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应有语——我与展昭交错时空之恋 上部》快乐无悠

2、第二章 作客锦屏，御花园救雏

　　赵灵懒洋洋的往香榻上一躺，我却闲不住了，眼睛四下里乱瞟。
　　果然是古装电视剧里香闺的翻版，箱笼书案，铜镜粉盒，玉狮喷雾，满室生香，锦帏珠帘，绣被软帐，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器具，只是镶金嵌玉更加华丽而已，精美摆设琳琅满目，乖乖，今天总算见识了真正的古董，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唯有案上瑶琴添了几分雅致之气。
　　我暗暗叹口气，随口问道：“你平时做些什么？”在古代，当然不能奢望有电视电脑等新鲜物品啦，可惜的是连本书都没有，听她道：“弹琴画画弄雀赏花，不过很闷，不像今天这么好玩！”
　　好玩？为了避开那些巡卫，动不动就要隐身花丛树后，公主开心我却始终担惊受怕，客死异乡总是不妙！以后出门得问她借几套宫女衫穿穿，只怕安全多了。
　　言归正传，难得进皇宫总不能空手而归，多了解一些宫闱秘闻，说不定回去可以出本《宋仁宗传》，当然最好能亲自访问下宋仁宗，可这种机会微乎其微，我也不敢奢望！于是我很八卦地问道：“太后和皇帝平时有什么喜好？”
　　“太后喜欢颂经拜佛，游园赏花，我亲娘早逝，乳娘去年也出宫了，唉。”她说着微喟一声，似乎有很大的感触，我不禁握住她的纤手，给予她关怀。她续笑道：“不过太后很慈祥，我常去请安陪她说话！”
　　我心念一动，问道：“这个太后，就是当年狸猫换太子案件中遭迫害的玉宸宫李妃娘娘嘛？”赵灵道：“是啊，她在民间吃了很多苦，幸亏有了包拯，好不容易才能进宫和皇兄相认，你也知道？”
　　“这可是包青天办过的最轰动的案件，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可是老包的铁杆影迷！）”我很是激动地道。赵灵接口道：“对，我皇兄很看重他，太后也很感激他！不过我没见过他，只听太监们说他脸黑黑的，看上去很凶！”
　　“不是凶，是威严！他不畏强权为民请命，是老百姓的父母官，也是贪官污吏的克星！”我急忙反驳，表示出对包青天的尊敬之情。赵灵眨眨眼道：“贝儿，你好像知道他很多事情，你见过他嘛？”我气馁道：“只是听别人说过，如果让我见到他，我死也甘愿！”赵灵道：“啊，你居然会有这种想法，包青天，包青天，我也想见上一见了！”
　　当然她还未知我心里有另外一种想法，包青天固然想见，但还有个人---“展昭”，那是非见不可的，这个秘密藏在我心中很久了，这也是我为何选仁宗时期的重要目的！
　　赵灵叹口气道：“这几年我皇兄不是忙于国事，就是陪庞贵妃，哪里有空理我。他以前常陪我玩，挺疼我的！”又恨恨地道：“我不喜欢她，她一点都没有其它妃嫔那么温柔可爱，在宫里霸道的很，可她不敢惹我，我也不怕她！”
　　我暗想：宫闱之争哪像你想的这么简单，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庞太师仗着女儿之势，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幸好还有包大人，王丞相，八贤王等可以克制他。我莫名冲动起来，真想马上离宫去开封府瞧瞧！
　　赵灵道：“宫里没什么意思，不如你讲些外面的事情给我听。”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别样的光芒，脸上隐隐显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我犹豫着，习惯性伸出左手挽了挽鬓发，不意赵灵一声惊呼：“咦，这是什么？”她扑过来一把捉住我的手腕，指着我的手表问道：“是手镯嘛？好漂亮，我从未见过，金的玉的？”
　　我失笑，古代人又怎会知道手表这种新型玩意？！唯有将错就错：“这是手表，也是手镯的一种，不但美观还可以计时！”赵灵相当狐疑，我也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这计时之事，看她爱不释手的模样，我大方地道：“喜欢就拿去吧。”
　　我帮她戴好手表，她高兴地道：“贝儿，你真好。”她抬手问道：“好不好看？”金黄的表带衬着她的皓腕似雪，当然很漂亮，我点头称赞。她把玩了好一会，大方地道：“我这里的东西随便你挑，只要你喜欢全部拿走也没关系！”
　　我对那些金银珠宝之类的兴趣不大，倒是她腰间所挂的小巧佩物引起我的注意，不免多看了几眼。赵灵竟发觉了，她很快从腰间解下那件玉坠塞到我手里，道：“拿去吧。”
　　这枚玉坠雕工精细触手生温，细看时里面好像云雾弥漫山峰隐动，这时窗外有阵微风拂过，它竟发出一种极其悦耳动听的鸣声，我啧啧称奇，笑道：“果然是件宝贝！”
　　赵灵道：“这玉玲珑是八皇婶送给我的，据说能保平安延年益寿，你就一直放在身边吧。”我答应了，喜滋滋的把它挂在腰间丝绦上。
　　适逢可人又端了两盅宵夜来，我讲得有点口渴，一下子就喝光了，舔舔嘴唇道：“这糖水还真好喝！”“你喜欢，把我这碗血燕蛤梨汤也喝了吧。”赵灵笑道。
　　我一听快吐血了，这么珍贵的汤居然被我当成普通糖水，这一碗可要仔细品评一下了，它可比蛋白质还有营养呢！
　　红烛高烧，我躺在香气四溢的锦床上，想着这一天来的奇遇，皇宫，公主，御膳，还有玉玲珑，真是太美妙了，只怕在梦中亦会笑醒呢！明天，后天，也许更加令人意想不到……
　　刚吃过早饭，赵灵就迫不及待邀我出去游玩，为了方便起见，我换上了宫女服饰，和可人一左一右地护着她，有几个侍卫远远跟在后面保护，赵灵再不理会。
　　御花园四季有花，年岁常青，原来是真的。花海无涯，看看这朵娇艳，望望那株明丽，当真是天上人间，唯此最盛。
　　我脱口道：“种植这些，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和心血啊？”赵灵道：“天下花卉尽集于此，上百花匠育花护花，所以常年都是百花齐放，我很喜欢这里！”她幽幽道：“闻着香气，听着鸟语，连心情也愉快多了，难道不是嘛？”我悠然道：“花开不是为了花落，只为刹那美丽，而人生也要为了精彩，才不枉活了一场啊！”
　　赵灵道：“贝儿，你为何如此有才情？倒像是宫中的大学士了！”我一怔，才想起宋朝的“名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叹啊，身为女子即使是贵为公主也被剥夺学习的权力，更难逃封建礼教的束缚，于是我不得不为我生于现代而快乐自豪，却再次为赵灵难过！
　　赵灵问可人道：“可人，你说是不是？”可人恭声道：“启禀公主，奴才没见过大学士，贝儿姑娘的话奴才不太懂！”赵灵嗔道：“你真是没用！改天你替我找些皇兄常看的什么书来，我要跟贝儿学学！”我接口道：“就找诗经，唐诗，宋词等吧。”
　　可人似懂非懂地道：“是。”从她的余光中，我隐隐看出有某种敬叹之意，我不禁微笑，我真的有能力改变这些人的思想和生活嘛？我一点都没把握，只想把我的快乐传播给那些需要的人！
　　赵灵突然道：“贝儿，如果让你一辈子住在这里，你愿意嘛？”我望了望四周，尽管繁花似锦亭台楼阁，可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座大监牢，待久了都会窒息，老实道：“虽然喜欢但让我永远住下去，我会发疯的！”赵灵的脸色有些变色，似乎我这句话刺痛了她。
　　我忙拉住她的手轻轻摇动，道：“我是说我来自外面，喜欢自由自在，这里规矩太多不适合我，而你从小长在这里，自然和我不一样！”赵灵轻声道：“这句话我只对你说，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也许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是以目光黯淡郁郁不欢，唯有苦涩而笑。
　　我目光一转，叫道：“这棵树好大！”赵灵与我并肩站在枝叶茂盛的大榕树下，抬头望去居然望不到顶。赵灵笑道：“我曾听皇兄说过，这棵树是太祖皇帝亲手栽的，所以特别兴盛，这也代表大宋国泰民安千秋万代！”
　　我唯有附和，心中却不以为然，其时正是辽国入侵之际，天灾人祸无时豁免，赵灵身处深宫又怎会了解民间疾苦，如果有机会真应该带她出去体会一下！
　　赵灵侧耳倾听了一会，皱眉道：“怎么回事？那只小黄莺为何不叫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她手指处葱葱郁郁，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楚树枝间那小小的鸟巢。
　　难得的是赵灵脸上有种关切之态感染了我，我胸中有股劲在涌动，当即卷起衣袖把长长的裙角打了个结，露出两截小腿，赵灵奇道：“你这是干什么？”我笑道：“我上去看看。”
　　“你会爬树？”她不知爬树是我的强项，我做了个OK的姿势，沿着树干缓缓上爬，赵灵一个劲地道：“小心，啊哟，树枝只怕要断。”我微笑，她的诚挚关心令我很感动。
　　鸟巢端端正正的座落在两树芽中，窝中传出轻微痛苦的叫声，我探头一望，小黄莺可怜的蜷在中央，微微颤抖，我小心握住它，朝赵灵扬扬手，正待下去。
　　便在此时，我看到从蔷薇花架旁转出的一群人来。
　　当中一人锦绣华服高鬓珠光，犹如鹤立鸡群，所有的光彩都被这人占尽了，只听赵灵道：“不好是庞贵妃来了！”我忙找个有利地势隐身其中，赵灵和可人自然配合，装作若无其事的赏花。
　　庞贵妃笑吟吟地走近道：“公主来赏花，怎么只带一个宫女，只怕不妥吧。”可人向她行礼，庞贵妃身后的宫女就有六个，俱向赵灵请安，赵灵不耐的嗯了一声。
　　庞贵妃道：“听说牡丹花开得很好，秋云你去替本宫摘一朵。”一名鹅蛋脸的宫女应声而去，赵灵白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
　　庞妃犹自道：“昨日太后跟我提起，要把几位出嫁的公主都请回来，大家好好聚聚。”赵灵心不在焉地应道：“是吗，好呀。”话中殊无欢愉之意，她明知道庞贵妃喜做表面功夫，对人表现出大方得体哄得太后很是开心，她心中可不乐意。
　　秋云恰巧转回，持了朵盛开的红牡丹，笑道：“娘娘，这花开得真艳，不过到了娘娘手里，反而黯淡了，娘娘是群花之首人比花娇！”庞妃听得很是开心，笑容越盛，看来这秋云很能讨主子的欢心，在宫里存活自然需要这套了。
　　赵灵一努嘴道：“牡丹本来很好，可惜摘下来后很快就会凋谢，有什么意思！”庞妃笑容渐渐隐去，很是无趣，道：“公主说的没错，本宫累了，回宫吧。”
　　赵灵和可人闻言同时舒了口气，不自觉的朝我藏身处瞧来。我一见要糟，果然被敏锐的庞妃察觉，她亦抬头而望目光灼灼，我心中一寒。树下两人亦大惊失措，赵灵踏上一步道：“娘娘，你，”庞妃道：“怎么？”目光依然在搜寻。
　　可人急中生智尖叫道：“娘娘，您肩上，有，有一条虫。”这下轮到庞妃尖叫了：“快，快帮本宫弄掉，要死啦，笨手笨脚的！”秋云和另一个宫女忙不迭地抚试，弄了半天半条虫子也没看到，庞妃大发脾气，悻悻地回转身，道：“回宫。”
　　赵灵道：“娘娘，走好可别摔着。”一边忍不住偷偷的笑。终于安全了，我这才慢慢溜下树，直嚷：“真是好险，可人你真聪明！”
　　赵灵亦道：“这次可人帮我出了口恶气，真痛快，回头我要给你行赏。”可人连忙道：“奴才不要赏赐，只要公主开心，就是奴才的福气！”我道：“可人不但勇敢而且忠心，是应该得到奖励的。”赵灵颔首道：“不错不错。”转头朝我道：“快给我看看。”
　　我摊开手，小黄莺一双无辜的眸子盯着三个陌生的人，哀哀地叫了几声，赵灵小声道：“是不是生病了？”她双手捧过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它。
　　“快，快请御医！”一路小跑回宫，刚迈进门赵灵便如斯叫嚷，我失笑：“有没有搞错，请御医来治小鸟？！”“那怎么办？我又不会。”“我会呀！”“你不早说。”“谁让你这么心急啊！”赵灵一直催我，这下我的东西可派上用场了。
　　黄莺安然的躺在放首饰的黄金匣里，还铺上厚厚的黄缎，简直如同皇帝的待遇。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肯定地道：“小鸟不是生病，是折了腿。”“是不是被人打断的？”“应该是！”
　　“哼，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让我知道，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见她横眉怒对的模样，我心中直笑，且更感动她对于小鸟的怜悯之情，庆幸她有这颗善良的心！
　　“你别走来走去的，来做我的助手吧。”我提议，赵灵高兴地应着，轻抚黄莺的头，轻柔地道：“你可要乖乖的，不要乱动。”
　　它也许感觉到我们的好心居然一点也不挣扎，我边用酒精擦拭它的断腿处，边道：“它这病人倒配合的很好。”赵灵道：“它听的懂吗？”
　　“怎么不懂？它虽然不会说话，但一定听提懂我们的话，尤其是你的话，因为你才是它的救命恩人啊！”赵灵乐了，笑得像一朵花般的娇丽无双。看到她天真浪漫的神情，我暗忖：“说这些无伤大雅的谎话又何妨呢！”
　　“可人呢，快让她找块干净的白布来！”我有些发愁：伤口太大创口贴只怕包不住。赵灵笑道：“我让她去御医那拿些医腿伤的药，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啊？”
　　我假装气道：“原来你怕我医不好？”赵灵忙解释：“不是的，贝儿你别生气，我想多拿些药来总没错。”我一笑：“我和你开玩笑呢。本来就怕我的药不太管用，你这么做是万无一失！公主，你想的还真是周到！”
　　话音刚落，可人已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门，她详细的向我叙说：“这是当归，这是鹿茸，还有雪莲人参。”我望向赵灵，道：“你叫她就去拿这些药？不，是补品才对。”赵灵道：“我想应该给它补一补，怎么不对嘛？可人，你继续说。”
　　“是治腿伤的药。”我提醒一句。可人拣两包小小的纸包道：“这包是御用金创药，这包是什么麻药，这可不能乱用，多了就会昏迷不醒，对身体有害无益。”我接过金创药边上边道：“可人你把麻药放好，那些补品你炖了给公主喝。”
　　赵灵不悦道：“为什么给我喝，我可没病？”我笑道：“我的公主，小鸟能吃那些吗？它只会吃些小米小虫什么的。”赵灵眨眨眼睛道：“啊，我真是糊涂了，可人，你去找些鸟爱吃的食物来，要快。”我道：“你是关心则乱啊。”
　　等到我上药包扎一气呵成，赵灵竟也似长长舒了口气，喜道：“贝儿，多亏有你，对了，你怎么什么都会？”我掠了掠头发，道：“都是学的啊。”
　　赵灵接口道：“如果我要学能不能学的会？”“哦，你想学什么？”“什么都可以，比如说读书写字，吟诗，爬树，医小鸟，总之你会的，我都想学，你肯不肯教我？”
　　我惊异于她的渴切，也惊异于她的好学，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正色道：“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你如此聪明好学自然没问题啦。”赵灵坚定地道：“嗯，我想做的一定做的到。”赵灵公主可是要令人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