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玫瑰[无限]》心行至

39、是敌是友（六）

　　空气一瞬寂静，林鹿不敢置信的看向夏鸣舞，声音微微发颤：“你……你是……”

　　“嘘。”夏鸣舞轻抬食指按上林鹿的唇：“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的身体被白光整个穿透，痛的微微发抖，却撑着最后的几分力气轻声开口。

　　“我出生在一个很偏远的小山村里，上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我排行第五，所以取名叫小五。”

　　“那个男人很凶，喝醉了脾气很暴躁，还会打妈妈。”

　　“我的妈妈啊……”夏鸣舞看着半空，神情温柔又眷恋：“她有这世界上最温柔的眼睛，和最美妙的舞姿。她会在院子里偷偷跳舞给我看，还说我是最有天赋的小女孩。”

　　“可是她永远不被允许出门。她只能在院子里，一遍一遍的看着外面。”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那个男人花钱买来的。”

　　“她原本应是最好的舞者，拥有绝佳的天赋和过人的勤奋，她马上就要去参加一场比赛，她会光芒万丈。”

　　“她还有一个马上就要订婚的，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然后，她被卖到了那里，生下了五个孩子。”

　　夏鸣舞苍白着脸，扭过头不敢看林鹿，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过：“那年我6岁，听的多了也就慢慢懂了，我知道她想离开。”

　　“所以我偷偷给她画了路线图。”夏鸣舞轻笑，眼角都泛着骄傲：“我自己一个人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天，终于把出山的路摸索了出来，然后偷偷告诉了她。”

　　“那天晚上，我灌醉了那些人，拿到了钥匙，打开了院门。”

　　“她走的时候，跟我说要我以后去找她，说她永远是我的妈妈。”夏鸣舞微微颤抖，满脸泪痕：“可是我怎么配？她本是天上的明月，是那个男人把她从天上拽下来，践踏入泥。”

　　“而我，身上流着那个男人的血。我怎么配叫她妈妈？”

　　“她报了警，那个村里所有的人都受到了惩罚。我趁乱偷偷跑了出来。”

　　“她的事上了报纸，我知道了她的住址，偷偷跑去看了她。”夏鸣舞转过头，看着林鹿的眉眼：“然后看到了她和你的爸爸，牵着小小的你。”

　　“真好，她终于还是和她的青梅竹马在一起了，尽管晚了许多年。”

　　“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夏鸣舞惨淡一笑：“你的眉眼像极了她，而我，却完完全全继承了那个男人的眼睛。”

　　“我根本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悄悄跑过去看她。她看见了我，却已经不记得我了。”
　　夏鸣舞轻声一笑：“挺好。就让她忘了那些过往，开开心心的过她以后的日子。”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夏鸣舞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林鹿：“我承认，我刚开始是嫉妒你的，你得到的是她全身心的，干干净净的爱。”
　　“可是后来我想，你进来了她怎么办呀。她那么爱你，你一定不能出事。”

　　“小鹿，你被保护的太好了，也太柔弱了。一定要变强知道吗？变强了才能保护好自己，才能回去，回到她身边。”

　　夏鸣舞哭着抚摸上林鹿的脸：“答应我，回到她身边，好好爱她。”

　　“而我，就在这里消失挺好的。”

　　夏鸣舞看着半空，轻笑一声：“反正命运对我，从来都是不公。”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林鹿疯狂的摇着头，抱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夏鸣舞，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妈妈没有忘记你，她一直跟我说，我有一个姐姐叫小五。”

　　夏鸣舞身子猛地一颤，她惨笑着摇摇头：“不可能，你骗我。”

　　“真的。”林鹿满脸泪痕：“她不记得你是因为她生病了，过去那些事创伤太大，她生病时就会忘记很多那些年的事。”

　　“可是她从来没有忘了你。她即使生病也会一直念叨小五。”

　　“妈妈说过，你是最像她的孩子，继承了她的舞蹈天赋，甚至比她还要厉害。”
　　“你救了妈妈，没有你妈妈根本出不去。”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林鹿抱着夏鸣舞，泪一滴滴砸在她身上：“我们两个一起回去，一起去见她，妈妈真的很想你。”

　　“姐姐。”林鹿哽咽的叫出声。

　　夏鸣舞身子一震。她抬起食指，温柔的勾勒着林鹿的眉眼，眼中满是释然。

　　“乖。”
　　“保护好自己，活着回去见她。”

　　“好好爱她。”

　　夏鸣舞笑着说完，随后释然的闭上眼，手重重垂落。

　　“姐姐，姐姐！”林鹿看着已经没了生机的夏鸣舞，崩溃大哭：“你睁开眼看看我，我们一块回去。”

　　“啊——！”她崩溃大吼，抬头看向刘雅兰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仇恨。

　　一股极大的哀伤和恨意充斥着整个走廊。

　　所有人都心下一窒，不忍的别过眼。

　　一阵晃动传来，远处一阵树影摇动，两秒后，一只梅花鹿从树林中跑出。

　　随后是狼、豹、老虎，还有黑熊……，许许多多的动物从树林中跳跃着跑出，低吼着烦躁的向前狂奔，直接扑到了刘雅兰身上。

　　“这是……”叶映秋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些都是林鹿召唤来的？”

　　刘雅兰气急败坏的飘到半空。这些动物奈何不了她，但因数量太多，的确也给她造成了一些困扰。她废了一番功夫才让这些动物全部消失。

　　刘雅兰轻喘着，气急败坏的看着林鹿，随后一挥手，一口气吸收了三个雕塑中的魂魄才缓过来。

　　这次的三个分别是路野、秦飞和温正清的。

　　刘雅兰恢复了精力，笑着看向依然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林鹿，轻笑着弹了弹指甲：“只是一个二者存其一就受不住了？”

　　她笑着看了看其余的人，笑容甜腻，如最艳丽的毒花：“那剩下的那一对，又该怎么办呢？”
　　“还是一个队的，真让人期待呢。”

　　“什么意思？”路野一愣，最先反应过来：“他们里面还有一个那样的暗卡？”

　　路野的眼神直接看向温正清那队。毕竟自己队里现在就剩盛新元和谢昭，如果他们两个其中一个被分到了这种暗卡，一定会跟队友说。

　　元姐和昭哥才不会做那种自相残杀的事呢！

　　刘雅兰没有让他们等太久，迅速的吸收了其余三人的魂魄。微光在叶映秋三人身上依次闪过，什么事都没发生。

　　“什么……意思？”路野看着无事的叶映秋三人，再联想到刚才刘雅兰的话，脸色微白的看向盛新元和谢昭。

　　盛新元握着长刀，抬眼看着半空，嘴角一抹讥诮的笑。

　　谢昭偏头看着盛新元，冰冷全部褪去，眼神温柔又疼惜。

　　“啧，那张暗卡在谁身上呢？我已经迫不及待看接下来的事了哈哈哈。”刘雅兰看向盛新元，满是恶意的问出声。

　　盛新元叹息一声，扭头看向谢昭：“是啊，暗卡在谁身上呢？”
　　却在偏头的一瞬间被谢昭眼中的温柔所刺。

　　他的演技竟然好到如此地步？一边想着害她性命，一边又如此温柔疼惜。

　　谢昭温柔一笑，手指轻抚过自己左肩，下一秒，暗光微闪。

　　同夏鸣舞的暗卡一样，这张暗卡升向半空，变大变宽，立在盛新元和谢昭中间，“二者存其一”的大字闪闪发光，直刺人心。

　　半透明的丝线缠绕在盛新元和谢昭身上，连接着两人，闪着微光。

　　“昭……昭哥。”路野脑子一团浆糊，结结巴巴的出声。

　　秦飞眉头一皱，直接走过来站在了盛新元身前，挡住了谢昭。

　　就连沉浸在痛苦中的林鹿，都抬着泪眼呆愣的看了过来。

　　温正清几人面色微变，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后退几步，腾出地方，免的一会儿打起来被误伤。

　　盛新元推开秦飞，直视着谢昭，长刀微冷：“现在开始打吗？”

　　谢昭摇头，眉眼温柔：“阿元，我不和你打。”

　　他第一次叫“阿元”，像倾注了满腔爱意。

　　盛新元心一颤，扭过头，冷硬出声：“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你说了，我们还能想想办法。”

　　谢昭轻笑一声，满是无奈：“暗卡是副本的设定，怎么能是那么好打破的呢？”

　　“不对你说，当然是因为……打不过你。”谢昭难得开了个玩笑，笑意浅浅漾在眸中。

　　此时，刘雅兰已经吸收完了赵梦的魂魄，幸灾乐祸的看着盛新元和谢昭：“别着急，马上就要开始了。”

　　此时长廊上还剩余四个雕塑，刘雅兰漫不经心的抬手对着其中一个。

　　空的，里面没有孙洋的魂魄。

　　刘雅兰继续抬手，对着第二个。

　　里面依然没有。

　　第三个。
　　依然是空的。

　　“还挺能藏。”
　　刘雅兰嗤笑一声，对准了最后一个。

　　依然是空的。

　　刘雅兰面色一变，一直看着她的盛新元面色也一变，她猛地扭头看向谢昭，一个猜测在心中呼之欲出：“孙洋藏的那个雕塑呢？”

　　谢昭没有回答她，反而看向刘雅兰：“她找到了自己的身份人，我却没有找到，按照规定直接判定存活她，对吗？”

　　“对……对。”刘雅兰面色复杂的点点头，事情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然而谢昭说的没错，盛新元已经找到了身份人，而谢昭却没有找到，按照规定盛新元已经可以通关，而作为“二者存其一”的谢昭，自然只能被抹杀。

　　然而她对孙洋的恨意太强了，那个男人欺骗她时满嘴甜言蜜语，被发现时却把她一个人推出来，说都是自己勾引的她！

　　明明，明明前一天晚上，她还躺在他的怀里，策划着怎么陷害他的老婆，好让他可以顺利离婚。他当时并没有反对，甚至还夸她聪明！

　　可是一朝事发，他就全然变了个人，痛哭流涕的跪在他老婆面前，把事情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

　　…………

　　所以变成鬼后，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吞噬别人的魂魄。她当然知道那些人不是孙洋赵梦他们，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她本就是恶鬼。

　　恨意让刘雅兰直接红了眼，她恶狠狠的盯着谢昭：“他在哪里？”

　　谢昭不言不语，沉默的看着刘雅兰。

　　刘雅兰一瞬间明白了谢昭的意思。

　　与她一同明白的还有盛新元。她猛的扑到谢昭身前，拽着谢昭就要跑。

　　一道白光却闪电般袭来，带着刘雅兰的怒意，以比刚才更迅疾的速度，猛地飞来！

　　盛新元长刀悍然对上白光，同时对着呆愣的路野和秦飞大吼：“快带谢昭走！”

　　没有用。

　　盛新元拼力阻拦着白光，余光却看见另一道更亮的白光蓦然出现在身侧，轻柔却又悍然的，刺入了谢昭的身体。

　　长廊一瞬寂静。
　　盛新元却好似听到了谢昭身体被穿透的声音。

　　“当啷”一声，长刀轰然落地。盛新元扑过去，接住了摇摇欲坠的谢昭。

　　“不自量力。”刘雅兰轻嗤一声，得意的看着盛新元：“你太小看我了，说了二者存其一，我就一定会让他死。”

　　“他在哪里。”刘雅兰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昭。

　　“画室，房间内。”谢昭温柔的看着盛新元，半点眼神都未分给刘雅兰。

　　“不疼的。”谢昭专注的看着盛新元，眼中像盛了全世界的温柔：“别难受。”

　　“别说话，别动，我给你找东西，一定可以活过来的。”盛新元打开系统商店不停的翻，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

　　“阿元，”谢昭温声叫她：“没用的。”
　　他轻笑着，眉眼完成一个温和的弧度：“最后几分钟了，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盛新元身子僵住，胸腔有什么东西堵的难受，她张了张嘴，声音微微发颤：“什么……时候。”

　　谢昭知道，盛新元的意思是他什么时候偷偷把孙洋的雕塑藏到了房间内。

　　谢昭抿了抿嘴：“从这张暗卡发下来的时候。”

　　“为什么。还有之前捉迷藏时的石子……”盛新元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

　　“如果我不那样做，你知道了这张暗卡后一定会想办法保全我们两个人，甚至可能牺牲掉你自己。”谢昭弯了弯唇，小小的得意：“我只有骗过你，才能把孙洋的雕塑藏的更好，否则万一你担心我，一定要全部翻找一遍可怎么办。”

　　“那颗石子我算着时间呢，刘雅兰伤不到你。”
　　谢昭看着盛新元，目光温柔，像看着全世界。

　　“为……什么。”盛新元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的谢昭，脑子一片混沌。

　　谢昭轻叹一声，指尖触上盛新元的眼角：“阿元，不哭。”

　　我哭了吗？

　　盛新元呆愣愣的看着谢昭的指尖，一滴小小的泪珠。

　　可是她从7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但有所愿，予取予求。”谢昭轻声重复着这句话，眉眼温柔：“这句话不是骗你的。”

　　“阿元，”谢昭低低叫了一声盛新元，眼中淡淡的眷恋：“好好活着，活着出去。”
　　“你命由你，不由黑星。”

　　谢昭面色更加苍白。他笑着抬起手，在盛新元唇前停顿了片刻，移向一旁，克制的在盛新元的唇角碰了碰。

　　随后轻轻垂下。

　　“忘了我。”

　　三个字轻飘飘的，如最无痕的风，消散在空中。

　　那双永远会为盛新元递出一杯温水的手，再也没有抬起。

　　正如那双永远温柔含笑的双眸，再也不会睁开。

　　“昭哥……昭哥！”路野半跪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摸谢昭的脉搏，随后大哭出声。

　　秦飞也蹲在一旁，他看向盛新元，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呦，这么快就死了？”刘雅兰满是恶意的声音响起。
　　她像是彻底恢复了精力，神采奕奕的从画室中走出。

　　“你！”路野疯了一样想要上前打刘雅兰。

　　却被刘雅兰一根手指直接掀翻在地。

　　“你打不过我的。”刘雅兰轻嗤一声，不屑的看着几人。

　　“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趁着我心情好，滚吧。”刘雅兰说着，转身欲走。

　　在场几人面上都带了薄怒，唯有抱着谢昭的盛新元，面色平静的看了过去。

　　随后，她将谢昭轻轻的放在了地上，然后起身，一步步走向刘雅兰。

　　手中长刀出现，反射的光照在走廊上，清凌凌一片凉。

　　刘雅兰诧异转身，看到是盛新元后不耐的挑眉：“我说过这些普通的武器伤不了……”

　　话还没说完，“噗嗤”一声，长刀入体的声音。

　　盛新元的长刀，直直的插进了刘雅兰的身体。

　　刘雅兰不敢相信的低头看过去，体内魂魄撕裂般的巨大疼痛：“你……为什么……可以。”

　　盛新元眼神空洞，平静的看着她：“你做错了四件事。”

　　“第一，不该和别的女人的老公发生关系，甚至还想要陷害那个女人。”
　　“第二，不该自杀。自杀是弱者的行为，生命是多么宝贵，活着才会有希望。”
　　“第三，成为鬼魂之后，不思悔改，残害生命。”

　　“第四，”盛新元眼眶微红，握着长刀的手背过于用力，爆起青筋，声音冷厉如冰：“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谢昭。”

　　“孙洋他们欺辱你在先，残害无辜人性命在后，你杀了他们。”
　　“那么现在，为了那些被你残害的人，赎罪吧。”盛新元说着，拔出了长刀。

　　刘雅兰的鬼体破了一个大洞，她拼了命的想补好，却怎么都无济于事。

　　她绝望的感受这自己力量的飞速消失，想上前找盛新元拼命，却连动都没有力气动。

　　盛新元缓慢平静的走回去，刚蹲下身，就被一道金光笼罩。

　　与此同时，又降下一道金光，照在了林鹿身上。

　　仿若隔了一个世纪的电子音响起，平静机械：
　　“检测到有闯关者级别变动，现在进行重新测评。”

　　“闯关者，林鹿。原等级D级。”
　　“现等级，”电子音停顿了两秒，悠悠出声：“B级。”

　　林鹿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继续抱着怀中的夏鸣舞。

　　电子音继续：“闯关者盛新元，原等级E级，现等级……”

　　过了足足有十秒，电子音才继续出声，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和一丝惊喜：“现等级，S级！”

　　S级！
　　温正清震惊的看过去。

　　他知道她厉害，未想到竟如此厉害。

　　S级，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级别。毕竟黑星中上一个也是唯一一个S级，就是如今的Z。

　　如今又一个S级出现，是否意味着，黑星的大变？

　　盛新元轻扯嘴角，站起身，长刀斜指向半空：“叫Z出来。”

　　电子音默不作声。

　　盛新元声音都带着火气：“身份人找到了，全部通关了。所有的身份人都是我找的，通关率和贡献率足以开启彩蛋了吧？”

　　“开。”
　　声音如金戈相撞，泛着浓浓杀意。

　　“当然要开。”一道带着低笑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响起，除盛新元外，所有人如临大敌的看向前方。

　　Z一身黑衣，慢悠悠的踱步而来。

　　经过刘雅兰身边，强撑着还有一点生命力的刘雅兰痛苦而又期待的朝Z伸出手，Z却看也未看，经过时带起一阵凉风，也彻底凉了刘雅兰的心。

　　Z的眼神轻扫过夏鸣舞和谢昭的身体：“死了两个？怪不得你如此生气。”

　　盛新元没有同他废话，长刀挥出直直的就刺了过去。

　　Z只抬了抬手，盛新元的动作连带身体瞬时顿住。Z抬步走到盛新元跟前，面具下的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我说过，你打不过我的。”

　　盛新元看着Z，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Z偏头看着怒到极致的盛新元，沉默了片刻，忽然放开了禁制。

　　盛新元在身体能动的一瞬间，再次提刀冲了过去。

　　这一次Z没有再定住她，反而慢悠悠的和盛新元对打起来。

　　他并不还手，只是每一个躲开的动作，都能让盛新元的力度使到最大，渐渐的盛新元额头沁出了薄汗。

　　Z没有停，继续着这种逗弄的打法。

　　直到盛新元再一次奋力劈下一刀，胳膊已经快要抬不起来，Z突然再次定住了盛新元。

　　“好了。”Z看着喘着粗气的盛新元：“发泄出来，有没有好一点？”

　　他藏在面具底下的眼睛像深不可测的大海，看着盛新元像看着一只炸毛的小猫：“发泄太过也不好，容易伤身体，就这样了好不好？”

　　声音微低，含着淡淡的笑意，像带着宠溺的低哄。

　　盛新元眉头微皱，刚要说话，就看见Z随意挥了挥手，下一秒，盛新元不受控制的转身，被一阵风送回了路野他们身边。

　　“别着急，好好养身体才能尽快提升自己，好尽快来杀我。”
　　Z的声音带着低笑在身后响起。

　　随后，一阵狂风袭来，盛新元等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

　　数秒后，Z看着一片空无的长廊，眸光微深。

　　他抬起手，指尖上有颤巍巍一滴泪珠。

　　是刚才谢昭指尖的，盛新元的眼泪。

　　Z定定的看着那滴泪珠，半晌，修长手指抬起面具，露出了光洁如玉的下巴和苍白的薄唇。

　　随后低下头，将指尖上盛新元的那滴泪，抿入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