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疯入扇&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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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魄地站起身，脚边突然碰到一个东西，低头向下看去，那是早上堆的雪人，它现在还在。
林故之在那么一瞬，把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全部过滤掉，成为了无声的警告。
他半蹲下来，此刻的神情就像一个非常严肃的大人，雪人的表情已被模糊掉，还记得那是一个苟延残喘的笑容，就像他们两个，苟活于世，屈辱一生。
林故之很认真的注视，用还稚嫩却纤细的手指在雪人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就跟前面的雪人是岑宵许，他默默轻声道:“祝你明天生日快乐，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还有记得忘记我是你的朋友，我想你了。”
从小林故之就这么觉得，只要被祝福的人就一定会顺利。
一切都尘埃落定，林故之所牵挂着的心，也随着那个女人催促的声音破灭，这将是他永远忘不了的一个夜晚。
“走了，林故之，雪天太大，注意别感冒。”
“好。”
雪的确下的很大，接近风暴的存在。还仿佛特地的，夹着微微细雨，就像一把利刃出鞘，冰冷刺骨。
林故之不带留恋般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辆黑色的小车，突兀的出现在洁白的大地上，临走前，他的母亲亲手给他套上纯棉黑色的围巾，然后轻轻的把他揽入怀中，什么话都不说，只维持了几秒。
“再见，我的儿子，我爱你。天气冷了，请保重。”唐落旧站在原地挥挥手，逐渐驶离的轿车化作了微不可见的小黑点，而且还不停晃动，充满着危险。
林故之紧紧地蜷缩在后排左侧靠窗的位置，那时没有暖气，隔绝的寒冷也不仅不慢的侵略而来，连沉闷的呼吸声在充满低压的空气中，也变得有温度起来，起了雾气。
这条路很难走，尤其是遇到这种恶劣天气，车身不断颠簸，坐在里面的人体验感极度不好，就像被一种随时就可能死亡的恐惧笼罩，因为随时都具有不确定性多死亡。
“爸爸，你爱我吗？”林故之有了反应，这也是他们父子之间说的第一句话。
男人抬眼看向后视镜，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见一角衣服。
他想避开他的视线，侧着头，用力压紧了不平稳的声调:“我是爱你的，永远爱你。”
林故之继续问:“我们要去哪里？”
男人突然嘴角禽着笑，一种极度不平衡勉强的笑容，属于这个年纪特有的低沉声音响起，“我们要去一个无忧无虑，不要被束缚，充满着自由的神圣之地。”
“是吗？那里是哪里？是一片充满着阳光，人民善良，没有世俗的纷争，是一片安静祥和的地带。”林故之身子斜着直对后视镜。
“是的。愿一切安好。”
这句话的尾音还未消失，整个车身就陷入了一个类似于坑中，无论怎样的开火行驶，车轮胎就会不断的摩擦地面，没有任何的作用。
男人没有下车，踌躇不决。
林故之看出他的心思，“我不冷，我下车吧。”
男人把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车子好像开不动了。你冷吗？冷就不要下去了。”
就这样，林故之衣着单薄，还非常潦草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稀里糊涂的就下了车，或许可以说，好像这本就是他该这么做的。
刚下车，就是一阵猛烈的风吹来，带动周围的风吹草动，连吹着雪地的雪，仰天长啸。
揪着心的疼，是身体上的疼，还有心中吃了瘪，破洞百出的心脏。
林故之控制不住的揪了揪自己的衣尾，紧缩成一团，可还是不忘，他漫步走向驾驶座车门的位置，车窗随之摇下，两张脸都极显苍白无力，林故之哑着声音，哪怕可能都听不见说什么。
“你爱我吗？爸爸。”
“我爱你。你是我的儿子，我和你妈妈都很爱你，每个人都爱你。”
“那你记得回来接我，我在这里等着你。”林故之说。
林故之早就意识到，可这个谎言真的被隐藏的太久了，以至于到现在，他的父母亲不愿意相信这非常残忍的事实。
而男人选择了欺骗，却还在自我隐瞒，貌似这样就可以减轻拥有血肉之躯的孩子将要死亡的结局，他们之间血浓不清的血缘关系，是唯一可以证明他们是家人。可正就是因为这样，他迟迟不愿意打开车门的手在被道德谴责，给法律谴责，以至于连自己都发现不了，全身发凉，刺骨痛心的表现。
“我永远爱你。”
车子的引擎发动了，没有任何的阻碍物一般，非常顺畅的开了出去。
林故之心空落落的。
但有一个他不得不承认的现实摆在他面前，那么就是这辆车子只会前进而不会返回。
这就意味着，所有带着爱与欺骗的承诺，只不过就是一时的哄骗，和他也要独自一人面对，不如说是面对死亡，换个意思讲，他就应该死。
林故之好像已经忘记了怎么哭。
不过这样子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哭的，这是天注定，不可改。
缓过神来，围绕着他脖颈的围巾松散着一地，全身上下只要是被衣服所覆盖着的皮肤，都被雪覆盖着，像一个活体雪人。
他面前是一片白雪皑皑，早已什么都看不清。
林故之拾起围巾简单粗暴的带上，毕竟他已经感觉到冷了，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早知道自己就不说不冷了。
那是不是他就可以活下来……
林故之按照后方的方向，想要原路返回因为前方已没有了希望，可越走越迷糊，这不仅是心灵上的折磨，还是□□上的折磨。原来如履平地的雪地，加上疯狂肆虐的雪天，走一步非常艰难，雪已经可以到达他的膝盖。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现在就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有人在最后撑着他的思想，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把他带离这片绝境，那是臆想，岑宵许此时此刻就在他面前，很担心的安慰着他，说我会保护你，我会把你带出去。
闭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里面出现了他所熟悉的古堡，是海市蜃楼吗？
悄无声息的，林故之倒进雪中，雪已经很厚重，没有缓和的时间，瞬间就吞噬了一个弱小的身躯。
可他至死都不知道。
那不是海市蜃楼，那是真正的古堡，里面有着他最好的朋友，有着被岑宵许亲手收到的生日礼物，也有着藏着他秘密的树洞。
“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的。”
“真的吗？”
“这当然是真的，我的先生。”
“那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你是，那个最特别的人。”
………………
岑诗这边因没有在原地就扼杀掉这个灾星，而愤愤不平，并将所有的怨气撒在了，靠着门被胶带绑住嘴巴的岑宵许。
她一手薅住他的头发，一手对着他的脸，重重的摔下去，清脆的响声响起，可他不是一个好的寓意。岑宵许的身体不断蠕动，却被死死困在墙角。
早已习以为常。
这样打他还不解气，起身捂了一下脸，大喊大叫的，转身立马就拳打脚踢对待岑宵许，他的脸很红，滴着血的红，仔细一看，嘴角还有几滴血。全身上下都是淤青，他没有办法阻挡，只能用两只手臂弱小的抵挡。
“我和你不止讲过一次，不要给我发出任何的声音，一点也不行。”说着往他肚子踹，“就是因为你。”岑诗深呼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他的头踢去，“不要给我发出声音，不要给我发出声！！啊啊啊，就是因为你，你跟他一样，全部都是灾星！灾星！”
岑宵许感到头晕脑眩，还是不忘说对不起。
可惜没有用。
这个人她现在已经疯了。
岑诗拎起他的领子，凑近了跟他说:“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最没用了，你要做出行动，知道吗？”细声细语的威胁。
然后，岑诗再一次用力的把他整个人往着墙摔，不是她的意外，岑宵许被打的昏迷了过去，全身上下都是血，尤其是头部，犹如有一个血窟窿，还在不断的滴着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疯入扇&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