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沙》苏白南

4、病发

　　怒气冲冲的回府后，那小福子趋上前“少爷，成了吗？”张之鹿恶狠狠的揪住小福子的衣领“没瞧见小爷正生气啊，你个狗奴才，出的主意屁用都没有”小福子当即扑通跪下“少爷，奴才的错，您打奴才出气吧”张之鹿哼哼一声“去去去，滚远点，小爷我瞧着碍眼”小福子抬起头讨好的说道“少爷，区区一个大夫，有甚稀罕的，长的又不怎样，那脸白的跟雪似的，就凭少爷您的本事，还找不到更好的”张之鹿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啊，小爷我就喜欢”小福子嘀咕道“还不是苏大夫没搭理少爷，少爷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你再嘀咕什么？”“啊，奴才在想法子”小福子狗腿的笑了起来“哦，你又有什么招了？”张之鹿挑高眉毛“这个”小福子小心的整理着措辞“女人嘛，心肠都是软的，哄哄就好了，少爷你干脆就怀柔好了”“哦”张之鹿凑过去“怎么个怀柔？”“哎呀，少爷，您那，就说您学医是为了老爷，为了孝道，总之要说的凄惨些，就跟那戏文里边唱的，什么缇萦救父啊什么的，总之说可怜些，那苏大夫看见了难道还不会心软？”“唔”张之鹿摸了摸下巴，“我且试试，要是还不行，我就打断你的狗腿”说完就风似的跑出去了。
　　“咚咚”张之鹿站在门外狠命的敲着门，敲了半响仍没动静，不禁嘀咕起来“难道出门了？算了，改日再来吧”说完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返回来，看看四周没人，便偷偷的绕道院子偏僻的地方，衣袍一折便爬起墙来。费了半天劲总算爬进院子了，张之鹿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着，突然一抹红影凌空扑来，张之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是苏净的那只狐狸离尔，此时正咬着他的袍子，张之鹿立刻爬起来“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走”说完便要走，离尔却狠狠的咬着他的袍子死命的拖住他，张之鹿蹲下来把衣服从它的嘴里解救出来“您大狐有大量，放我一马罢，下次再也不敢了”离尔焦躁的叫着，上前仍旧咬住他拖着他要往前走，黝黑的眼睛竟然焦急万分，张之鹿这才觉得不对劲“你是要带我去哪里？”离尔松开嘴，点点头。张之鹿心里顿时不安起来，难道是苏净出事了?“快，快带我去”离尔顿时迅速的领着他往屋内走去。
　　张之鹿一推开门就看见苏净躺在地上已经昏过去了，脸色惨白，乌黑的发凌乱的铺满一地，他顿时呼吸一滞，上前扶起来摸摸鼻息，气息还在，当即抱起她放在榻上，离尔又咬着他领他到柜子前示意他打开，取出离尔指示的药，赶紧的喂了下去。不一会儿，苏净便悠悠的醒了过来，张之鹿起身看着她“你没事吧？刚刚怎么回事，吓死我了”苏净没想到一睁眼会看见张之鹿，愣了一下才哑着嗓子“你怎么在这里？”“你还没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会晕倒在地上？”苏净闭了闭眼，疲倦的说道“不打紧的，旧疾发作而已”“不打紧？不打紧会晕倒啊？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的？你又没个相熟的，今日若不是我进来，你岂不是要病死在这里？”苏净勉强的睁开眼“我很累，你回去吧？离尔会照顾我的”“你还敢说”张之鹿顿时顿时提高音量“今天是离尔把我领来的，它再怎么灵巧，总归比不上人，你这样子早晚出事，”苏净还要说什么，那少年便说道“好了，你休息，今日我留在这里照顾你”苏净病的身体无力，叹了一口气便翻身睡了。她睡得很不安稳，辗转反侧，秀气的眉毛拧成麻花，薄薄的汗液粘在脸上极不舒服，朦朦胧胧之中，似乎有温热的帕子拂过她的脸，顿时感觉清爽很多，轻叹一口气便安稳沉入梦境。
　　待到苏净醒来，天已经薄暮了，离尔窝在她的颈窝正呼噜的睡着，她小心的移开离尔，挣扎着要爬下床，离尔被惊醒了，黝黑的眼睛乌溜溜的，似乎很委屈的样子。苏净笑呵呵的说“今天吓坏你了吧，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了，所以不要担心了”离尔顿时扑过去，苏净笑着张开手接住它，被离尔冲击一下，苏净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的往后倒，刚好张之鹿端着早点进来，看见这幕赶紧甩下手中的东西冲上前上前扶住她“哎哟姑奶奶小心身子骨”说完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在桌子前“吃点东西，你今天一天还没吃吧”苏净自知如今自己体虚，的确需要人照顾，况且也饿得很，便不再推辞道声谢便慢慢的吃起来，离尔也蹲在桌上吃着张之鹿为它准备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