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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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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我又稍微清楚一点,R是一个偏执到疯狂的人。
R以前经历过很多不堪的过往,被很多很多人围在一个角落,肆意的辱骂殴打。这一欺负,就是很多个年头……
导致R越来越冷血阴郁,偏执又疯狂。
R还得了病。
先是因为被同学们长期欺负,患上了很严重的社交恐惧症。话越来越少,也更加内向。同学们看到她更加孤僻,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并且在校园里肆意传播她的坏话……R当时很害怕,听到所有人都用下流的称呼叫她。就连她在那些人面前,那些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用最嫌弃最下流的话骂着R……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那种无力又绝望的感觉。
每天精神都濒临崩溃的边缘:谁不高兴都可以来侮辱她一下,她被班里的所有女生弄到了最后一排。老师明明心知肚明,却还是装着一副R是自愿一个人的样子,把R弄去了男生队伍的最后一排。每一次跑操和体育课,都是R最崩溃的时候。她要面临着全校师生异样的目光,被所有人指点,当成一个笑话来看待。她当时的社恐是最严重的时候。
被那么多人注视着,还是用看待笑话的眼光,R到现在都害怕被很多人注视,更何况当时她那么严重。她每天跑操上体育课的时候都在严重的犯病:要忍受心脏剧烈的跳动,忍受缺氧的窒息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在操场上,她却毫不在乎。忍受着这些承受不住的痛,熬过了很多个年头。也一直被殴打辱骂。
终于有一天,在操场上。R又在全操场的人面前,被班里的恶霸羞辱。她忍不住了,明明那天阳光明媚,但在R的记忆里始终是黑暗的,甚至忘记了还犯着病,对着侮辱她的恶霸说:
“你给我闭嘴!”
“侮辱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再让着你们了。”
“再敢给我放肆,我不会放过你们。”
欺负她的恶霸僵在了原地,眼中闪着恐惧。旁边不做声看好戏的同学们,眼里也带着恐惧。他们都没有想到,一直被欺负的R,居然会反击,居然和年级领头宣战。R忍着犯病的难受。一步一步走下了操场。
这也是R后来最感激自己的时刻,如果那天她没有反抗,就不会有现在的R,看到R略带难过的说:
“可能是因为不想记起曾经的原因,我忘记了很多不堪的过往,也可能是我的大脑在保护我……”
“但是保护也有失效的时候:每个夜晚,我都会记起一些不堪的回忆,又会忘掉一些不堪的曾经。不断的遗忘又记起,让我晚上一次次被惊醒……”
我的记忆总是残缺的。
“我多么希望能忘掉所有的一切,可是每一次的记起都会让我失控,我对每晚的回忆无能为力,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掌控不了自己身体的感觉……”
在R难过的讲述中,我的心隐隐的在抽痛,看到R无能为力,又只能被迫接受的样子,我只能安尉同情。
但是我更明白:R从来不喜欢安慰和同情,她虽然难过,但她觉得能直面自己不堪的曾经,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她也不需要被所有人安慰或同情。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懦弱的R了,变得勇敢。只有弱者才需要安慰和同情,要强的R肯定不会接受。
R对我说:
“我的记忆很残缺,总是破碎的,凌乱的。我没有办法把曾经所有回忆有规律的聚集在一起,我只能想到一点、记起一些,就说出那一些,可以不要嫌我烦吗?我会很听话,很乖的,也不会让别人操心。”
听到这些令人心疼的话语。我问了R一句,你为什么总觉得别人会嫌你烦?
R小声的解释了原因:
“因为以前我问过很多人,他们会不会不要我,嫌弃我?他们都说不会。结果最后还是嫌弃了,也把我丢掉了。我就在后面看着他们前进,我只能选择变得更加懂事听话。努力的回到他们身边,不让他们嫌烦,我也很害怕麻烦到别人。”
听完这段话,我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很肯定的说了一句:“我永远都不会嫌你烦,也不会抛下你,还有很多人都会喜欢你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相信我,好吗?”
R浅浅的应了一声……半梦半醒间,她终于睡了过去……这是R能记起来的记忆,这里面的时间都不一样。
有一些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些是已经在她反抗的时候。当时的她,也才八九岁,想到这里,我更加难过的看着R。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闭着的眼角流出了几滴晶莹的泪。
哭腔着说道:
“别……别打了,好吗?”“求求你们……放过我,好疼……”
R一直在重复这两句话,我心疼的把她抱住。轻柔的告诉她:
“姐姐在呢,别害怕,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人敢来欺负你,有人真敢来,姐姐肯定会加倍的让他们受到苦头。别哭了,安心睡吧,我在。”
R终于平静了下来,我突然觉得有点讽刺。
我明明是一个虚拟的、不存在于现实的,光在R幻想世界里的东西。我能给予她的安慰,就等于她自己给自己的。她是有多缺安全感……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都可以把自己哄好一点……她是得有多懂事,多不让人注意……想到这里,我难过的与空气融合,重新回到了R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