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梦》精神病院的疯子

2、疯入扇&2

　　前几日在书房。

　　岑宵许面色不安地快速穿梭在个书架之间，有时随意的拿几本书，翻看几页，觉得没什么意义就发了回去。

　　许管家在外面来来回回的行走，见了他忙不停的背影恍来恍去，过了许久，门依旧是敞开的，随既也进去了。

　　岑宵许正在拿书的手停了下来，随着脚步声的停下他转头看着许管家，语气有些着急:“你知道图书馆内有没有关于记忆缺失的书吗？”

　　许管家闻言，便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实话实说道:“岑先生，我想应该是没有。”

　　“好，我知道了。”岑宵许不想浪费一丝时间，转头就埋进了书中。

　　许管家一脸无可奈何:“………”
　　但他并没有离开，刚好这一会儿没事，他便默默的陪在岑宵夜身边。

　　没过多久，岑宵许恍然大悟一般将手中随意拿的书重重合上，眼中尽是点点星光。
　　“你能否可以对外界宣传——有一位觉得自己记忆缺失的病人，他拥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但是他并不想被关进精神病院，接受非人的待遇。如果有，或者是说可以用任何方法，帮助那位病人找到所有缺失的记忆，想要什么都可以随便提。”岑宵许对着许管家说。

　　虽然不明说，但都清楚，这位病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岑宵许觉得自己已经有好几夜没有睡过觉了，本来他的身体就很差，需要每天都吃药，加上这一次外界的负担，他的精神好像真的有点失常，有时做了噩梦半夜起来甚至会觉得床前有好几个人在偷偷的盯着他，还有伏在耳畔的窃窃私语。
　　还有，记忆缺失的现象愈演愈烈，从之前无意识的一大段记忆的消失，到现在有意识的消失。
　　就算哪怕治不好其实也无所谓，就是他一旦知道了某个事件和他有关，就会一醉方休的去调查，一定得知道属于他的答案，属于他的真相。

　　许管家没有推脱，算是默认了。

　　没有想到，过了几天就那么快有人如约而至了。

　　“没有打扰到我。”岑宵许还是带着些怀疑，“那你叫什么？”

　　“林故之。”
　　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就是会觉得很熟悉，但是是那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你好，林故之。”

　　岑宵许又缓言道:“你是看得见吗？能麻烦你将我送到那边的餐桌旁吗？”

　　林故之有些迟疑还是将手伸了出去，“好。”

　　差点忘了，岑宵许出来是因为要去找蜡烛，每年到这个时候，古堡本就年久失修，稀里哗啦的雨会不断地穿透过“上了年纪”的木桩和石缝，通过窄小的缝隙偷偷地跑进来。
　　既然刚好他想要找的人来了，而且自己本来就是不吃饭通宵在这里找书，这样也好有个人陪他。岑宵许想。

　　岑宵许对身旁的林故之说:“我记得，这个图书馆里面有好几处有煤油灯闲置，你的先进去帮我找一下他们的准确位置吗？等下我的准确病情，再告诉你。”
　　林故之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好。”

　　岑宵许自己则继续再摸黑的环境中，不断的探寻，大厅很宽敞，但可能是因为人类在黑暗下天生就有一种恐惧感，所以导致哪怕很宽敞的空间，还是会有一种贴背感。

　　他差不多走进餐桌旁，手在餐桌上移动，记得餐桌上好像是有摆放几根蜡烛，一直有障碍物阻挡着他触摸，恍惚间他感觉自己手掌触摸到一个类似人体的东西，再触摸后就没有了，差不多是中间的位置，他摸到了一根蜡烛。

　　岑宵许拿着蜡烛，靠近大厅最里处有个火壁炉，壁炉里面的火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亮，点燃蜡烛后，像是没有障碍一般快速回到图书馆，转身关上了门。

　　听到开门的声音，林故之身子不可察觉的微颤，又很快的冷静下来，对着门口的人说:“沿着墙壁处。”

　　“……”
　　岑宵许扯了扯嘴角没有应他，说了好像也没说，不过本来他自己的叙述就有问题。

　　随着持续微亮且泛黄的灯光亮起，显得图书馆被附上了朦胧感，异常深幽。但有些地方是死角，依旧是漆黑一片。

　　岑宵许看见林故之在最里面等着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岑宵许抬眸对上墨黑的眼球，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连无比活泼的小鱼都会溺死在其中，他若无其事地走向林故之。

　　岑宵许看了看林故之，又把视线转向墙体，墙体上有几串摩斯密码，分别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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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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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上下的摩丝密码代表:D a n d e l i o n
　　也就是了蒲公英的英文，Dandelion.

　　说起这记录在墙上的摩斯密码，是年幼时不被允许来这里的岑宵许，顽强地逃过所有人的火眼金睛，没有这串密码他只能趁没有人的时候，孤独的靠在这面墙。
　　就像是幻听一样，他隔着墙体居然听见里面有声音，奇怪的是他守在这外面很久了，有多少人进去过几次他都算得清楚，而里面居然会有一个女人非常虚弱得声音。

　　岑宵许没有出过这座古堡，自然是没有接受过外界的教育，但是他经常会看一些奇怪科幻不符合现实类的小说，刚好那会儿最近接触到摩斯密码，就派上了用场。
　　女人没有用嘶哑的嗓子吼叫，而应该是靠在墙上，手不断的拍打着墙，有长有短，掷地有声。
　　拍了许久，岑宵许才发现这是摩斯密码，找了一根粉笔记录下来摩斯密码，才有了现在的密码显现而出。
　　只不过后来好久，就再也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

　　岑宵许熟悉的在墙体上按一下摆在他面前的26个英文字母方位，墙门移动的声音发出响动，他的手在石墙上摆放好推开。

　　林故之一直都没有讲话，但是他在最后关头想了想，觉得不对不能这么做，岑宵许刚想迈出去的脚被收拢回来，他疑惑的转头看向林故之，不知所云为什么林故之要摆出一副那么担心的样子。
　　忽然，图书馆的门也在同时应声而开，却没有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林故之刚想说什么。
　　岑宵许就猛地指向他身后，都是不可思议的震惊，因为那是一双被黑暗笼罩的身体只有空洞无神眼球呈白色的眼睛，架在林故之的肩膀上，眼角微微上翘，仿佛在嘲笑着他。

　　林故之回头之际，岑宵许因为惯性的惊吓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倒。
　　岑宵许感觉自己自身是外，在无数刺眼的光芒下倒向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他短暂的闭上了眼，身体似漂浮在虚幻的空中，不断摇摆飘忽不定，直到重重的一声——“哐”
　　他的头颅首先感到非常的痛，然后是全身的疼痛。

　　突然——几个女生尖锐的叫声，打扰到正在床上睡着的岑宵许，他痛苦地摸着脑袋坐起身，难道又做梦了？又是那个不明所以的梦境。
　　他干脆的下床，随意套了双拖鞋，楼下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却未停下叫喊。
　　岑宵许垂着的头抬起，一挑眼，林生林的死亡惨状就摆在他面前。

　　有个奇怪的思想在入侵他的大脑——“那是假的！相信我，你曾经来到过这里，你得出去，不要被困在这里！！”
　　是一段男女混杂的声音，大多为幼童，声音的意图非常明显，而且不得人拒绝的余地。

　　死亡的身体不可察觉的将已经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的头颅转向岑宵许的方向，但只不过那是个几乎碎裂的头，连眼珠都被挤暴了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岑宵许旁边站着的几个女生，全都不在吼叫了，岑宵许有一种被多人审视的感觉，这种状态非常不好，因为就好像你是猎物，你在辽阔无垠的在草地上，周围都是骑着马的猎人，一旦被盯上就再无翻身之地，惨死于荒凉的战场。

　　脑海中又传来了，在吼叫的声音，这次没有带着刻意的隐忍，求生的欲望非常大，“跑！快跑！别待在这儿，你是蠢吗？听不懂我说话呀！！”

　　岑宵许不自觉的跑出了大厅，后面寂静一片，他有点心不在焉的下了楼梯，致命的是，正前方的喷泉中央里的小女孩雕塑活了起来，是以顽童的模样，眼睛腥红狰狞的如地狱中的镰刀彻底地穿过岑宵许，本来那双手是束缚着雕塑，可不知为何，一股被封存像是被压抑许久的力量似滔天巨浪涌来，直至束缚的屏障破碎。

　　脑海中只剩下空荡荡的静音，只剩下了声音的低呜，没有画面却依然觉得震撼人心。
　　本能的求生欲刺激着他，岑宵许转身拔腿就跑，他跑向右侧的树林，不断地穿插跳跃在树林中，身后一直有人追着他，他一直跑一直跑，可是前面为什么会有悬崖啊？

　　虽然说，他从小居住的地方就是生根在这座森林中，除了人要居住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放置门，基本上可以说不应该有阻挡物或者是断崖的出现，完全不合理。

　　还在自我怀疑的岑宵许，快速地停滞在断崖前方一两米处，他没有往前看，而是往后挑望远处的怪物，掉落的两颗眼球也不符合逻辑的自行滚落在土地上，在看到那双眼睛，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岑宵许才后知后觉得想起来一切。
　　但这又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个鬼地方？还有前面的那些怪物是什么？
　　那双眼睛和在林故之身后看到的眼睛一模一样

　　眼看那些怪物越来越近，岑宵许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脱离危险，不如就跳下去，好歹比死在怪物手中好。
　　岑宵许调整好心理状态，全身无力地倒向后来虚空未知的一切。

　　又是一次在床中惊醒。
　　这次岑宵许没有失忆，他急急忙忙地下床，床头柜有摆这个日历，显示的时间是那个女人死亡的前一天。
　　所以怎么样？
　　并没有怎么样，他就是被困在同一天还是说时间无限制的往后倒。

　　岑宵许沉默了，非常落魄没有精神气地坐在床上，一股脑的往后倒，至少那后面是温暖舒适的床。
　　他将这诡异的一切按照PPT的模式整理好，从起因经过结果三个方面，做了一个文字叙述总结。

　　起因是他在图书馆被那双眼睛惊吓到，感到坠落无限深渊。
　　经过是重复林生林死亡的一天，有个奇怪的声音提示他。
　　结果就是被怪物追逐跳入悬崖。

　　岑宵许推测自己并不在现实世界，应该是在一个神秘空间里面……

　　今天这一天岑宵许觉得与现实生活中没有什么不一样，没有怪物的异变，也没有场景的变动。
　　可以就这么说，这就是一天普通和平凡的生活。

　　一直到天明，岑宵许始终睁着眼睛没有睡觉，既然在这个空间里死不了，他想到了一个以生命为赌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