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上农学院[穿书]》醉玉舟

26、诉说诡事

　　唐锦然醒来时身子被裹在柔软的被褥里，睁开眼，一片雾蒙蒙，隐约可见床帷外有人的身影。

　　他浑身发烫，却冷得要命，九月中旬被盖上稍厚的被褥，背上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令他不禁想起昨晚的寒风。

　　月黑风高，红衣枯骨，凉飕飕的笑声回荡在耳边。

　　昨晚是不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他打了个寒颤，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谢青让范鹏他们先去学屋：“给他请个假，发烧上不了课。”

　　范鹏和方宁困意缠身，眼下乌青，带着满身瞌睡虫走了。

　　一只手探出床帘，修长纤细的手指软软地搭在帘上，谢青握住那只手，蹙眉道：“怎么还是这么烫？”

　　唐锦然一夜没喝过水，仅在黎明时被灌下一碗药，他嗓子干哑，说起话来喉咙像是被刀子划过，只蜷在被子里闷哼，用鼻音嚷出“水”。

　　谢青倒是懂他，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温茶端过来，戳戳堆成一个小山似的被子，并把被子往下拉，露出唐锦然被憋红的小脸。

　　唐锦然蔫巴巴地与他对视，几口就把温茶给喝完了，随即开始抱着谢青的腰开始抱怨，说自己腰酸背痛，头晕得想吐，十足难受。

　　谢青弯腰，摸着他后脑勺，想让他舒服点：“你昨晚去哪了，怎么夜不归宿，方宁他们亮着灯守不到你，都快急死了，大半夜找到我寝房来，最后我们还是在小路上找到你的。”

　　唐锦然将谢青抱得更紧，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谢青感受到他的恐惧，心里有了猜测，轻柔地抚着他的背，声音充满了力量：“别怕，我在呢。”

　　唐锦然将额头抵在他腰上，神情纠结，似乎在做某种抉择。

　　谢青静静地等他。

　　后院的鸡高鸣一声，给恐怖的幻象撕开了裂痕，勇气注入唐锦然的胸腔，他拉拉谢青：“你坐下。”

　　谢青依言坐在床头，唐锦然凑过去贴着他，又将被子裹住自己，确保没有诡异的冷空气能擦过肌肤。

　　谢青做出认真聆听的表情：“可以开始了吗？”

　　唐锦然清清嗓子：“昨天的七里香太美了，我被花香灌了满身，想到你与我同游万寿节的夜市……”

　　谢青喊停，催促道：“可以省略这部分，直接讲你是怎么晕倒的。”

　　唐锦然低吟片刻：“我与你道别后去茶果铺办了件事，出铺时看到明月高挂，朗朗朔星，空气中夹杂着初秋的虫鸣……”

　　“锦然。”谢青再次打断他的话，真诚恳切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在害怕什么？”

　　唐锦然抱着头低呜一声，烦躁道：“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

　　谢青把他的双手拿开：“你说，我信。”

　　他约莫猜到唐锦然碰到什么了，但是他想要知道细节，好辨别是不是有人故意吓唬唐锦然。

　　唐锦然眼神游离，缓慢地点头，犹豫道：“你听完了不许笑话我。”

　　他将遇到某只鬼的事情全盘托出，他越讲，谢青的神情就越古怪，听到鬼把下巴装回去后，谢青长舒一口气，神情放松。

　　唐锦然很不满，他自打穿书，就对光怪离陆的事儿抱有畏惧，可没有经历过离奇事件的人只将鬼怪当作口头上的消遣。他将遇鬼之事说与谢青，没指望着谢青能够感同身受，但至少不能嘲笑他，不把他的恐惧当回事。

　　听完他的描述，谢青心知肚明他遇到的是谁，心道，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地间接吓到了他。

　　唐锦然讲完后就没吱声，谢青只当他还沉浸在恐惧中，小言安抚：“应该是有人扮鬼玩，就你倒霉正巧撞上了，你别害怕，这世上哪有真的鬼。”

　　唐锦然“嗯”了声，自顾自在被子里玩着手指。

　　谢青觉出他的情绪：“生气了？”

　　唐锦然郑重其事：“对，我生气了。”

　　谢青被他较真的口吻逗乐，但怕笑出声会惹毛眼前的人，便循循善诱地问他为何生气。

　　唐锦然两眼一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总不能说因为你不相信我遇到的是鬼，但他自己也没办法证明那就不是个人了，况且，谢青身为旁观者，较他更为清醒理智。

　　但他就是不满谢青永远理智的样子，尤其是在他极度恐惧的事物上，冥冥之中，他似乎越界了，在索取超出朋友关系的东西。

　　他不会掩藏情绪，心理活动全写在了脸上，就差拿个大喇叭怼在谢青耳边喊出来。谢青重复了几次问题，都没有得到唐锦然的回答，随即，他起身叹道：“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能逼你，既如此，我就去学苑了。”

　　他说走就走，背影不带一丝留恋，却在将要触及房门时脚步微顿，因为他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突兀的哭腔。

作者有话说

　　唐锦然：不信我，信不信我哭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