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烟飘过》踏雪衔蝉

20、无法取代

　　岚烟站在校长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指指桌前的椅子：“坐吧。”
　　岚烟慢慢坐下，眼睛却没有从邓布利多身上离开。
　　“找我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一脸慈祥的样子。
　　岚烟却很想揍他：“为什么你要安排他们那么做？”
　　邓布利多一脸迷惑：“烟，我每天要做很多安排。你说的到底是哪个？你要知道，那些可爱的孩子，总是在增加我的工作量。”说着，指指桌上堆得很高的羊皮纸。
　　岚烟温柔地笑了，眼睛却危险地眯起：“为什么设计他？你明明知道昨天是他去送消息。”
　　邓布利多不答反问：“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啊。”
　　岚烟添了一下牙齿：“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轻轻地问：“你是在责问我？”
　　岚烟不变的笑容：“我怎么会。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也想让你清楚一些事情。”
　　邓布利多问道：“那你想要清楚什么呢？”
　　岚烟和他对着笑：“你的目的。”
　　邓布利多还是很无辜的样子：“我能有什么目的呢？”
　　岚烟看着和她兜圈子的老人，直接问道：“为什么然凤凰社的人去攻击他？你知道他昨天去那里，传递那个你早就知道了的消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阻止他传出那个消息？为了既阻止又不让某个恶心的男人怀疑？为了让他更被信任？为了你的计划？”
　　邓布利多变得严肃：“看起来，你已经很清楚了啊。”
　　岚烟还是一副温柔的笑颜：“为了你的计划。所以，你就让他假装反击，却不可避免地受伤。最后还要去面对哪个恶心的家伙，接受惩罚？”
　　邓布利多的眼中划过某种悲伤：“如果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不会那么做的。”
　　岚烟的笑终于变为嘲笑：“你就没想过，要是凤凰社的人解开了他的面具，他要怎么解释？他要是受伤太重呢？他要是因为失败而被那个人抛弃呢？到时候，你也会抛弃这个没有用了的棋子？你有没有想过他的生死？”对于这种漏洞百出的计划，岚烟嗤之以鼻。
　　邓布利多看着自己搭在一起的手指：“我相信，他可以完成得很好。事实上也是这样。我们都得到了想要的效果。”
　　岚烟厌恶的表情不自觉的很像某个人：“相信？你用这个词骗过多少人？完成得很好？一身是伤叫很好？”
　　邓布利多从眼镜上方看着岚烟：“你在生气什么？”
　　岚烟没回答，只是回看着那双精明的蓝眼睛。
　　邓布利多继续说：“你不只是在生我的气。”
　　还是没有回答。
　　“据我所知，他回来后第一个去找的是你。为什么呢？”
　　因为我说，那天有重要的是要对他说。这个念头直接冒了出来，岚烟连想的机会都没有。
　　邓布利多还在讲。“那天他本不应该赶回来。不然也不会惹怀疑，不会受那么大的伤害。”
　　岚烟从来多没发现邓布利多是那么的啰嗦。
　　“你知道的，对吧。”
　　岚烟不语，只是温柔的笑着。
　　邓布利多重复他的问题：“你为什么生气呢？”
　　岚烟站起身，想要离开。

　　邓布利多用慈祥的笑代替了严肃：“能再和我多聊几句吗？”
　　岚烟慢慢地坐回去，想了很久才又再开口。只是不再那样的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漠：“我们是两匹精疲力尽的狼。在最迷茫的的时候相互依靠，汲取温暖。一旦恢复了坚定的，走下去的心。为了避免相互争斗，只能分开独自走下去。”
　　邓布利多的目光在一定程度上让人安心：“为什么？”
　　岚烟说出这句话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狼是最忠实的，一生只会有一份挚爱。”
　　邓布利多的眼光里多了很多东西：“那你愿意取代，成为那个挚爱吗？”
　　岚烟笑笑，反问：“你是否愿意我取而代之？”
　　邓布利多温和的说：“我只希望所有的人都得到幸福。”
　　岚烟觉得很好笑：“所有人？还是大多数人？”
　　邓布利多看着她，笑而不语。
　　岚烟收起玩笑的脸：“我是不会诱惑你的得力助手的，不管是霍格沃兹的还是凤凰社的。”

　　岚烟坐在床前，看着眼前昏睡不醒的人。斯内普皱紧的眉从来没有展开过，时而还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到底是梦到了什么，才会那样的痛苦。是那个人吗？连噩梦都是因为那个得不到的人。
　　岚烟的手轻轻拂过他的额头，想要抚平他痛苦的梦魇。只是到最后，岚烟自己都悲痛到想哭泣。她变得无力的手滑落在丝质的床单上。斯内普苍白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紧紧握住手边温暖的物体。
　　岚烟看着握在一起的手，一滴冰冷的泪珠终于滑出眼眶，流过脸颊，挂在嘴角。这是十年来，第一次流泪，忍不住。手握得那么紧，伴随着疼痛与过往，那是无处隐藏的伤。
　　斯内普渐渐平静下来。岚烟却不再那么平静。那是他的梦境，不再是痛苦的挣扎。是模糊地蓝色的背影，是唱着悲歌的堕落的天使。岚烟的泪不断的涌出，止不住。
　　她还记得那天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她最后说的那句话。那五个字，是一直缠绕着她的束缚，直到现在还是：“喜欢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