好了。"

　　"我肚子也疼！"萧子豪拍着桌子。

　　校医不耐烦地又推出一瓶："肚子上也涂点。"

　　萧子豪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怎么什么都涂风油精？！这玩意儿是救过你的命吗？"

　　校医也火了，把听诊器往桌上一摔："爱用不用！那你说要开什么药？"

　　"你是医生你问我？"萧子豪气得声音都变调了。

　　校医刷刷写起处方："那就给你开点阿莫西林。"

　　"你丫是兽医吧？！"萧子豪一把抢过处方单。

　　校医拍案而起："兽医怎么了？！兽医也是医！看不起兽医怎么着？"

　　萧子豪瞪大眼睛："你这个反应……你真是兽医啊？"

　　"拿了药赶紧走！"校医不耐烦道，"不行就去外面医院看！没看见后面还有同学在排队吗？"

　　萧子豪回头，正对上林芝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想到了一些有味道的回忆。

　　他对校医撂狠话："回头再跟你算账！"

　　转身走到走廊，萧子豪上下打量着林芝苍白的脸色，又瞥了眼她身后的顾风，这人看着面生，但周身的气场让他本能地有些发怵。

　　但他还是要找回面子，没听说的人，应该是没什么威胁。

　　"怎么？"萧子豪对林芝扯出个讥讽的笑，"听说厉寒殇的未婚妻回来了，看你这样子，挺伤情啊？"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顾风："你这是……又找上别人了？"

　　林芝连眼皮都懒得抬，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

　　萧子豪见状，突然压低声音：“别以为我爷爷免了你的高利贷，你就能……潇洒度日。”

　　"我手里可有你从前的照片，都在网盘里放着呢。"萧子豪威胁道，手指指了指自己的手机，"一会儿来崇德楼后面小巷找我。”

　　“不然……嘿嘿。"他做了个上传的手势，转身时还故意撞了下林芝的肩膀。

　　顾风眉头紧锁："就这么放他走？"

　　"让他发呗。"林芝放下手机，"正好送他进去吃牢饭。"

　　"你不在意？"

　　林芝笑了："我为什么要在意？身上这二两肉谁没有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此刻已经在顾风面前发过一次疯了，林芝是不在意被发照片，但不代表要放过萧子豪。

　　等顾风走了再去收拾他好了。

　　校医轻轻咳了声，竖起的耳朵软了下去：“外面两位同学，还看不看病了？”

　　林芝道：“我就不劳烦您开风油精了，我低血糖，旁边房间躺躺就好。”

　　校医正好懒得动，他看了看时间，马上可以下班了：“行，那你们自己休息，旁边有饮水机，多喝热水。”

　　诊疗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风油精气息。

　　林芝在窄小的病床上躺下，顾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拖过一张掉漆的木椅坐在床边。

　　"你就在这？"林芝挑眉。

　　顾风摸出颗糖，糖纸在他修长的指间沙沙作响："我一会儿走，不是说是朋友吗？那再陪你一会。"

　　"行。"林芝合上眼，原本只是敷衍地假寐，没想到竟真的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朦胧中，她似乎听见顾风起身关窗的声音，百叶窗的叶片相撞，发出风铃般的轻响。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林芝坐起身，发现【气血不足】的状态图标消失不见。

　　床旁的柜子上整齐地摆着整包的奶糖和零食，手机上有顾风留言的消息：【看你睡着，我下午有事就先走了。糖和零食在旁边，记得吃饭，明天上课再见。】

　　林芝划开手机，网上风平浪静，没有所谓的"照片"。

　　她眯起眼，活动了下因久睡而有些僵硬的手腕，径直往崇德楼后巷走去。

　　后巷比想象中还要安静，只有几只野猫在翻垃圾桶，隐约能闻到些风油精的味道，哪有萧子豪的影子。

　　"奇怪……"她踢开脚边的易拉罐，嘟囔道，"走了？还是风油精过敏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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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顾风离开医务室时，手里多了一卷宽幅医用胶布，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胶布边缘，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笑意。

　　穿过校园，他的脚步在崇德楼后巷前停下，几只野猫警觉地竖起耳朵，在他靠近时四散，又好奇地伸头，看他要做什么。

　　萧子豪站在一个垃圾桶边，正百无聊赖地抖着腿抽烟。

　　他看到顾风独自走来时，将烟随手扔在地上踩灭："怎么是你？林芝呢？不敢来吗？"

　　顾风垂眸摆弄着手中的宽幅胶布，修长的食指在胶布中间轻轻搅动，白色的胶带在他指尖旋转成螺旋状。

　　他忽然抬头，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你有她的照片？"

　　"哦~我知道了。"萧子豪啐了口唾沫，"想英雄救美啊？我警告你别惹我，知道萧家吗？我可是萧家独苗！"

　　"萧家……"顾风若有所思地重复，突然委屈地扁了扁嘴，"可林芝是我朋友啊。"

　　胶布在顾风的手中绷直："她的照片……我也想看。"

　　萧子豪哈哈一笑：“识相！以后跟我混，保证你大饱眼福……”

　　"只有你这里一份照片吗？"顾风突然打断。

　　"当然！"萧子豪得意地昂起头，"这可是独一……"

　　"刺啦"一声，胶布狠狠封住了他的嘴。

　　顾风的鞋碾上萧子豪的脚踝，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萧子豪痛呼着，再难以站起来。

　　顾风利落地抢过萧子豪的手机开始迅速查找。

　　不多会儿就找到了。

　　屏幕上的照片里，林芝衣衫凌乱地蜷缩在墙角，眼神空洞得像具人偶，泪水冲花了妆容。

　　顾风皱了皱眉，总觉得和刚刚见到的会掀桌发疯的林芝不太一样。

　　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顾风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所有照片彻底删除，连云端备份都清理得一干二净。他翻看着萧子豪手机相册里其他女生的照片，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深，一并通通删除，然后将手机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就是萧家的门风？"他轻声问道，声音温柔。

　　萧子豪被胶布封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顾风歪着头看他："你为什么一直叫？和我玩得不开心吗？"

　　说着，他松开了踩在萧子豪身上的脚。

　　萧子豪狼狈地爬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扑向垃圾桶去捡手机。

　　顾风眼疾手快，在他即将碰到手机的瞬间，一把将他整个人拎起，像扔垃圾袋一样丢进了垃圾桶。

　　"垃圾就该扔进垃圾桶。"顾风弯腰捡起地上的烟头，轻轻丢进桶里，"记住了吗？"

　　萧子豪在垃圾桶里疯狂摇头，眼中满是恐惧。

　　顾风"啧"了一声，语气遗憾："不记得怎么行呢，萧家大少爷？"

　　他捡起地上的风油精浇在萧子豪裤子上，又拿起宽幅胶布，一圈一圈将垃圾桶盖封死："那你就好好记一下吧。"

　　桶内传来剧烈的挣扎声和闷响，顾风轻轻拍了拍桶身："没关系的，大概一个小时就会有保洁路过，不用担心，我很温柔的。"

　　他后退两步，对着垃圾桶做了个元气满满的加油手势："加油哦，萧家独苗！"

　　转身离开时，顾风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将用完的胶带圈在指尖转了个圈，放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