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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总管大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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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先生、赤练神蛇二人已销声匿迹。”方兰亭显得非常疲惫，嗓音嘶哑。太子每次召见都要持续几个时辰才结束，估计是安排了不少任务。短短几天，像是老了几岁。“宁石丹据说月前身患重疾，不曾出府！”
“他面中梅花印记，怎么还敢露脸，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属下明白。鬼先生、赤练神蛇武功皆废，光是躲避仇家已经忙不过来了。如今消息一出，更不用我们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去找他们。”
“这件事倒是传得很快呀！”纪采神思再飞，无限怀念无所不知的互联网。
“上次一战，本为暗袭，但事后似早有人故意大肆宣扬，江湖人人尽知。遵主君训谕，庄主身负天瑶宫武功之事，山庄暂时封口，各地各堂均不可回应，违令斩！”
“若是遮遮掩掩，会不会影响到山庄声誉？”
“下月初十是人称九霄火神的荀起七旬寿辰，乃江湖盛事，连皇上也赏赐了御笔亲书的‘寿’字。玲珑山庄两任庄主将亲临贺寿，一切将由易老庄主当众解释。”
“唔，好。”纪采轻轻往后靠了靠身子，觉得还是先开个记者会说明一下比较好。不过既然大老板有所安排，她也无话可说，什么都不让她去做，自然是保护她的意思。
方兰亭并没有换掉座椅，只是用几个舒适的五锦绣靠搭成了一个小靠座，有种雕花大画框里镶了张一寸照片的超然意境。
“九霄火神为人柔亦不茹，刚亦不吐，光明磊落，江湖声名显赫，黑白两道都对其推崇敬重，儿女亲家非富则贵，乃是跺跺脚南北乱颤的角色。”
“这么说是黑白通吃了？”
“……”方兰亭低头掩饰错愕。
“知道无间道吗？”
“无间道？无间道为四道之一，凡烦恼皆於无间道断除，于见道十五心中，八忍皆属于无间道。”方兰亭见纪采没有反应，犹豫着继续说，“抑或庄主之意是指无间地狱？阿鼻地狱，八热地狱之第八，为最苦处。凡造五逆罪之一者，死后必坠于此，受苦无间断。”
“风搅长空浪搅风，鱼龙混杂一川中。”纪采莫名感慨，看到方兰亭无所适从的样子，心中一笑，“山庄人员众多，难免泥沙俱下，方总管如何解决？”
“属下谨从庄主示下！”方兰亭肃容正色，躬身回答。
“选几个最可靠的人成立独立部门，由你亲自指挥，先从内部清查做起，从上至下，严密监控，直接向你报告；凡重要行动要设多级保密，权力垂直；一人一责，不得兼顾，不得越权……”转头发现方兰亭神色迷糊，纪采顿住。
“属下遵命！”
…………
一路姹紫嫣红，和风骀荡，纪采悠然而行，让阳光晒去满身清冷。
明义堂里阴冷，方兰亭似有所悟的表情更冷。
“沈练，宁石丹真的是个人人称道的大贤人吗？”
“宁氏祖上有开国之功，爵列三公首，其父不仕。宁石丹自幼颖悟非凡，所学无不洞达。据传垂髫时，或问其志，答曰‘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吾自当立德始。’众皆感叹。他是隐侠文中山的关门弟子，武功尽得真传，为人极重信誉，轻财重施，厚施薄望，诛恶助善之举不胜数，被颂为天下至贤。”
“这样的人，怎么会助纣为虐？”
“找到宁石丹，即可查明真相。”
“为善为恶，一念之间。但愿是何乃元弄错了。”
…………
远远的，看见倚天阁，也看见两个黄衣女孩蝴蝶般飞跑过来。
“庄主，你看谁回来了？”
“庄主，我回来了。”
“可人！”纪采的心情好了起来，一把拉住她，“你怎么回来的？不是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我与大家失散后迷了方向，又误中猎人陷阱，幸得一位路过的剑客相救，还帮我疗伤，他……，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庄主了呢。”
“可人，那位剑客的救命之恩你是怎么报答的呀！”楚楚的语气带着戏虐。
“他说不要我的报答。”可人脸上飘着红晕，声音比蚊子叫还轻。
“那人是傻子还是呆子，居然舍得不要我们可人的报答？”楚楚坏笑着。
“你……”可人的脸都红透了，扭身去打楚楚。
两个女孩的雀跃欢笑，看得沈练都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哎呀，还有正事呢。”楚楚夸张的咧着嘴，“总管夫人来拜见庄主。”
“碧香姨来了？”
“不是。”楚楚有点尴尬的看了沈练一眼，回答纪采，“是总管的大夫人。”
…………
随着轻柔的步履声，一个中年妇人迎出花厅，脸虽圆但眉眼细长，态略丰却匀称有致，乌鬓素颜，姿容飒爽，连皱纹都带着点点英气，眉宇间略带病恹。
“属下金玉霞，因羸躯所绊，一直未能拜见庄主，请庄主见谅。”
“方夫人哪里话，应该是我早去探望才对。”纪采迎上去，心里小小的自我批评了一下，怎么把这位方大夫人忘在脑后了，只记得碧香姨。
方大夫人金玉霞是快刀门帮主的女儿。当年快刀门被天云堂所灭，易江臣得知消息赶去，只救出十岁的金玉霞，带回山庄抚养。后来金玉霞自己跑去报仇，差点丢了性命，发誓谁能替她报仇就嫁给谁。不过还未等有人出头，天云堂内部激战夺权，被其他仇家乘虚而入，无力招架，作鸟兽散。
“香妹跟我说了几次，夸赞庄主清丽绝俗，乃是秋水为神、琼花作骨，今日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
香妹？碧香姨吗？纪采不敢再问，怕又弄错了，只好笑，“谢谢方夫人夸奖。”心里对这位快人快语、笑容亲切的阿姨再添了几分好感，越看越觉得她和方兰亭很有夫妻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