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救人救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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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他们对不时发现的痕迹着了迷，开始追踪，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在躲避什么。四到五个人在前，最有意思的是，慢慢显现出确实还有另外一伙人正尾随其后。
纪采意识到自己与何乃元相比，实战经验差得太多。此时不该只是好奇前方是何人，还要小心后面是否有跟踪，让树下弹弓打中可就不好玩了。她一门心思的学习起来，被神秘对手刺激的有些亢奋。
渐渐的，两人同样感觉到，蝉、螳螂、黄雀，三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
湛蓝的天空下，沃野千里，浓墨重彩，奇灿无比。
纪采无心陶醉秋光，与何乃元悄悄的伏在蒿草丛中，呼吸轻缓而小心。
远处，丝锦般的草地早已七零八落，看不出本来的美丽。鲜血淋漓渗入土中，洒在残立的花草上，香气中混合着血腥。
很明显一轮恶战刚刚结束，袭击者十五人，四伤三亡，被袭者五人，都已挂彩，三人鼎足而立，中间站着两个人，一人紧紧护着另外一人。
对峙的双方一边喘息，一边寻找下一个突破点。
“那十几个饿鬼一样的黑衣人，跟袭击过我的人一样装束。”纪采对何乃元耳语。
何乃元英眉紧扣，默默点头。
又一轮激战开始，浓重的杀气席卷原野，天地顿时一片昏暗。
看着看着，纪采猛然惊呆，一把抓住何乃元，“何大哥，中间的那个人，一定要救！”
何乃元毫无反应，她扭过头，只见他面色苍白，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战场。
“你怎么了？”
何乃元掏出黑巾蒙住脸，“我殿后，你带他们冲出去！”不容纪采抗议，身形一纵，尾音已从山坡下传来。
纪采犹豫了一下，也蒙上何乃元早早给她的黑巾，跟着冲出。
…………
很多事情，当你没有经历过时，可能都是极端的想法，不是认为太难干脆放弃就是认为太容易而贸然开始。好比一道新菜，只有两个选择，吃或不吃，无须原料到工艺研究一番，否则中午饭到了晚上还没吃进嘴里。
弱肉强食，亘古不变，人与兽的不同世界，同样的生存法则。
当纪采反手把凤鸣插入身后黑衣人的体内，听到他来不及发出的痛苦呻吟，更清晰的听到裂帛般的切肉声，铁片蹭到骨头的摩擦声。
那一刻，她庆幸自己是个强者。
看到何乃元百忙之中赞许的点头，她笑了一下，笑得好苦。
从此，她是这个世界的真正一员了。她和他，和他们，不再有分别。
从此，生命中只剩下两个选择，生或死。
回头，没有退路，而她，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有了两个强力帮手，艰难支撑的四个人松了口气。他们拼死保护的是位老者，胳膊上流着血。刚得喘息，马上扶着老者坐到一旁，替他包扎伤口。
见何乃元足以对付剩下的三个人，纪采放心的跑过去。
四个人马上同时护住老者，戒备的望着她。纵然二人出手相救，他们还是不敢大意。
“我……”纪采摘开面巾，友好的笑笑，单膝着地，望向老者，“您没事吧？”
老者微点了一下头，神色未动。
她放下心，重新戴上面巾，回去帮何乃元对付负隅顽抗的三个人。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凤鸣抵在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咽喉。
那人闭上眼睛，打死也不说的抿紧嘴巴。
“不说是不是？不说你就走吧。”纪采收剑入鞘。
杀戮，对她来说，只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问题。
……
“何大哥，那几个人受伤不轻，看样子咱们得帮到底了。”纪采悄悄的咬着何乃元的耳朵。
何乃元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不动也不吭声。
“你们干什么？！”纪采看到一个人挨个把黑衣人的尸体都补上几剑，而她放走的那个黑衣人也倒地身亡。
“绝不能留下活口！”那人又狠狠的刺下一剑。
“何大哥，你看他们……”纪采气得说不出来话。
“多谢二位出手相救，后会有期！”四个人簇拥着老者就要离开。
“你们现在还处于危险中！”何乃元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嘶哑，“不能继续往前走。若想安全回京，只能走另外一条路，虽然费时迂回，但是安全。”
“多谢侠士相告，前面会有人接应我们。”
“不行！”何乃元抢身挡住去路，“你们第一次与这些人正面交手，还不了解他们。如今都受了伤，若再次遇袭，”他一顿，望了老者一眼，加重口气，“就后悔已迟！”
“何大哥说的对，这些人神出鬼没，绝不能掉以轻心。”
“你们是什么人？不敢露出真面目！让我们如何相信你的话！”“素不相识，却出手相救，有何居心！”“……”
“不要多问，听他们的吧。”老者发话，慷慨质问的四个人立刻噤声。
…………
“在下齐越鸟，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在下何乃元。”
“我叫纪采。”
“我家主人太九爷，特命在下转达对二位的谢意。”
齐越鸟看起来是四个人里的头，检查每人的伤势，派发药丸，调度休整，做好赶路的准备。
路线完全由何乃元安排，老者既已下令，也就无人反对。那四个人砍树破桩，弄出个简易滑杆，请老者坐上去，抬行下山。
除了大自然的声音和脚步声，听不到有人说话，每个人的嘴巴上都好像贴了封条，事实上，日夜兼程的急行军根本让人没有力气闲聊。
后退一个集镇，横向翻过一座山，陆路转为水路。
何乃元始终蒙面，刻意远离众人，只与齐越鸟做些简短而必要的交谈。
纪采默默跟随，何乃元异常严肃的沉默也让她失去了讲话的兴趣。
直到顺利在渡口登船，所有人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沉闷的气氛略有缓和。
船是齐越鸟找的，客货两用的那种。货是茶和鲜果，客只有他们一行人，住在舱底的几个隔间。虽然齐越鸟只随口提了一句货主的名字，但纪采却知道，他是那份秘密名单上的一个。
一上船，何乃元更是完全把自己关在小隔间里，似乎精疲力竭的无力再支撑下去。但看见纪采进来，还是打起精神，摘下多日来连睡觉都带着的面巾，露出疲惫的微笑。
“这些天赶路赶得太急，辛苦你了。”
“辛苦的是你，不是我。”
“我习惯了。”
“何大哥，你怎么知道他们想回京？”
“推测。”
“看你都累瘦了，有空多请我吃点儿好吃的，补一补吧。”
“谁能想到纪大庄主简直就像是馋猫托生的！”何乃元轻轻拍拍纪采的头，语气温暖，“上岸之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的五脏庙。”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救人救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