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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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的时候，哈利才觉察到自己的书本没拿回来这件事情，他再去教室找的时候，书本已经不在原地了，哈利气恼地抓抓自己的乱发，这下又得再买一次书了，不过这还不是最烦的事情，最让他烦恼的要是今天晚上的禁闭。
他几乎能猜到今天晚上老蝙蝠会怎么使唤他，无非是要他处理鼻涕虫什么的，怎么恶心怎么来，说不定还要趁机再扣点分数。
唉，莫名的，哈利就是想叹气，不知道从那里来的酸楚弥漫到心头，他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在唇瓣上留下一道齿痕。
有点想要，有人来陪……
但在站在地窖门口之后，他的心情就只剩下了烦躁了，不得不说，斯内普确实能占据一个波特全部的注意力，当然是坏的方面，他们真是天生的冤家。
或许斯莱特林的对于格兰芬多永远是冤家，只有大冤家和小冤家的区别。
“他在里面等你呢，甜心。”门上的把手小蛇探出脑袋，嘶嘶嘶的对着甜点一样的Omega说道。
“我知道，还有别叫我甜心。”小猫咪不满地甩甩尾巴，傲娇的表情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石蛇人性化地摇摇脑袋：“你真是我见过最甜美的Omega了，甜心这个单词大概为你而生，别抗拒了。”
“还有，你的信息素可真可爱，真希望你能多来找找我。”
哈利恶寒地搓搓胳膊：“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说，我不知道我哪里甜美了。”
石蛇歪歪脑袋：“甜心，我记得你以前就是个可爱的男孩了，可是分化之后你的魅力提升到了可怕的地步呢，这是流传在你血脉里的，渴望吸引alpha的本能，变得美丽，柔软，甜美，啊，每次看见这样的变化我都很开心。”
“时间走过这么久，而这种古老的本能却一直流传着，总可以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的时候……”
后来就没怎么听石蛇说话的哈利面无表情地说出口令，会蛇佬腔或许这么看真不是什么好事，会被千年老物件拉着说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明明以前这个石蛇从不说这些废话的。
他忍不住嗅了一下身上的味道，他已经慢慢习惯这样甜腻的香气了，平时确实这个味道也没有很浓烈，所以他一直也不是很在意，明明确实没有很大的味道啊，是这些城堡的看守者比较敏锐的缘故吗？
哈利没再去计较这个问题，从赫敏和罗恩和自己相处的情形来看，他们平时都不怎么闻得到的样子，只要没有人闻到这种令人羞耻的味道，就可以了。
进去的时候，斯内普还在批改作业，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年级的，他听见了哈利进门的声音，头也没抬指了个方向。
“你的劳动服务。”他的羽毛笔落在羊皮纸上的声音沙沙的，“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在我的门口大吼大叫，波特先生。”
“知道了，教授。”哈利背过身子，他也不想面对着那个老蝙蝠。
摆在桌面上的是一些他没有见过的草药，桌角贴了一张处理它们的纸条，哈利不敢相信地拿起一些草药嗅了下，没有奇怪的味道，处理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这个数量有点多，哈利按照纸条上的提示用银刀小心切下去，从草的茎部渗出一些透明的液体，弄在手上黏黏糊糊的，而且这个汁液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算好闻，可是……
哈利又深吸了一下，那道气味薰的他脑袋晕晕的，感觉像醉酒一样，汁液的香气麻痹了神经，手上的银刀脱手而出，“叮”地砸在桌子上。
这道声音打破了地窖沉闷的气氛，也让晕晕乎乎的哈利清醒了一些，他赶紧把银刀子拿起来，好在斯内普没有管他这么叮叮当当的声音，还在沙沙沙地批作业。
哈利稍微松了口气，接着处理剩下的那么多草药，他也从刚开始的不适用，到渐渐习惯这个味道，他揉揉自己有点酸疼的手，老蝙蝠真的是准备了太多的草药要处理，不到宵禁时间是肯定解决不完了。
他眨巴一下酸涩的眼睛，可怜的Omega眼圈已经红了，睫毛上还挂了几滴因困倦产生的泪珠，两颊因为类似酒气的味道而泛着红晕。
切到后面，他已经不管草药是被切成什么样了，他只想赶紧把这些处理完，回到他金红色的寝室躺下，明明这种草药处理起来也不是很麻烦，但哈利现在就是觉得浑身乏力的。
“我处理完了。”因为手上沾染的汁液，哈利只得抓起校服的一角擦一擦眼角，未落的泪珠在袍子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不知何时，黑袍教授已经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只是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的方向，哈利心中哀叹一声，肯定又要被扣分了。
“把袍子留下。”然后得到的回答并不是斥责。
哈利疑惑地望向斯内普，没有扣分，没有训斥，只是得莫名其妙留下一件袍子？
“南蛇藤*的气味会导致alpha的暴动。”阴沉的教授喷了下鼻息，“我也不该奢求救世主会对这些有所了解，如果你不希望看见狮子窝暴动就这样回去。”
哈利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衣服给留下，他就知道斯内普不会给他干什么好差事，这衣服估计也要不回来了，说不定会被小心眼的老蝙蝠拿去当抹布。
“那我先走了。再见，教授。”甩下衣服就迫不及待离开的小Omega并没有看见，他的衣服被好好地收了起来。
“果然是一点也不知道。”黑袍教授拿起衣服，摩挲着有些粗糙的布料，“这上面都是信息素了。”
他暗自站了一会，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抑制剂飞来。”
真是罪恶又迷人的味道，阴沉的教授在心底谴责自己的同时，另一种隐秘的兴奋也升了起来，夜反正还很满长。
“罗恩，”正在洗漱的哈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喊了下好友，他端着漱口杯，疑惑地问：“你还记得我一个黑色的水壶吗？”
他喝下一口漱口水，白色的泡沫随着水流流出，让敏感的红发男孩瞬间脸红，湛蓝色的眼睛闪闪烁烁，下意识就答道：“我，我不知道啊，你是放在哪个教室了嘛？”
哈利边把毛巾打湿，边回忆：“我记得我把水壶拿去魁地奇球场了，中间休息的一次我就没找到它了，啊，那天还是塞德里克借我喝了水，之后训练太累了我就把水壶的事情忘记了！”
哈利苦恼地把毛巾放下：“这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还能找的到嘛，我还挺喜欢那个水壶的。”
而他的好友心思完全不在水壶上，他用一种怪异的语调喊到：“你喝了他的水壶？！”他的眼睛里满是嫉妒与不忿，“你还没喝过我的呢！”
而后他马上意识在自己的失态，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塞德里克毕竟是个快要成熟的Alpha，你这样接近他，对你来说不好，我，我在担心你。”
哈利更加不快了：“就因为我omega这个身份？行，干脆你们都离我远点好了，反正整个学校只有我是异类。”
在罗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哈利就先一步离开了，被留下的红发男孩只是在原地哀叹一声：“哈利，这是实话......”无论是塞德里克或者是他，都该远离。
如果猫咪没有听从劝告，还是要继续靠近蠢蠢欲动的野兽的话，那就不必客气了，是猫咪自己的选择。
正在走廊疾走的哈利烦躁地抓住自己的乱发，少有阳光的英国此刻依然是阴云满布，所有景物都蒙上一层灰调，他愣怔地望着那些生机勃勃的绿色，他现在越来越不稳定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说不上来，但可以肯定这是不正常的，或许他该诚实地和赫敏说说看？对于这个一直像长姐一样照顾自己的好友，哈利一向会想把情感上的烦恼与她倾诉，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罗恩不太敏感了。
哈利在棕发女巫常待的桌子上找到了她，她正低着头写着作业，羊皮纸上布满她工整的字迹，即便这是下周才要交的作业，她也会在空闲的时候尽早写完，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位正直的小女巫从不把作业借给她的好友们。
“嘿，赫敏。”哈利小声喊着她的名字，轻轻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平斯夫人对吵闹太过敏感了。
赫敏不紧不慢地放下羽毛笔，从哈利进图书馆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她偏过头，直视着好友翠绿的眼睛，示意他接着往下讲，不得不说，哈利这样可怜兮兮地来找她真是太犯规了啊，赫敏都想摸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真像一只无辜的傻乎乎的小猫。
“我觉得我身体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我总是很烦躁，很难受，我好像还经常对着你们发脾气。”哈利拿下眼镜，揉揉眉心。
赫敏没忍住揉了下他的脑袋，头发很蓬松，就当做解答小猫咪困扰的报酬。
“我大概能猜到一点。”赫敏把她最近常用的一本笔记本拿出来，“这里面有我誊写的一部分关于Omega的信息，你先看看。”
本来还想谴责小女巫行为的哈利立马被吸引了注意，拿过笔记本研读起来，虽然上面写的一些内容依旧让他无法接受，比如什么发情期，渴望得到alpha信息素安抚，柔软敏感之类的，把整篇都浏览完之后，他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还是困惑地问赫敏：“我还是不知道，书上说的，和我现在的状态有关吗？”
赫敏拿起羽毛笔，把一行字划出来，“你看，尚未成熟的Omega也是需要alpha信息素定期的安抚的。如果得不到，Omega就会变得焦虑患得患失。”
紧接着，赫敏说的话让哈利瞪大了眼睛——“我一直尝试着用信息素安抚你，可似乎你的信息素非常排斥，虽然那样的排斥也很可爱，可到底还是让你因为得不到安抚而情绪失控了。”
赫敏鉴于好友惊恐的眼神并没有继续往下讲，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的alpha都尝试着安抚过，都被排斥在外，得不到Omega信息素的欢心。
“哈利，这只是友好的帮助。”赫敏脸上丝毫不惊慌，她肯定这个家伙没有认真了解过alpha安抚的意义，一般这种事情是需要得到Omega的同意的，但大家都抱着万一成功的心态偷偷尝试了，真是肮脏的同学们。
哈利半信半疑，赫敏坦然的态度让他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之前课上不是说过关于信息素方面的事情，都是很亲密的行为吗……”
赫敏勾起一抹笑，“你还是听了一会课的啊，没关系，这只是个帮助罢了。而且还是没成功的那种。”
“我先接着讲了，你的信息素排斥，并不是因为匹配度，而是在于你。”赫敏棕褐色的眼睛扫过哈利后颈，语气复杂地说：“你对于alpha的信息素非常排斥，这对于一个Omega是不正常的。”
她接着把笔记本往后翻了几页，“我这段时间在图书馆也找了很多资料，我之前怀疑你是非典型Omega，那种Omega更趋向于标记alpha，更喜欢支配alpha……”
她温热的指尖抚上那片产生信息素的地方，哈利有种被灼烧到的错觉，闪身避开了，“赫敏……别这样。”
她的眼睛被疑惑占据，“对，就是这样，你和非典型Omega还不一样，非典型Omega也不该排斥alpha，他们应该享受alpha的靠近，像蜂王后一样统治着她的公蜂。”
“你的信息素就像alpha一样排斥着别的alpha的靠近，傲慢地像君王一样，觉得自己比所有alpha强大。”
赫敏没有继续往下讲，小猫一样的信息素已经因为主人惶惑不安的情绪开始抓挠自己了，或许所有猫咪都喜欢玩纸张吗？它撕开了一页又一页书页状的信息素，却有见证它们重新聚合，做着可爱的无用功。
“所有我现在波动的所有情绪，都是因为我没及时得到安抚吗？”哈利艰难地得出他特别不想看到的答案，“我必须得让alpha来安抚？？我？？”
赫敏摇摇头：“没人能安抚到你，你的信息素太不乖了。”赫敏微笑着，语气颇为愉悦，“或许只有临时标记才可以了。”赫敏坏心眼地把抑制剂这个选项隐去了，书上说过，未成熟的Omega不宜用抑制剂。
这是友善的——关心。
“一直不被安抚会有什么事吗？”哈利还是从心底排斥这种安抚行为，他这几天也算是补充了一些Omega的知识的，临时标记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了。他还没有接受被人咬住脖颈这种颇为屈辱的姿势。
再一次怀念没有分化的日子，他从来没有这些羞耻的烦恼。
赫敏没有回答，只是把笔记本的一页拿给他看——
长期得不到安抚的Omega会陷入持续性地情绪低落中，严重者会造成一些自我伤害，加重发情期的情热症状。
长此以往可能会导致Omega的精神失常，根据《Omega保护法》相关规定，必要时可以执行强制临时标记。
两人陷入了一段长久的沉默，赫敏先打破了沉默：“没关系的哈利，就当是朋友间的帮忙，我非常乐意帮助你。”
哈利还是没有答应，他生涩地说：“我先找找有没有其他办法吧，让我再考虑一下。”他迈着比刚刚沉重许多的步伐离开了，被留下的赫敏无奈地支起下巴，羽毛笔轻轻点着笔记本，呢喃道：“还以为这样能吓到他呢，哈利，要是被这样吓到稀里糊涂答应了多好呢。”
不过她也没有写谎话，只是稍微，删减了一些她不喜欢的内容罢了。
“唉。”棕发的女巫叹息一声，满眼失落，哈利估计是不会找她做标记了，以他的性子，大概会拖到受不了的时候，被哪个幸运的家伙捡走吧。
焦头烂额找解决办法的哈利又在晚上披上他的隐形衣溜进图书馆了，虽然这次没有去禁书区，但他就是不想白天去借那些书看，男孩白皙的脸上因为运动带了些红晕，随着书页的翻动，红晕又加深了一些。
只能说历史一直在不断重现，听到那声讨厌的猫叫，和吱呀晃动的油灯的时候，哈利暗骂一句，收起了书本，躲到书架的后方，费尔奇赶紧走吧。
“这里一定有不听话的学生在，洛丽丝夫人不会出错的。”费尔奇提起油灯，照亮了他身边的身影——斯内普！
哈利头疼地捂住额头，又是他们两个，遇见他们就没好事。
果然，只听见斯内普的声音在这一片空荡中格外清晰：“出来，波特，别让我亲自抓你。”
还存有侥幸心理的哈利屏住呼吸，这老蝙蝠只会把坏事往他身上想，他现在躲得好好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可是事实证明他确实发现了这个不乖的猫咪，许久得不到答复的斯内普直接径直走过去，一把拎起他，隐形衣被他拽入自己的怀中，暗测测地说道：“没收。”
被拎住后颈的猫咪无力地垂下自己的四肢，乖顺地畏惧地等待惩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