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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残疾大佬站起来了(32)一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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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想到,秦子殊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沈桥和秦厌都是一愣。
秦子殊心机深沉,竟然注意到了这个他们一直忽略的细节,并且还说了出来。
见两人不说话,秦子殊更确定心中的猜测,笑容渐深道:“看来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呢。”
秦厌脸黑如锅底,阴冷道:“与你无关。”
秦子殊笑笑道:“是我多话了,不好意思。”
可那语气却并没有半分歉意,只让秦厌觉得讽刺。
秦子殊继续向沈桥介绍他的礼物,沈桥早已经察觉二人之间的不对劲,再次拒绝秦子殊,找了一个借口回房了。
沈桥一走,秦厌便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对秦子殊的厌恶,直接道:“还不滚?”
“二叔这是生气了吗?”秦子殊笑意不变,带着一丝揶揄道,“没想到,你也有这样一天,很让我意外呢。”
“秦子殊,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秦厌目光寒意森森,盯着秦子殊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死人。
秦子殊心都跟着紧了一下。
但很快,这股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胜负欲,溢满了胸腔。
他不比秦厌差在哪里,秦厌也只不过比他多了一个沈桥而已,如果不是沈桥,秦厌连站都站不起来。
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格跟他争?
想到这里,秦子殊脸色苍白地笑了,“二叔,既然你这么不欢迎我,那我就先告辞了。只不过,沈桥救了我的命,我心中感激,还会再次登门的,直到他愿意接受我的感谢。”
这话听在秦厌的耳朵里,简直和挖墙脚没有什么区别,他随手拿起一个杯子砸了过去,“砰!”
秦子殊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因为反应不及时,那杯子还是砸中他的额角,顿时便砸出了血。
他整个人都晃了晃,但还是在保镖的搀扶下勉强站立,啧了声,“二叔可真狠啊……是因为我的话破防了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秦厌眼中的风暴翻滚,周身都散发着可怕的杀意,“找死!”
“先生……”管家见势不妙,连忙吩咐家里的保镖,“还不快送子殊少爷去医院!”
他一边说,还一边劝秦厌,“先生何必跟子殊少爷一般见识呢!沈先生在上面休息,先生也不想扰他清静吧!”
最后他搬出了沈桥,总算让秦厌冷静几分,压着暴戻道:“扔出去。”
管家听见这话,连忙让人把秦子殊“请”出去,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是秦子殊在秦厌这里出事的话,秦老爷子也少不了问责。如果查出来叔侄二人是因为沈桥而发生矛盾,恐怕对于沈桥也是十分不利。
管家只能尽力阻止事态发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秦子殊走后,秦厌的脸色依旧是阴沉沉的,像是布满乌云的天空,仿佛下一秒便是可怕的暴风骤雨。
***
秦子殊很快就被送回医院治疗,额角的伤只是皮外伤,很快便止住了血,做好处理。
手下忍不住打抱不平道:“秦少何必去这一趟?如今更是伤上加伤了,秦先生真是太过分了,竟然一点也不顾叔侄之情!”
秦子殊嗤笑一声道:“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叔侄之情,我去这一趟,当然有我的用意。”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进来汇报道:“秦少,外面有位沈先生说是来看望你的。”
秦子殊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道:“沈先生?是沈桥吗?”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他心中还是不自觉地抱了一丝小小的期待,连眼睛都跟着亮了几分。
汇报的手下说道:“他说,他叫沈朝阳。”
秦子殊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脸色一沉,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见。”
手下便道:“那属下将他赶走。”
然而他刚刚转身,又被秦子殊叫住,改变主意道:“等等,还是让他进来吧。”
几分钟,沈朝阳从外面走了进来,秦子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打量商品似地上下扫了一下,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沈朝阳和沈桥虽然长得有一点点像,但沈朝阳更像他的母亲,二人气质也是天差地别,连做赝品的资格都没有。
沈朝阳没想到自己一进来,秦子殊便盯着他看,脸不禁红了红,忍不住胡思乱想。
今天他特别打扮了一番,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柔弱无助的小白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同情和保护欲。
沈父交代他,一定要想办法让秦子殊帮助沈家,否则沈家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所以沈朝阳得知秦子殊受伤的消息,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来接近秦子殊的。
他缓缓上前,柔声细语道:“秦少,你没事吧?”
秦子殊盯着他,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沈朝阳,你是沈桥同父异母的弟弟,对吗?”
“是……”沈朝阳有些僵硬地答道,实在不愿意提起沈桥。
可偏偏,秦子殊却是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轻笑道:“那你一定很了解沈桥了。”
“也不是很了解。”沈朝阳突然福至心灵,一改话锋道,“不过,秦少想听的话,我可以说一些我知道的东西。”
果不其然这句话说完,秦子殊便让他留了下来。
沈朝阳忍着厌恶,说了一些沈桥的事情。可毕竟沈桥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乡下生活,在沈家的日子并不长,再加上他有意忽略伤害沈桥的事,所以能说出来的东西也不多。
但秦子殊却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沈桥小时候是这个样子。”
沈朝阳像是被刺了下,心中更是难以平衡,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沈桥有好感?
他忍不住夹带私货道:“是啊,他小时候很胆小自卑的,还喜欢偷东西呢……”
话没说完,秦子殊便冷睨他一眼,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似的,嗤笑道:“是么?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会去查,如果是你胡说八道……
沈朝阳心中一慌,连忙找补道:“我记错了,不是沈桥。是我有一个表哥,他和沈桥关系不好……”
秦子殊便继续听下去。
沈朝阳说的口干舌燥,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拿出来说了一遍,到最后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秦子殊却还是意犹未尽,“这就没了?”
沈朝阳无奈,“秦少,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东西都说了。”
秦子殊点点头。
沈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道:“秦少,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找你帮一个忙,我们沈家最近遇到了难处……”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子殊便打断道:“你们沈家遇到难处,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朝阳仿佛豁出去似地说道:“秦少,如果你不帮我们的话,就没人能帮我们了。秦厌他耍我们,害得我们陷入如此境地,我们沈家对他已是恨之入骨!秦少,我们愿意支持你……”
秦子殊一下子笑了,“可是沈家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呢。至于你……”
他捏住沈朝阳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什么打折的廉价商品,在沈朝阳期期艾艾的目光中,发出一道轻蔑的讽笑:
“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沈朝阳的心一下子就坠入谷底,浑身发冷就好像结了冰,他张张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秦子殊却已经失去耐性,抬手招人,让保镖把沈朝阳连拖带拽地赶了出去。
沈朝阳被扔在医院大门口,像是一只被扫地出门的流浪狗,狼狈不已,心中充满了怨恨。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从沈桥出现以后,他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明明以前,沈桥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软弱的可怜虫!
可他再如何愤恨不甘,也改变不了如今的现状,也只能是无能狂怒罢了。
医院里,秦子殊躺在病床上,听着手下人过来复命。
他点点头,心中不屑。
也不知道沈朝阳是哪里来的自信,才会来找他求助。
换做以前,他说不定会给秦厌添堵帮上一把,可是现在……他可不想给沈桥添堵。
想起青年冷淡的眉眼,如清风明月,秦子殊的心跳又不禁快了几分。
沈桥和秦厌竟然不住在同一个房间,哈哈。
没想到秦厌,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
此时此刻的秦子殊,从未产生过这样强烈的渴望——
他不仅要得到秦氏的一切。
他还要得到沈桥的人。
***
秦厌自从因为秦子殊一句话而当场破防后,对秦子殊可以说是毫不手软,多方面进行打击。
秦子殊养好身体后也毫不示弱,在秦氏集团中竟有和秦厌分庭抗礼之势,令人不敢小觑。
而他们在商场上如何刀光剑影,沈桥自是不知这些,也没有被影响到分毫。
这天,京城圈子里办了一场规模不小的花展,沈桥也意外收到了一张邀请函,想来是主办者因为秦厌的关系,才给他送来的。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种小细节。
最近的秦厌倒是听话,该治疗治疗,该吃药吃药,该锻炼锻炼,身体恢复得极快,倒是让沈桥省了不少心。
如今闲来无事,去外面走走也不错。
因此,沈桥接下了这一张邀请函。只是没想到出发当天,秦厌竟然也要跟着他一起去看花展。
对于沈桥来说,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并没有区别,所以并未反对,只是心中难免疑惑:秦厌从未表现出对花花草草的兴趣,怎么突然想看花展了?
沈桥心道古怪,却什么也没有说。
二人很快就到了花展现场,主办者迎上来招待,见两人一同前来,对沈桥的态度也更加恭敬了几分。
交谈了几句,秦厌便让他去招待其他人,他们自行欣赏即可。
这场花展办得用心,摆放的花植也是丰富多样,温室之中各种美丽的鲜花灿烂绽开,春意盎然,美得让人晃了眼睛。
沈桥本体是草系神兽,天然喜爱这些花花草草,身在繁花绿叶之间,心情也不自觉跟着愉悦起来。
他在一盆紫色蝴蝶兰前驻足,不由得想起那只断翅的蝴蝶,也不知它是否找到了属于它的花朵。
沈桥欣赏着花朵的艳丽,却并没有察觉到,秦厌也在静静地看着他,忽略了周遭的一切事物。
青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便已经成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让似锦繁花都跟着失去了色彩。
花香浮动中,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飞来,他轻轻抬手,那蝴蝶便乖巧地落在他的指尖,如同求偶一般煽动着美丽的翅膀,不肯离开。
秦厌忍不住拍下这张照片。
沈桥并没有发现,手轻轻一扬,将那蝴蝶抛向空中,唇角浅浅地勾起一丝微小而短暂的弧度。
秦厌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告诉沈桥。
沈桥则是继续往前走,欣赏其他花朵,最后停在了一盆三叶草前,盯着粉色的小花朵。
“这是什么?”秦厌看着那平平无奇的小花朵,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便问道。
沈桥回答道:“是三叶草。”
话音刚刚落下,身后便传来了一道低沉熟悉的男声:
“三叶草也叫幸运草,它的花语也很特别:一片叶子代表祈求,一片叶子代表希望,一片叶子代表爱情。传说中,如果谁找到了有四片叶子的三叶草,就会得到幸福。(*百度百科)”
沈桥和秦厌齐齐转头看去,就看到秦子殊含笑走了过来,一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沈桥能看出来他恢复得不错,原本苍白的脸色已是气血红润,精神状态也是十分良好,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秦厌冷笑道:“卖弄风骚。”
他总算明白女人为什么讨厌绿茶了——
因为贱,太贱了。
秦子殊像是没听见似的,走到沈桥的面前,略微压低了一点声音说道:“沈桥,我才是那个懂你的人,不是吗?”
这话并不避着秦厌,似是挑衅般明目张胆。
秦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当着他的面,秦子殊都敢勾引沈桥。
简直是找死。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就听见青年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来:“秦子殊,你真的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秦子殊微微一愣,正要说话。
可青年的下一句话却瞬间让他僵硬在原地。
沈桥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喜欢看马戏团表演。”
秦子殊仿佛一座风化开裂的雕像,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青年话中的意思——
马戏团……
沈桥竟然把他当成了滑稽的小丑!
意识到这一点的秦子殊瞬间就破防了,再也维持不住体面的微笑,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似的。
秦厌立刻就勾起唇角来,“台子还没搭好,子殊你怎么就变脸了?果然是老艺术家了。”
秦子殊用力磨了磨石牙,道:“二叔也是老阴阳人了。”
“走吧。”沈桥无意与秦子殊纠缠,救他一命已经是极限,秦子殊要是想利用他达到什么目的,绝无可能。
“嗯。”秦厌闻言,也没有再理会秦子殊,更不想扫了沈桥的兴致,立刻长腿大迈地跟在青年的身后。
那样子,莫名像是一头被套住绳索、乖乖听话的狮子。
一瞬间让所有人都觉得荒诞至极。
而秦子殊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气得几欲呕血,却又发作不得,只能不停地吸气吐气,半天才缓过劲来。
***
花展结束后,沈桥和秦子殊并没有被影响心情,在外面的餐厅吃过饭才回到别墅。
而接下来的日子也算风平浪静,只是秦厌变得越来越忙,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经常不见人影。
沈桥不是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人,所以并没有过多地询问。
直到一天晚上,他刚刚进入梦乡,忽然察觉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了他的房间,瞬间心生警惕。
熟悉的男性气息袭来,伴随着淡淡的药香和凛冽的薄荷香,顿时让沈桥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是秦厌。
随之而来的是疑惑:秦厌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跑到他的房间里,是要干什么?
秦厌的身上没有任何危险气息,沈桥也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心中莫名多了一丝好奇心,静静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秦厌先是慢慢地坐了下来,而后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沈桥,还压低声音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似乎是在试探他有没有睡着。
沈桥没有给他回应,只感觉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暖而干燥,似乎在碰他的脸颊和脖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忽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敏感的肌肤。
尽管知道那不是什么凶器,沈桥还是猛然睁开了眼睛,正好与秦厌四目相对,“你在干什么?”
秦厌没想到他会突然间醒过来,难得显露出一丝心虚与无措来,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径,“我……”
沈桥见他如此反应,不禁越发狐疑,隐约又看到他手里拿着链子似的东西,不由得问道:“你是要用链子勒死我吗?”
这话一出,秦厌几乎是脸色大变,他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沈桥奇怪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灯。
秦厌没有说话,沈桥却终于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
似乎是一条银光灿灿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