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六夜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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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你的骄傲，我有我的尊严，我们互相尊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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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奏自己所说，她真的只会一点很基础的体术，但比起普通人算是不错的了。
老师和她对打时，她会很冷静地应对他的每个动作。但老师只是加快了攻击的速度，她就变得手忙脚乱起来，可见她完全是靠双眼来捕捉动作。
这是不对的，体术除了要做到眼观六路之外，就算做不到凭本能来感应危险，起码也要做到耳听八方。而且，她也不懂得利用身形轻飘敏捷的优势，只知道一味用蛮力硬接。
老师慢动作地应付雪奏时还会边打、边细细说明白打应该注意的攻防要点，后来动作越来越快后就尽说一些普通学生根本听不明白的高阶段要领：“……你们要学会以力卸力，不要以力抵力……要在身体周围用微薄的灵力形成一个感知范围……
你们记住，我们要学会利用身体天生的本能反应，因为它比我们学来的任何本事都更厉害……条件反射永远要比头脑反思来得快，我们要让身体惯于战斗，那样身体的条件反射功能才会更灵敏高效……”
“喂，你能听明白老师说的话吗？”身边有人低声问我。
我听得正入神，所以想都没想就敷衍地点头应道：“嗯。”
“骗人的吧，本小姐都听不懂，你又怎么可能听得明白？”
女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轻蔑与稍许激动。
我这才回过头，看着那个一眼瞅上去就知道是位大小姐的女孩，挂上虚假的歉意笑容道：“其实我刚才在走神，老师他刚才说了什么吗？”
还是少惹麻烦为妙。
“哼，我就知道。”女孩把目光转向老师，不再看我，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算了，看在你那么小的份上，我就不告诉老师你没有在认真听课好了。”
“那我先谢过姐姐了。”
我说着就不由得在心里鄙视起自己来——没想到，我居然说出这么虚伪的话。
不过，虚伪的人总比无知还自以为是的人好吧。
“道谢就免了吧，也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
见老师离我们更远了些，女孩的声调也提高了不少，而我们身后的学生似乎都在窃窃私语。
我听着她的话，不禁哑然——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你明明一脸得意……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十六夜月。”女孩更趾高气扬起来了，语气更是洋洋得意：“你知道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吗？”
“有‘十六’这个姓氏吗？”
我向来都比较孤陋寡闻，因而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个姓氏。
“不是‘十六’，是‘十六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们十六夜家可是有名的贵族。虽然没有四大家族那么有名，但怎么说也是名动一方的。”
十六夜月给了我一个鄙夷白眼。
“十六夜小姐，请原谅我的孤陋寡闻。”
我不由得暗自摇起头来——只是一位仗家世欺人自傲的大小姐吗？
“算了，本小姐不跟你计较。”十六夜月轻“哼”了声，似不屑于与我计较，“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全名是雏森释怀，你叫我释怀就好。”
“要是你以后叫我小月，我就叫你释怀。”
说这话时她的笑脸看起来十分天真调皮，我对她的印象不免变得好了些。
“好。”我面对着她真诚地点点头——也许，她只是不太懂人情世故而已。
我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老师从远处走了回来。他依旧气定神闲，而雪奏则气喘吁吁。
“好了，你们应该都看清楚要怎么交手了吧。现在，我要把你们分成两人一组，之后你们练习时要边切磋边互相提点。——你和他一组……”
自然而然地，我和坐在我身旁的十六夜月被分到了同一组。
“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在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认真交手时，十六夜月已经摆好架势了。此刻她正眉目带笑，满脸自信地对我扬声道。
“我不需要别人对我手下留情。”
托她完全看低我的态度，我决定认真起来了。要是我现在不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就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我真的很弱，也不代表你就可以轻视我吧？
“你可不要后悔。”
十六夜月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逼人起来，她气势十足地闪身上前，一脚高抬地以脚跟迅猛地从我的头顶上方直砸而下。
“当然。”
我边应着边往侧旁迈开一步，再而矮身快速俯冲上前。到达十六夜月的身侧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我一拳打向她后脚的小腿处，她立即就立身不稳地摔坐在地上。
而我则连忙闪身后退数步，以防她突然转身反击。
但是，十六夜月就这样久久地呆坐着，一动也不动，也不回头看我。
我这才心中忐忑地走到她的面前，却见她一副像是惊慌失措，又像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双眼睁得大大的，长而翘的好看睫毛如羽翼般抖动着，眼里好像随时都会流出眼泪来。
“喂…小月，你没事吧？”这名字还真是叫不习惯。
“骗人的，骗人的，刚才一定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对吧？”她抖着声音问我。
“呼……”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怎么了呢，还好没什么事，不然我可就有麻烦了。
随即我尽量用谦和的声音说道：“这一次是你输了，我们再重新比试过吧。”
“骗人！”她怒叱着一手向我心口抓来，估计是想楸住我的衣服。
但是，我心里虽然明白她不是想伤我，但我的身体还是立即就自动做出了反击：右手扣住她伸向我的左手手腕往一边拉开，再用左手屈指成爪迅速扣向她的喉咙。在我的手就要碰到十六夜月的脖颈，我正慌于撤手不及时，我的左手手腕突然被外来的一只有力大手牢牢握住——
“是你赢了，为什么还要下这样的狠手？”
赤木老师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在我头顶响起。
我错愕了许久，放开十六夜月被我扣住的手后，我即时便向身前的她低下头抱歉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除了道歉之外，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说我是条件反射的他们会信吗？
此时，在我们附近的人都停下了对练，好奇地看向我们这边，我的锋芒在背感更强烈了。
“看来，你只是条件反射罢了，对吗？”
赤木老师也放开了我的手，很意外地，他只是如此蔼声问我。
“……是。”我愣了好一瞬才点点头，“对不起，小月，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我真诚地向十六夜月鞠了一躬，因得到了老师的理解，我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是你的敌人，你这样做一点都没错。成为死神后你就要这样毫不松懈地时刻警惕着，因为你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老师笑了笑，然后摸了摸我的头。随后，他目光凌厉地瞪向十六夜月：“刚才的确是你输了，因为你的反应速度太慢了。还有，我知道你是十六夜家族的人，还在家里时就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但你的父亲会把你送来真央，而不是直接让你成为死神，就是因为你的实力不足吧？”
正说着，老师忽然抬头，目光四顾，并提高音量继续道：“我知道，静灵庭里是个阶级分明的地方。但是，我现在要告诉出身贵族的同学们，其他班的同学我也许管不着，但在这个班里，你们和流魂街出身的人是平等的，因为实力和出身无关。所以，你们别自以为高人一等是理所当然的。——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居然有将近一半的人大声应话，这个尸魂界里到底有多少贵族子弟啊？
只见老师扫视了众人一圈便点点头道：“那就好。你们继续练习，不许偷懒，我会在旁边看着你们并适时进行指点的。”
待众人全都继续练习后，老师这才低下头笑着对我说：“十六夜同学就交给你了。”
“是。”
听罢他刚才的那番话，我对这位老师就敬佩上了。
“你不讨厌我吗？之前我那样对你说话。”
我与十六夜月各怀思绪地对视了好一会，她才有些愤懑不平的问我，似完全不相信我会对她和气相待。
“如果你以后还是那样对我说话，我当然会讨厌。”因为我并不是心胸宽大的人。
十六夜月看着我愣住了，好一会后她才颓然低头自语道：“我还真是个无知的笨蛋。”
“那么，以后也请多多指教。”见她有所醒悟，我心里久违地出现了欣慰之感。
“还不知道是谁指教谁呢。”她重新挂上自信的微笑，站起身俯视着我。
我没有答话，只是摆出准备开打的架势……
家世所成就的高傲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舍弃的东西，就像要改变一个人，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事。但我相信，十六夜月终会有改变的那一天的。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十六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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