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烟飘过》踏雪衔蝉

9、恶魔契约

　　正在激战的人都停了下来。巨大的压力压得他们透不过起来，连动一个手指都做不到。巨大的黑暗压制了过来。比遇到摄魂怪的情况还要糟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耳边充斥着无数尖锐的尖叫、哭喊。

　　岚烟低着头缓缓向那些食死徒走去。他们想逃跑，却动不了。他们想尖叫，但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头无助地滚动一下，吞不下唾液。眼前走来的已经不是一个少女，是一个他们不能亵渎的存在，让他们想卑微地匍匐在她脚下。

　　岚烟停了下来，静静地站着。她的右手，一团黑色犹如一头怪兽扭曲着挣扎而出。黑色环绕着少女单薄的身形，滚动着、扭曲着、翻腾着，就像是被囚禁了许久的猛兽准备择人而噬。
　　少女抬起头，对眼前几乎瘫软的人，轻轻地笑了。完美的微笑看在几个食死徒的眼中就像是地狱飘出的丧钟。少女缓缓抬起手。食死徒们痛苦地挣扎，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们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眼珠因痛苦而突出。

　　“恶魔契约。”云笙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虽然站得离岚烟有段距离，无形的压力还是压得透不过起来。
　　“不行，不可以。”云琴也抗拒着压力，勉强喊出声，“你不可以杀了他们！”
　　显然喊叫声对岚烟没有任何作用。岚烟将伸直的手慢慢握紧。食死徒嘴中喷薄而出大量鲜血。围绕着岚烟的黑色兴奋地颤抖起来，血腥味让它无比高兴。岚烟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开怀。
　　一个平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停下来。”岚烟的笑容凝固了。她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体温，是淡薄的温暖。岚烟的脸严肃起来，努力压制着心里涌出来的冲动。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
　　岚烟放下手，对着瘫倒在地的食死徒吐出一个字：“滚！”看着眼前的人最快速度地幻影移形了。岚烟任由自己倒在身后的怀抱里。

　　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一群人表情肃穆。斯内普把岚烟放在邓布利多桌前的椅子里。云琴、云笙皱眉站在桌前，在思考着什么。
　　邓布利多看着他们：“不知道能不能像我们解释一下烟的一些不合常理的行为？毕竟我们对东方的法术不是很了解。”
　　云琴困难的开口：“恶魔契约。是和魔鬼签订的约定。这是禁忌的法术。一旦实行，法阵可以帮助施行的人完成任何愿望。代价是成为恶魔的宿主。”
　　“宿主？”斯内普本来就阴沉的脸越发阴郁。
　　一个虚弱的声音回答了他：“就是身体里养个魔鬼。”岚烟努力坐直，免得从椅子里滑下去，“只要太情绪化或者使用法术，就会把恶魔引诱出来。”岚烟紧紧握着自己的右臂，那团黑色还在翻腾。“恶魔会迷惑宿主，无止境地剥夺鲜血和生命。”
　　“别说了……”琴打断了岚烟漫不经心的话语。
　　斯内普的眉越皱越紧：“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止吗？”
　　岚烟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银质匕首，递给双手微抖的云琴，然后小心地卷起右手的衣袖。本该是白皙粉嫩的手臂，却染上墨色的黑，黑色的气息在皮肤上进进出出。
　　“开始吧……”岚烟淡然的说。
　　云琴看看手里的匕首，根本下不去手。
　　云笙从云琴手里接过匕首，深深叹了口气。匕首切割开皮肉，只见黑色的骨头。
　　云琴悲鸣一声，跌坐在墙角，偏过头去，不愿再看，只是泪水已经止不住往下流。黑色的血顺着手臂滑落，在地板上积起一摊血渍。
　　岚烟紧紧咬着下唇，汗水把头发黏在脸庞上。
　　匕首在骨头上刮过。岚烟用左手抓住了视野里最近的手，紧紧地握着。
　　斯内普的手抽动了一下，任由她握着，疼痛借由手传递过来。
　　几分钟的时间仿佛长过一个世纪。云笙放下手中的匕首，手中流转出一团温暖的白光，温柔地笼罩着岚烟的右臂。骇人的伤口渐渐愈合。
　　岚烟放开自己渗血的嘴唇，微微的喘着气。她没放开那紧握的手，紧握温暖了两只冰冷的手。

　　“好了。”如果这两个字没有颤抖，谁都会以为云笙一直是无动于衷。
　　他挥手收拾干净染血的地方，拉起平静下来的云琴，飞快的离开了这里，甚至来不及说再见。似乎再晚一步，自己就会崩溃了。

　　岚烟看着邓布利多：“事情变成这样了。你还会收留我在霍格沃兹吗？”
　　“当然。这些小事不会影响我的承诺。”邓布利多像是在谈打翻了杯子这种事。
　　“那就好。”岚烟满意地站起来。一阵晕眩让她差点再次跌倒，她不得不抓住旁边的物体来保持平衡。
　　斯内普看着倒在自己胸前的岚烟，撇撇嘴：“麻烦。”
　　斯内普把她横抱起来，直接往外走。他头也不回地对邓布利多说：“我把她送回去，免的她瘫倒在某个走廊里，变成路障。”
　　门在斯内普身后用力关上。邓布利多看着自己那快被撞碎的门，目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