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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降临新手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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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帙如同往常一样喝完牛奶就躺在床上刷手机,设下了七点半的闹铃打算早上起床去菜市场买菜,结果当闹铃响起后睁眼,原本亮堂的房间内仍旧是一片漆黑。
周帙用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他第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于是打开自己枕头边上的手机,发现没信号。
他安稳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仍旧是被闹铃吵醒的,打开手机一看,仍旧是七点半,时间没有走动。
周帙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手机仔细看了一会儿,过了一分钟后时间跳动成了七点三十一,时间正常走动了。但跟他第一次醒来一样的是,房间里仍旧是漆黑一片。
周帙打开手机手电筒,手电筒的光照到房间对面的镜子上时,周帙一下子吓得浑身僵硬。
镜子上是他自己的脸,而他床头,也就是此时此刻周帙背后的墙壁上正盘踞着一条粗壮无比的黄金蟒,正吐着鲜红的信子。黄金蟒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身上漂亮无比的蛇纹像一件精致完美的艺术品。即使这样,周帙还是浑身的血都凉了一大截。
他最怕的动物就是蛇。
周帙脸色苍白无比,眼睛紧紧盯着镜子里自己背后的蟒蛇,然后一步步地挪向床尾,终于挪到床尾的时候,他眼看着身后的蛇动了一下,接着缓慢地探出了它的上半身,动作迅速但却没有什么声音地向周帙探过来。
周帙安慰自己,这是黄金蟒,性情温和,只要自己不做什么过激的行为,它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虽然如此,周帙还是害怕得闭紧了眼睛,他清楚地感觉到蛇的上半身从自己的腋下穿了过来,蛇头爬到自己的肩膀,绕过后颈,游到另一边的肩膀上,像一个最亲昵的恋人那样贴着周帙。
只是这条蛇的体温太过冰凉。
周帙一动不敢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忍不住冒了出来。
他甚至感觉到蛇吐出的信子舔了一下他的侧脸。
他忍住睁开眼睛去看的想法,微微地偏过了自己的脸。
周帙祈求着赶快醒来吧,这梦做得他太过煎熬。他没有高血压都要吓出高血压了。
黄金蟒似乎对盘着周帙的身体非常感兴趣,整条蛇都盘住了周帙的上半身,沉甸甸的重量让周帙有些支撑不住地弯下了腰,但他又怕自己弯腰会挤到目前盘着他腰整整一圈的蛇尾,弄疼了蟒蛇,蟒蛇会直接咬自己。
这感觉太清晰,有一瞬间周帙动摇了,觉得这是真的世界而非梦境。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他好歹也堂堂正正一个大男人了,又有谁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他转移到这个漆黑的,有着这么一条大蟒蛇的屋子里,他自己还浑然没有知觉。
就在周帙还在抱怨要多久才能醒过来的时候,黄金蟒忽然口吐人言,说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就像学过播音一样,“可以了,你出去吧。”
“??”周帙闭着眼睛也仍旧两眼一翻。
在他晕过去的前一秒,蛇从他身上下来了,继续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好好地待着。
周帙过了五分钟才敢慢慢睁开眼睛。
手机的手电筒早就自动关掉了。周帙不敢再贸然打开,担心又会猛地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导致他可以当场昏死过去。
但是黑暗往往又给了人很多的想象空间,周帙甚至想象出自己床下面会不会正好躺着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鬼,或者自己头顶上吊着一具尸体,又或者是衣柜里正藏着一个手持电锯的小丑……
论自己吓自己,周帙太擅长了。
过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周帙才默默地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
身上还残留着一点蛇的气味,打开手电筒之后亮起的镜子仍然照着身后好好盘着的黄金蟒。只不过黄金蟒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睡觉。
周帙慢慢地举着手机把床下面都照了一遍,只是普通的水泥地,又照了照天花板,也是正常的白色漆过的天花板,只不过头顶上一盏灯也没有。他小心翼翼避开黄金蟒所在的墙面,把房间内的布置熟悉了一下。这间房间不是特别大,但十分空旷,因为整个房间只有自己这一张床,一扇门,一面镜子以及墙上盘着的大蛇。
连扇窗户也没有,更别提灯了。
怪不得黑得令人发指。
周帙又磨磨蹭蹭地到床头,拿脚趾尖把放在床头的充电器勾过来,卷吧卷吧塞进自己的裤兜里,然后光着脚下地——因为周帙睡觉没有穿袜子的习惯,地上也没有任何东西,更别提鞋。
除此之外床上除了枕头被子床垫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周帙慢慢吞吞挪到门边上,一边走一边看着墙上的大蛇,见蛇并没有什么动静之后,周帙放心地拉开了门。
结果一开门,他就愣在了原地。
他打开的这扇门只是一条巨大走廊上靠左边的一扇门而已,这条走廊上的两侧分布的无数的门,周帙根本看不到尽头,有那么一瞬间,周帙以为自己被抓进牢里了。
他开门的一瞬间,他对面的左边第三扇门也开开了,里面爬出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好像哭了很久,头发乱七八糟的,脸上全是炭黑的印子,他爬出来之后一边哭一边立马站起来把门关上,好像屋里的东西他避之不及。
周帙能看到的区域里也只有眼前这个狼狈的人了。
这个男孩看起来也才刚刚二十岁而已,很年轻,脸长得很秀气,眼睛上挂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周帙本着他应该也是受害者的理由,走上前友好地问了一句:“请问……”
“呜呜呜……”男孩捂着脸哭得更大声。
“……”周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伸手在裤兜里掏了掏,摸出了自己昨天出门吃火锅时忽然闹肚子,在餐桌上拽走之后用了大部分但还剩一点此时已经被团成团的纸巾,递给眼前的男孩,“你好,请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男孩看见周帙手上的纸巾,脸上显而易见露出了嫌弃。
周帙一阵不好意思,但想了想又觉得生气,明明他表现得很友好。
不要拉倒。
他还没把纸巾收回去,男孩子就一把抓过了纸巾,揪着纸巾把脸一通乱擦,把脸上的泪水和炭黑都擦干净之后,又规规整整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谢谢你,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我一觉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在那个房间里了,我身边躺着一具……呜呜呜,一具烧焦的尸体,他他妈上来就把手往我脸上招呼呜呜呜呜……”
眼前的男孩子长得确实秀气,周帙也心生怜悯,摸了摸他乱糟糟飘着炭火味儿的头发,“别怕了,好像我们出来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我那个房间里面是一条黄金蟒,巨大无比……”
“你也是房间里出来的?”男孩子不哭了,抬起头看向周帙身后有一扇开着的门,很显然周帙也刚刚从门里出来。
“嗯,我叫周帙。”周帙先报上家门。
“江灯。”男孩把脏兮兮的手塞到周帙的手心里,“呜呜呜,你真好。”
周帙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扶着江灯,等着江灯恢复情绪之后,两个人一起靠着两扇门之间的墙壁,默默地打量周围。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江灯回答,“我只是在沙发上看电视睡着了,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乌漆嘛黑的屋子里面,身边还躺着一个呛人的东西。”
“我的情况和你差不多。”
互相了解了情况之后,周帙大概总结出了一点相似处。他们都是睡着了以后才不知不觉到达了一个漆黑的房间的,那个房间里有着恐怖的东西,但是至少都没有伤害他们,打开房间里唯一的一扇门之后走出来就可以脱离危险,而到达的地方就是这个看不见尽头的走廊。
周帙差不多理顺了之后,仍然想不通这是怎么办到的。
就在周帙还在思考的时候,又一扇附近的门打开了,周帙和江灯都看见里面一个血人爬了出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
血人抬起血糊糊的脸,哀嚎不止。
能看出这个血人身高在一米八以上,体格十分壮实,估计也是个壮汉级别的人物,此时却这么狼狈,看来在他的那间房间里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血人的哀嚎让周帙耳膜有些受不了,他吼了一声,“别叫了!”
血人当场停止哭喊,抹了抹脸上的血,看了周帙一眼,“你谁啊。”
周帙也不回答他的问题,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睡醒了之后直接出现在了一片漆黑的房间里,那个房间里的恐怖东西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
“啊,对对对!”血人用衣服抹干净脸上的血,周帙才看清这真的是一个猛汉,只是猛汉现在的状态有点对不起他的体格。
“你先起来,站好,你出来之后就没事了。”周帙指挥着猛汉把衣服脱掉,把他身上骇人的血迹擦一擦。接着周帙又把自己关于这里的初步判断告诉了壮汉。
壮汉恢复情绪之后就正常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居然能有人把我不知不觉迷晕带到这个鬼地方?”
“你的房间里是什么东西,怎么把你弄成这样?”江灯弱弱地问一句。
“我一睡醒就发现房间里一点光都没有,”壮汉回想起来都觉得恶心,“我就感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我脸上淋,一开手机手电筒发现天花板上挂着一筐死老鼠,血肉模糊的那种……哕,我现在想起来还想吐……啊啊啊……”
看来每个人的房间里东西都不一样,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个人房间里的东西都很糟糕。
“我叫洛民。”壮汉自报家门。
“周帙。”
“江灯。”
目前他们能看到的区域里只有他们三个从门里出来了。
三个人在走廊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走,还是等下一个人出来。
讨论一会之后选择了后者。
刚巧,刚做好决定之后,附近的一扇门又弹开了。
三个人整整齐齐地看向那边。
出来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看上去好像还没成年的样子,长相很清纯,扎着乖乖的马尾,穿着普普通通的卫衣,她的情况显然要比江灯和洛民刚出来时要好多了。
女孩子看到了这边的三个人,主动地走了过来,“请问……”
“你多大了?”周帙先问了这个问题。
目前他知道的是周帙自己二十三岁,江灯二十岁,洛民二十七岁,大家都是男性且年龄在二十岁以上。
“十七岁。”女孩子认真回答。
“这么小?”江灯惊呼了一下,“妹妹,你也是在漆黑的房间里醒来之后看见恐怖的东西的吗?”
“你们也是吗?”女孩子很聪明,一下子听出了他们话里的意思。
“对。”周帙说道,“你看见了什么东西,我看你的状态还好。”
女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头发也没有乱,整个人有着一股乖巧的气质。
她听到这里,看向了眼前的三位大哥哥,一个脸上的血还没完全擦干净,一个身上的白T恤被炭黑弄脏了,一个光着脚没穿鞋。
“我看见了一个女鬼。”女孩子的语气还算平静。
“!!!”三个大男人都震惊了一下。
“你不害怕吗?”
“怕啊。”女孩子说,“但她没有伤害我,我安全地出来了。”
周帙点了点头,他推断的情况基本上是对的。
接着他看向无边无际的走廊,“每个门里都有一个人,可是还有这么多人没出来。”
四个人抱团站好。也许在他们看不到的走廊两侧,也有一些和他们一样的人已经出来了。
“容书善,我叫容书善。”女孩子说道。
互换名字之后,这个年纪最小的女孩子被保护在了三个男人中间,他们仍旧在等着四周有没有更多的同伴能够成功从门内出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四个人的内心都从惶惶不安到逐渐熟悉和麻木。
终于等到了第五扇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黑发英俊男人,沉着脸从这扇门内走出。而他是目前周帙看到的唯一一个受了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