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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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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倒是一派从容:“众所周知,我国是不限制女子读书的,金夫子的书院各个都有女院,让绒花店老板来做这个监察,一是对外乡人示好,告诉他们我们青铜镇能容八方客,二来让她一个外乡人从客观的角度来观察,毕竟局外人和局内人的观察角度是不一样的。三来我们这么多男人在为书院忙活,女人们也想出点力不是?毕竟将来也有女子到书院来读书的。”
“那也可以让我们镇上的女人来做这件事,何必非要她一个外乡黄毛丫头!”
“还有一点,她铺子是女人去的最多的地方……”
刘远拉拉杂杂的说了一通,可大家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实在是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咳咳,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三夏老板是晋王府里放出来的管事大丫鬟!” 刘远不动声色的抛炸弹。要知道,青桐镇可是在晋王封地上啊
“什么?你怎么知道,王府管事大丫鬟会来我们镇上卖绒花?”一大群男人化身五百只鸭子,炸开了锅。
袁曲修意外之及,王府对于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来讲,实在太过遥远,远的不可想象,就像在天边一样。
“这是我表叔在京城给王府做管事的一个朋友前些天路过时亲口说的。”
当时三夏是让他们保密来着,可三五个人知道的事还能称之为秘密吗?
这下没一个人说一个不字,这下一个监察也定下来了。
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迁坟!
请人做管事,帐房,检察都是专门下帖子写聘书的,将来书院建成了是要书院立志的,对于被请之人来将,那是莫大的荣耀。
三夏这个监察的帖子是袁曲修亲自送来得,不仅仅是因为她王府管事丫鬟的身份,更是对此番建设之中唯一一个女性的尊重,
看着桌上大红的帖子,三夏总是笑的弯弯的眉毛拧成了一团。看热闹跟参合热闹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袁镇长太抬举三夏了。”
“姑娘说笑了,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希望莫要推辞才是。”袁曲修笑的温文,果然人不可貌象,他暗暗打量。
“袁镇长太客气了,三夏不过是伺候过几年贵人,哪担的起如此重任。”手划过大红帖子,不说接,也不说不接。
“姑娘太自谦了。”能在王府混上管事还能不损皮毛的被放出来,要说没本事,早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这是全青桐镇人的意思,这个面子,姑娘总是要给的。”
三夏扑哧一笑,“行行行,不就是监督吗?我应下就是了,咱们也别跟谈判似的端着架子了,累的慌。”
随着她的酒窝深深浅浅的,本有点不名所以紧张敢的袁曲修不由的放松了精神,就好象她的笑容里有着让人舒服的柔软。“姑娘说的是。”
“别姑娘长姑娘短的了,又不是在府里,我叫三夏,我更喜欢别人叫我三夏老板。”三夏笑的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袁曲修从善如流:“三夏老板,在下袁曲修,你的邻居,可不是什么镇长。”
“那我就叫你一声邻家大哥了。”
“有事尽管开口。”话是这么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背景身份,谁敢不开眼的招惹,当然,他们青桐镇本就民风淳朴嘛……
三夏眨眨眼:“正好有件事要麻烦邻家大哥。”
“何事?”
三夏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钗:“麻烦你转给镇长大人,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被退回来的。”
袁曲修看着眼熟的木钗,哭笑不得的言语,什么也不多说,把木钗收下:“给三夏老板赔不是,这钗子我收下便是。”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
孙林两家是在同一天迁坟的,孙家迁往五岭山,林家迁至六里坡,一个向东,一个向南,倒是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只是镇里的好乐班只有落家班一家,两家争的面红耳赤,一个个往上加价 ,最后林家财大气粗拔得头 ,一时得意非常,孙家气不过,从县里请来了柳家班,银钱还比林家低出两成,把林老头气个半死,鼓捣着落家班直吹打了七天七夜,人都累脱了形,其他颂经的和尚道士也是又争又抢,惹的全镇人都在看热闹。
正是春末好时节,风暖,日清,花开无数,小郁山的风景那是全镇数一数二的,前有红枫香叶,后有清泉流水,抬手好似能摸着天,现在正是春末,杜鹃满山映红,到夏天的时候栀子百里飘香,秋天的野菊红枫相映成趣,冬天倒是没梅花 ,可百里寂静的皑皑白雪倒也显得七分寒冷三分艳。
自从闹起小郁山建书院的事,小郁山比起以往更是热闹得好似赶大集,你游完了我探看,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花花草草,把孙家照看坟地的老头忙个够戗。
从今往后,老头再不用忙了。
孙家刚迁完坟,书院也还没开始动工,热闹了好一阵子的小郁山难得的清净下来。
忙得晕头转向的袁曲修站在山顶,看着一片葱葱郁郁姹紫嫣红的半山腰上被挖出的一大片坑,像是脑袋上的秃斑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拉我来就是让我看这些坑?”他很郁闷的看了一眼刘远,最近他跟这位年轻的族长共事,感情不说好的像兄弟,那也是与日俱增,他很欣赏这位小他两岁的族长,办事说话极有一套,是个人才。不过越相处,越发现某些时候,很奇特。
刘远摇着手中的扇子,脸上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袁兄你可看出这小郁山风水好在何处?”
袁曲修更郁闷:“我又不是风水先生,那里懂那些,你这不是消遣我吗?”
“袁兄不懂风水,小弟也不懂,可你听说过金夫子懂风水之道吗?”
“远弟的意思是……”
“金夫子怎么就兴致勃勃的游了小郁山,怎么就看出小郁山风水适合办学?怎么会想到在我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青桐镇办书院?”刘远的脸上流露出一股阴谋的味道。
“远弟是说……”
“黎阳书院、金门书院、齐华书院哪个不是在名胜之地,小郁山的风景是不错,风水应该也不错,可不至于好到要把书院办在咱们这山沟沟里吧。金夫子一定别有目的,办书院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还有绒花店老板三夏,一个王府里的总管丫鬟,怎么会在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开店,有消息说她正是得势的时候,那有隐没他乡的道理。再来,林家那来投亲的表小姐,虽然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她来着不善,可那些做派举止又哪是小门小户养的起的,身上一件饰物都抵的上平常人家半年的收入。”刘远逐个分析他看到的,听到的,真真灼灼的很是那么回事。
听到他说林清研,袁曲修愣了一下接着像模象样的点头称是,继续问:“依远弟看怎么办?”
“查,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绝不能把咱们镇子卷入那些见不得人的争斗中!还镇上一片清明乐土!”刘远像个斗士一样誓誓旦旦,风吹过,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壮烈。
“哈哈哈……”袁曲修实在是憋不住了,憋笑真的好辛苦!
“你不信我?”刘远被笑的一阵恼怒,
“来来来,远弟莫恼,你且听听我所知道的。”拉着他坐在石头上:“金夫子能到咱们镇上是因为年前林家二公子出门作生意时救了被打劫的金夫子,金夫子这次是专门来道谢的,看小郁山也是因为林老爷陪着四处逛无意间的事,正好跟金夫子一起来的一名先生懂风水,就说了那么一句,金夫子感念我们镇上民风淳朴才决定在此见建书院的。你看周崖书院和平方书院不也是在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那三夏老板又怎么说?她的出现很没有道理……”
“我都不知道自己也能做个话题来说道说道。”不知什么时候,三夏站在了两人背后不远的地方,要笑不笑的,脚边还放着一个摘满花叶的篮子。
两个说人闲话的被逮个正着,顿时尴尬万分。“三夏老板别误会……”
“误会?”三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虽然没听全,可这后半段可听了个明白,感情这是当自己祸国殃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