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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归途遇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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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马速度慢了许多，车内乘客也变成了纪采和方兰亭。
“我们对‘暗眼’一直知之不多，现在可以把重点放在‘凌岳派’，暂且按兵不动，暗中追查。不过，对于一个消失许久的帮派，该如何着手调查呢？”纪采说着话，强忍住想大大伸个懒腰的冲动。马车再舒服，也不如有张大床可以躺更舒服呀。
“迄今为止，我们查到有一个极其严密的组织，精于暗杀，网罗了众多高手。尤其是近两年发生的命案中，死者不是豪绅就是江湖头面人物，甚至还有朝廷命宫。暗杀行动布局缜密，下手精准，从所显露的蛛丝马迹来看，绝对是同一组织所为！不过这次的灵堂事件，举动张扬，倒是出乎意料，不知是否有所勾连。”
“量变的开始吧。”纪采换了一个坐姿，紧紧压着靠垫，让腰部挺直，“以往被杀的都是我们的人吗？”
“并非都是。”
“看样子双方之间互相了解的程度差不多。”
“其实两方也不是没有斩获，只是得到的仅有尸首而已。”
纪采无言，杀戮的年代，一旦深陷其中，生与死就变得像眼睛一睁一闭那样自然。她又仿佛看到了地上狰狞的尸体、马杰痉挛的表情，强忍住欲呕的一阵翻腾。
方兰亭感觉到纪采的不安，一声不响的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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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采闭目养神，入耳的除了车轮声、马蹄声，还有隐约的虫鸣。
突然连串的炸雷爆响，一路平稳的马车几乎颠覆。
“护卫庄主！”
伴着方兰亭的一声大吼，东倒西歪的纪采站稳身形，跳下了马车。
沈练飞奔而来，楚楚可人也如小燕子般落在车前。
天色暗黑，火光点点，烟雾弥漫，但仍可以看到周围一片狼烟，人仰马翻，前后左右都是密压压的蒙面黑衣人，满弓搭箭。
他们陷入团团包围。
训练有素的庄丁们迅速聚集，在纪采周围排起人墙。
“有人受伤了吗？”
沈练靠近她，压低声音，“庄主放心，没人受伤。方总管会在左侧杀出一条路。”他摆手示意楚楚可人靠近，“楚楚，你跟在方总管身旁。可人，你跟着我，我们从正面突围。等厮杀起来，庄主由蔡有壮领人马护卫原路后退！”
“不行！”纪采马上明白过来。楚楚可人混在突围队伍中是作为替身以分散敌人注意力，她怎么忍心两个女孩冒这么大的险，何况庄丁中也并非没人受伤。
“庄主不用担心，”楚楚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我们都能保护自己。”
“请接受属下安排。不分路突围，大家都会困死这里。”方兰亭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蔡有壮！保护庄主！”沈练话音刚落，火光顿灭，一声哨响，箭如骤雨般射来，朦胧中刀戈相击，杀声阵阵。
“庄主请随我来！”蔡有壮等人拥着纪采，奔入山路，周围早已乱作一团，杀气逼人。
眼见蔡有壮接连砍杀了几个黑衣人，纪采还是无所适从，始终不肯下重手，只是慢扫轻拂。敌人却并不领情，被一掌推几个跟头，翻身爬起又扑上来。她灵机一动，夺过一个铁笔似的东西，东戳西戳，全部点穴。然而转头就发现，被点倒的人旋即被庄丁一一斩杀。
她来不及埋怨谁，举目四望，对方有七八个黑衣人显然都是高手，自己这边的两路人马竟有溃败之势。外围的弓箭手严阵以待，一旦有人突围立刻开弓放箭，堵住缺口。依稀中楚楚好像被一个使剑的人逼得甚为狼狈，似已受伤，右面又传来可人的一声惊呼。
远远的山坡上一点火光，三个人蒙面人观战，指指点点。
纪采银牙紧咬，身形一闪，踢飞与蔡有壮缠斗的两个人，扑入战团，一手抓起一人，手腕一抖，扔向弓箭手，转眼间扔出六个人。弓箭手们被自己人砸中，却爬不起来，大骇之下，忘了放箭，纷纷后退，包围圈消失。
战势倏然逆转，纪采再不容对方喘息，双掌如蝴蝶翻飞，占尽上风。转瞬之间，黑衣人被扔得七零八落，剩下的那几个高手，仍在与沈练方兰亭等人苦战。
“退！”她断然出手，震力一挥，枝叶纷飞，几个黑衣人长剑一展，迅疾后退。
黑夜侵淫了整个山林，璀璨的月华也无法融化冷冷杀气，闪闪烁烁的窥视着遍野残迹，片刻死一般的沉寂，只听见沉重的喘息声。
“通知方总管，突围之后直接回山庄！”纪采转头命令蔡有壮，不容他拒绝，说完最后一个字，人已掠出一丈开外，闪电般扑上山坡。
黑衣人目标甚是明确，见纪采上山，反身就追，却被远远甩下。
山坡上的三个蒙面人大吃一惊，严阵以待。
纪采身形一闪，漫然轻笑，游鱼般滑过他们身畔，掠向密林深处。回头看见追过来的黑衣人，脑中浮现当初被逼落绝崖的情景，再一次身临险境，从容许多。
…………
纪采停住脚步，一片死寂中，无边的风哨声隐隐荡荡。她长叹一声，希望方兰亭他们能经平安脱险，自己的再生之路，从此刻开始，注定了将会坎坷难行。
“庄主好身手！”
纪采霍然转身，三个黑衣人幽灵般森然而立。
“你们是什么人？藏头藏尾，是怕人知道做了坏事吗？”她还是大意了，自以为甩掉了追兵。
“哈哈哈！”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笑声奇特而尖利，“听过我声音的，都是死人了！”
站在前面的高个黑衣人默不作声，后退一步，站到了另外两人身后。
那两人仿佛接到了命令，骤然一左一右，长剑如蛇，缠住纪采。
电光火石间，三人各自退了几步。
“哈哈！”矮小黑衣人继续干笑，“一向以武林正派自居的玲珑山庄，庄主竟然一身天瑶宫绝技，奇闻奇闻！艳绝夫人一向安好？”
纪采一愣，天瑶宫？艳绝夫人？说的是师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