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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君子疑云,践约望梅庄 ...

  •   “月华,不是说好陪我去古月斋买礼物的嘛?为何又不去了?”
      “我有些不适!”
      “不舒服就去休息一下啊,来花厅做什么?”
      年轻男子的声音我听得有些耳熟,这女声自然是丁月华无疑。
      丁月华的秀脸一看到展昭就迸发出光彩,她盈盈地向诸人行礼问安,娇声道:“展大哥,贝儿姑娘,你们来啦!”“少蓓,快过来见过展昭展大侠,哦,展世兄才对!”封总镖头吩咐道。封少蓓斜眼看了看展昭,哼了一声,不悦地叫道:“展大侠!”展昭起身道:“不敢!”
      这封少蓓倒也长得俊面华颜玉树临风,一身素雅锦衣,俨然是个深得庇荫的富家大少,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丁月华的一丝端倪,那当然是为了展昭的到来而留下,所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目光始终在两人身上溜来溜去。
      展昭道:“其实展某此番前来,包大人亦有礼物相赠!”封总镖头的眸子一亮道:“包大人也知道我嘛?”展昭道:“封世伯您行事不张,大人明察秋毫也有所闻,前年黄河决堤您亲自购粮赈灾,三年前关东大乱您亦身先士卒,五年前行镖边关手擒辽国的奸细,挽救了一场浩劫,事迹大大小小数不胜数,您功在朝廷更造福百姓,展某万分佩服!”
      封总镖头声音禁不住颤动道:“没想到这些,包大人都知道,唉,老夫也是想尽一丝绵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在座各位原不知这些内情,听展昭一一道出,不免由衷敬重不已。我忖道:“这位老伯也算得上是位名慈善家了!”
      展昭取出包大人送赠之物,原来是一副画轴,封总镖头展开一看即赞道:“好字,好字!”虽然称不上贵重,但由包大人亲笔提写的百寿图已值千金,封总镖头忙道:“少蓓,快,把这副中堂挂到我书房里,我要好好欣赏!”封少蓓有些不甘地依言而去。
      封总镖头对着展昭道:“贤侄,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展昭道:“世伯言重,请说!”他缓缓地道:“老夫一生酷爱兵器,家中亦收藏了不少刀剑名器,据闻贤侄的巨阙剑仍上古奇剑,与月华的湛泸剑同样名列四大,可否容我一观?”
      展昭二话不说奉上宝剑,封总镖头目光流连,翻来覆去地观摩,啧啧称赞不已,就象是小孩见到自己挚爱的玩具爱不释手,半晌才归还,兴味地道:“剑固然是好剑,那剑柄上挂着的玉坠也非凡品!”展昭一怔,方道:“那是玉玲珑!”
      “玉玲珑!好名好名!”封总镖头道。白玉堂却阴阳怪气道:“挂个什么玉坠,婆婆妈妈的,真无味!”我哼道:“你管呢!”丁兆蕙故意道:“我说玉堂,你的扇柄上要是也有这么一枚玉坠,倒也雅致的很!”白玉堂瞪他一眼无语以对。
      左副镖头走进来,道:“大哥,宴席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开席如何?”封总镖头道:“也好,展贤侄,宴后老夫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兵器库!”展昭道:“荣幸之至!”
      威远镖局上上下下也有几十号人,再加上我们,倒也开了七八席,一时人声鼎沸,笑语喧哗,封少蓓硬是抢了丁月华身旁的位子,很殷勤地递茶倒水,我大大方方挨着展昭身边坐下,展昭表情如常与丁氏兄弟谈笑风生,而白玉堂则用了然而略带暧昧的目光左顾右盼。
      封总镖头首先举杯表示感谢,展昭很难得一饮而尽,见我举着酒杯紧皱眉头,低声道:“怎么,你不会喝酒?!”我心想:谁让你们这没果汁,牛奶备选呢,只得苦着脸抿了一小口,顿时呛得不行,听他道:“不便勉强,相信世伯不会见怪。”余光中,白玉堂侧着头偷偷的微笑,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席中自然少不了敬酒祝福之类的场面,我明知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和展昭一起,又说了好些吉祥的话,正想闭眼猛灌,就听展昭道:“世伯,贝儿不善饮酒,不如由展某代劳吧!”封总镖头笑道:“心意到就行,浅尝即止!”
      我吐了吐舌头,庆幸古代的酒盅小的可怜,否则伤了展昭的肝我可于心不忍。封少蓓虽然佳人在侧,但丝毫未见沾光,不免喝了一些闷酒,对着父亲嚷道:“爹!您好像忘了一件事!”封总镖头一怔,表情有些为难。
      大家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情宣布,便寂静下来,听他慢慢地道:“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做爹的又怎会不知!但,始终得为他的婚事操心,世侄世侄女,老夫有句话不吐不快。”丁兆兰道:“世伯,您请讲。”
      “唉,我知道这个不成才的儿子难以与月华侄女匹配,但他仍是不死心,多次催促我前往提亲,我也难以启齿!”丁兆兰一愣,不意他当众说的竟然是亲事,喃喃地道:“这个,世伯,家母…”
      丁兆蕙却爽快地接口道:“大哥,月华自小有主见,嫁人的事情还得她自己说了算!”封总镖头把目光转向丁月华,丁月华沉吟片刻,轻启朱唇道:“世伯,侄女自小便有宏愿,唯嫁大丈夫!”封总镖头道:“那何谓大丈夫?!”
      “首先武功须胜过我!”闻言封少蓓的脸色一黯,听她续道:“要有海纳百川的胸襟,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有英雄豪杰的本色,有天高地厚的担当!”封少蓓的脸越来越阴沉,我的头越垂越低,心也拨凉拨凉的。
      这番言论几乎是为展昭量身定做的,就差没有喊出“非展昭不嫁”的口号,真是一个朝代蕴育一方人,幸亏宋朝有展昭这位杰出人才,否则我还真担心丁月华会变成剩女!虽然脑子是这么想,可心如刀绞也要装作木无表情,但白玉堂却不适宜的扑哧笑出了声。
      我错愕了,快速地和他对视一眼,却又偷偷向展昭瞅去,展昭的脸上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淡然微笑着,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谁也不知他心里究竟想着什么,仿佛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封总镖头哈哈笑道:“月华果然见地非凡,值得干一杯。”封少蓓忍无可忍推案而起,忿然离席,封总镖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心酸的表情,爱子之心,溢于言表,叹道:“他太沉不住气了!”丁兆兰却不好意思地道:“少蓓今后必大有作为!”
      封总镖头摆手道:“别让他坏了咱们的气氛,老夫难得如此开心,来,再喝一杯!”没有人在旁碍手碍脚,丁月华的眸光不觉更大胆些,不知是饮酒还是害羞的缘故,她红晕上颊倍增丽光,望之能震人心魄,既而惊讶,既而羡慕,既而自惭形秽,我暗中嘘叹:“这一顿饭真个吃得让人郁闷!”
      酒至半酣,封总镖头居然起身,拱手道:“各位尽兴,老夫要失陪片刻!”谁也没有特别在意,总以为他只是不胜酒力自去方便。
      白玉堂飘然而至,轻笑着,有些嘲弄似地盯着我的脸,道:“我敬的酒你喝不喝呢?猫儿,我不准你替她喝!”我恼道:“你是在挑衅?!”白玉堂摇头道:“我只是好奇,你的选夫标准?!”他这句话说的很轻,展昭丁兆兰却也听到了。
      我哼道:“关你什么事?”丁兆兰道:“玉堂,别胡闹!”白玉堂板着脸道:“你只有两个选择,说还是喝?”瞧他架式似乎要用强,我一时气结,目光转动间淡淡的道:“好,我说,其实很简单,喜欢就好!”白玉堂一怔,道:“真的很简单!”望着展昭一脸古怪。
      其实该说的都被丁月华说尽了,我真的已经词穷!但喜欢的这种感觉,难道不是有瞬间刺透心灵的力量,诉说着一切最富生命张力的情感……白玉堂默默的回位,仿佛在细细品味,酒的感觉!
      展昭突然道:“为何这么久封世伯还没回来?”丁兆兰道:“我去看看!”左副镖头起身道:“不忙,各位稍坐,我去去就来。”这一去大约有十几分钟,才见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惊失色地叫道:“大哥,他,他,死了!在书房!”
      众人哗然,跟着展昭和丁氏兄妹即刻赶去,书房门户大开,我探头一望,隐约见封总镖头俯身而下,倒毙在书案上,展昭正色道:“未免破坏现场,大家不要进去,左副镖头,麻烦你派人去通知开封府!两位丁兄查看四周有无可疑之人,所有人不得外出,留待包大人问话!”说完,他闪身入内,细细查探。
      展昭身经百案经验丰富,此有条不紊的指挥一干人等,均无人异议,大家不敢乱走喧哗,静候猜测之余,不免有些心浮气燥。丁月华珠泪暗滚,白玉堂也意外沉静,我皱眉想着心事,这一切太突然了,喜事变丧事,任谁都受不了!
      “少镖头,你去了哪里,总镖头,他,已经过世了!”有人告知冲过来的封少蓓,他却直着眼睛,嘶声道:“我爹真的已经死了,我要去看看他!”只见他衣衫不整,眼神焕散,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
      见他执意闯进书房,展昭旋身拦阻道:“少镖头,现在不宜进去!”封少蓓眼睛一横道:“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丁兆兰道:“少蓓,且听展兄之言。”封少蓓道:“这是我的家,凭什么听他的,快让开!”
      “少镖头稍安勿燥,总镖头无故枉死人命关天,先交由仵作验明,再做计较!本府自会给你个交代!”包大人及时出现并喝止,身后公孙先生及四大校尉一个不缺,封少蓓在包大人威严的目光逼视下,再也不敢放肆!
      只忙到半夜三更,才打道回府,我早已昏昏沉沉,这一觉直睡到接近中午才醒,出去一问,展昭等一早就出去查案了,至今未归!晕,原来开封府的效率真是太高,想偷赖都不行。也不知他们查到些什么,话说这是机密,不能透露的!
      突然之间想起,今天子夜,展昭一定会如约去望梅山庄,我是否该未雨绸缪了!
      也是这么一个优美的夜晚,与他的相遇,回想所有溪旁的淡淡光芒和淡淡花香,以及代替明月的淡淡人影,总想着也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微笑着共同走过这云淡风轻,这落花流水。刚一遐思,险些失去展昭的踪迹。方才由街市而至小道,幸好展昭不是很急着赶路,所以让我侥幸地一直远远的跟随其后。
      城外的这条小道人迹罕至,道旁种着不少树木正好为我遮挡身形,心下颇为得意,我自忖穿了一件深色的所谓的夜行衣,的确有那么一点夜行者的风范!展昭忽然间停了下来,我赶紧闪身于大树后,不知他是否看到自己?
      过了会终于忍不住伸头张望,冷月冥冥空山寂寂,哪里还有他的人影?我一急什么也顾不得了,跑到方才展昭的落脚处,四周看了个遍,还是不见,刹间他似乎已从这世间消失一般。我心中雪亮:“凭我这点道行,他岂有不知,便是故意引我来此就地甩掉。”
      我像泄气的球一般无精打采,虽然已问清望梅山庄的所在,但被他一搞脑子糊里糊涂的,也不知如何走法,回头路倒是认得的,只是很难甘心回去空等。我找了块大石坐下,以手支额,晚风吹得我打了个冷战,树木的沙沙声更让我心惊胆寒。
      不免想道:“不知这里的治安好不好?如冷不妨跳出个强盗土匪什么的,我可就惨了!”我无聊的连环脚踢出,不易被地上的石子戳痛了脚趾,气更不打一处来,俯身拾起地上的碎石子狠狠地朝前便掷,骂道:“展大哥不理我,连你们也来欺负我!”
      只听哗啦啦声响中夹杂着一声怪叫,眼前一个黑影飞过,寂静中的嘶声尤其悚然刺耳。它扑腾着猛得向我脸上扑来,我只得用双手拼命挥动驱赶,左手背上被它利爪拂过,立感又辣又痛,就着月光已显几道血痕。
      应该是只十分凶恶的大鸟,它双翅连拍叫声激昂,黑暗中的双目狠毒的盯着我。我倒吸口冷气,心下胆怯只想奔跑,两脚竟不听使唤,唯有用手抚住眼睛。
      便在千钧一发当口,夹着破空之声的物体击中鸟头,那大鸟惨号哀叫着,啪的掉落在我脚下。我一抬头就见不远处正站着一人,蓝衫长剑俊眉朗目,不是展昭是谁?
      我别过头不理,他却走近携起我的手道:“先包扎起来再说。”我想甩开却又不舍,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痛楚与怜惜,取出金创药小心地为我敷着,手指轻巧而娴熟,从怀里取出一方丝帕为我包扎起来。
      “痛吗?”他抬眸而询,我见他把我为他蒙眼的丝帕随身带着,气早就消了,甚至十分的感动,只点点头,两人沉默对视。空气中飘浮着一种微妙的小粒子,在我们上空飘浮着,只是还未及从他眼中读出某种情愫,他便移开视线后退几步。
      “其实我早知你会跟来,方才我上树后原以为你会回头,哪知这猫头鹰却令你受惊受伤!”他有点后悔地道。
      “哦,原来是猫头鹰啊,其实它本来无意伤人,是我掷石惊扰了它,也难怪!”我喟然而发,却也坚决道:“但是我不会就此回头,我一定要跟你去望梅山庄。”展昭无柰道:“看来你的好奇心也不小,好,我们一起去。”
      这一大片梅林,血红花朵尚未绽放,但枝叶繁茂相互牵连,一眼望去似乎不着边际,遥望间明明有一座山庄高耸而立若隐若现,倒增加了几分神秘感。我和展昭赶到这里时还不过亥时。“听说这片梅林有点古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拉拉展昭的衣袂盼望他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沉声道:“是按某个阵法所植,我于此是一窍不通,是以来时曾向公孙先生请教。”我道:“原来你早有准备”展昭含笑道:“不知行不行,先试试。”
      武林中有逢林莫入之说,我担忧地道:“你可千万要小心”。展昭噢了声缓缓步入林中,一眨眼间便失去他的影踪,这一去吉凶难测,我一时之间焦头烂额却帮不上忙,唯有耐心等待。过了好久,展昭才走了出来,我欢呼一声迎上去,柔声问:“方法行嘛?”
      展昭摇头叹道:“果真玄妙,无论我走哪种步法,那山庄均好像近在眼前,其实却远在天涯,真如沙漠里的海市蜃楼,险些迷失其中无法脱身。”“你先歇会,总有办法的。”我心想:“难道他这个梅林阵比黄药师的桃花阵还厉害,连公孙策的方法都没用?”
      我见梅林并不甚高,这方圆几十里的梅林聚在一起,顶上形成一片碧绿,倒像葱翠松软的草地,心中隐然升出一个念头,适逢展昭也瞧向我,我笑道:“展大哥以三绝闻名天下,剑术、袖箭与轻功,是不是啊?”
      “这是江湖朋友谬赞了,袖箭仍是少年时的行径,如今早就弃之不用,轻功嘛”他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从树上走?”
      我道:“我也是胡乱猜想的,内中乾坤虽然奇妙,但树顶总没多大的花样,再说世上轻功绝顶之人也没几个!”他笑道:“你的主意真多!试试又何妨?!”
      他身形斗然拔起,轻快地立上树顶,月光下衣袂飘飘丰神如仙,他朝我挥挥手,向前飞
      奔而去。这时残月升上天空,银白色的光网布满原野树林和山岗,宛如地上升起了雾气,四周静悄悄的,我一任山风吹拂,一任夜露沾衣,心中喜忧参半。
      只一会功夫那英姿飒爽的身影已跃下地来,他眼中闪着热烈的光彩,比星光更闪烁明亮,笑颜像春风拂面般洋溢着,我被这一刻所震摄不觉低下头去。
      耳边充满他煽惑力的欢语:“贝儿,真的可以的。”他抚住我的肩膀轻轻摇晃,我嗫嚅道:“哦,我很高兴。”
      面对他的目光有如面对太阳的伟烈,面对他的呼吸有如面对阵阵春风,发觉我的心就快支撑不住了,不免假装望了望天空道:“展大哥,快子时了吧?”展昭道:“是的,我带你进去!”我欣喜点头。
      我的腰被他强劲有力的臂膀搂住,他提气上树,步法快捷轻盈,我顿时有股在空中飞的感觉。更何况和他靠得那么近,干脆把面颊贴在他的胸口,他微略的呼吸,砰然的心跳清晰入耳,我一阵激荡,再也把持不住。
      伸出双臂环抱住他,凑嘴朝他耳边轻轻地吹气,只盼就这样走上一辈子,不要有尽头。展昭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亦跳得很快,身子却往下一坠。
      我惊呼出声,他伸足在树杆上一踢,借势飞出几个起落,我双脚着地尚未站稳仍然跌入他的怀中,他轻声道:“到了。”我吃吃地笑着,笑得他脸上居然显出难得的红晕,真是百年罕遇啊!他不再看我的目光,把头转向那坚实的庄院大门。
      子时将近,庄内了无声息死气沉沉,庄门紧闭框上各挂一串气死灯笼,上书四个大字“望梅山庄。”我笑道:“这个名字倒也贴切。只是不知这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有危险啊?”展昭俊眉一轩道:“既来之则安之,总得查得水落石出。”
      我抬头望望那高墙,低低道:“不如我们跃墙而入,来个神不知鬼不觉。”换作是白玉堂定然欣喜答允,展昭敛容道:“不妥,他是明邀,如果我们偷偷进去,实犯了武林大忌!”我吐吐舌头道:“那我不出馊主意了。”他朝我歉意一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思虑片刻朗声道:“展昭践约而来,请出来相见。”我不得不为他的君子风度所折服,自己觉得有些惭愧。话音刚落,门咣当一声大开,我投目内望未见有人,嘀咕道:“搞什么鬼?”展昭很谨慎地道:“你跟在我后面。”
      我脚还没跨进门槛,只觉劲风扑面寒光一闪,随即被展昭推开,眼前两条人影此起彼落地旋转跳跃起来,我努力张大眼睛仍如在云里雾里,又见寒光连闪叮的一声,有人后退一步,又有人只微微一动。
      随即见展昭已气定神闲的站着我旁边,刚才的一切似乎未曾发生过。这一来也实在太快,他推我拔剑接招反攻一气呵成,在我看来不过一霎间,其实已过了十几招,显是展昭略胜一筹。那人微哼道:“你还未复原就有如此能耐,南侠,果然名不虚传!”
      冰冷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我惊叫道:“原来是你!”他竟然就是我与赵灵初入世俗几次相救的黑衣人,此刻的他仍然是一袭黑衣,在灯光的映照下面庞苍白,我急切地想看清他的真面目。
      五官的轮廓很深,很有个性的一张脸,锐利的双眸带着种阴郁的神情,鼻子挺直嘴唇很薄,且微向下倾斜,显出一份冷漠与傲气,他身上有种遗世独立的飘逸,以及某种难以描叙的沧桑感,让人很难亲近。他面无表情地道:“请。”
      侧身相让,我从他身边走过时忍不住问道:“原来你长得这般好看,那时为何要用斗笠遮面呢?”他晶光一闪并不答话。我耸耸肩,第一次碰到这么冷漠的人,还是不开口为妙,免得被他这座冰山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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