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烟飘过》踏雪衔蝉

14、圣诞假期

　　圣诞假期在学生们的期待中到来。今年的霍格沃兹竟然没有人要留校。看着学生们排队离开学校，岚烟笑得很温柔。
　　岚烟穿过门厅，往地下室走去。她直接打开斯内普的办公室的门。
　　斯内普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定期的打扰。
　　岚烟顺手关上门，坐在她常坐的沙发里，看着斯内普收拾。她笑的漫不经心：“你不在学校过节？”
　　“凤凰社有事做，在学校不方便。我不像你，很空闲。”斯内普把一本书丢进箱子里，回头撞上岚烟很温柔的眼神。
　　斯内普靠在桌子上，环胸看着岚烟：“你想怎么样？”
　　岚烟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讲。
　　斯内普沉默着，黑曜石般的眼睛停留在岚烟温柔的脸上。
　　岚烟温柔的笑渐渐隐去：“你，可以，把我加进你的打包吗？”说完笑得更加温柔。
　　斯内普淡淡地开口：“你不是答应云笙，不离开霍格沃兹的吗？”
　　岚烟笑得更开：“那是特殊情况啊。”转而，小声补了一句：“霍格沃兹几乎没有人了。”
　　斯内普盯着她，很久。岚烟也固执地看着他。每次都是这样，用眼神对抗。
　　最终，斯内普放松手臂，踱到门口，打开办公室的门：“十五分钟后出发。我不会多等一秒钟。”
　　岚烟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

　　岚烟躺在有些凹陷的床上，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墙角有一只蜘蛛在修补着自己的网。被子发出微微的霉味，应该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即使这样，岚烟还是觉得前无仅有的安心。看着破旧的窗楞间洒下清冷的星光，岚烟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翘。
　　来到蜘蛛尾巷已经几天，斯内普整天都不见人影，只在早晨碰个照面。岚烟总是一个人在这昏暗的房子里消磨时间。她把整座房子都逛了个遍，像是在玩寻宝游戏。
　　但是，整座房子除了书、日常用品之类的，就没有什么私人物品，完全看不出主人的性格。只是黑色的基调透露出主人的压抑，井井有条的布置体现了主人的谨慎。岚烟努力通过这被岁月沉浸过的老房子，读懂主人封闭的内心。

　　岚烟花更多时间来浏览满屋子的书。整座房子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书，多是厚重的古老书籍，里面的内容，绝对不适合出现在一般的藏书上。
　　岚烟喜欢抱着书坐在窗前，边晒太阳，边发呆。那是真正的发呆，不是想着莫名的心事。这是好几年来，岚烟最放松的时候，不需要想恶魔契约的事；不需要想乐乐的事；不需要想跟琴回去的事；也不需要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和那个不堪回首的人。什么都不需要想。
　　蜘蛛尾巷的老房子就像是岚烟心中的一个世外桃源，即使它住起来并不太舒适。可快乐的日子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飞快溜走，就像是手里握紧的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回学校的日子突然就近在眼前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岚烟刚吃完晚餐，斯内普会突然回来了。他从来不会这么早回来。岚烟总是在午夜被刻意压低的声响吵醒。
　　斯内普一脸的阴沉地倒在破旧的沙发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魔杖。魔杖的尖端发出危险的闪光。
　　岚烟坐在他对面：“吵架了？”
　　斯内普更像是自言自语：“该死的布莱克。总有一天……”斯内普嘴在不停的叨念，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岚烟等着他冷静下来，才再开口：“你要单独教哈利?”
　　斯内普不屑的撇嘴：“教波特，绝对是一件困难的事。只希望他能比在魔药课上表现得好一点。”
　　“但是，你还是会教他，对吧。”
　　斯内普皱眉：“我没办法拒绝邓布利多。校长不想直面波特，就把这种事推给了我。”斯内普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想到教课的场景，就已经厌恶的没法忍受。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你应该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了，为什么还问我？”
　　岚烟笑得令人安心：“有些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斯内普恢复到冰冷的感觉，不再说话。
　　岚烟准备回楼上，在走出客厅的时候，回头：“我可以旁听哈利的课吗？”
　　斯内普回头看她：“我不觉得你有旁听‘大脑封闭术’的必要，有人可以在你的面前藏起自己吗？”
　　岚烟假装想了一下：“我只是好奇罢了。”
　　斯内普挑眉，口气确是难得一见的开玩笑：“我说不可以，有用吗？”
　　岚烟淘气地一笑：“我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