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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87章-幕後黑手 ...

  •   郭泌虽然不明白为何当年自己使用长天强身诀时没什麽效果,现在却又能发挥奇效,因为这其中奥祕,即便是东方朔所留下的笔记也都没有提到。只不过现在却没有时间让她一一去思考这其中的前因后果,郭泌期待自己至少要在天亮以前儘量的化解一部分的毒素,提早一日能恢復功力,自己的胜算便增多一分。于是她也不浪费时间,只是专心的照心法用起功来,可惜那毒素极为顽强,欧阳锋当日本就铁口直断说还得七八年时间才能痊癒,现在即便是多了功法之助,仍是得耐性一步步来,毕竟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就这样,郭泌一整夜无眠,专心致志的冥想着,虽然说这强身诀即便是日常活动之时也能照练,只是专心一意的冥想当然是最有效率的。此外,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她还谨慎的闭眼躺在床上,只留灵台一线清明,若此时有人闯入,也只会以为她在睡觉。

      终于,天色大明,郭泌知道门外的护卫似乎中间换过一班,现在天明又换了一班,以一班护卫八人来算,目前为止总共是三批人,也就是说对方光花在监控她的部份就至少有二十四个人,这还不包括离她马车比较遥远的暗哨或是其他佈置。郭泌心想:「此人竟能在这麽短时间内张罗出这麽大的阵仗,手上又拥有贵妃醉酒这种密药,难道,对方是皇室中人吗?」随即,她又否认这种推测,毕竟宋皇室根本没必要抓自己,自己一家本属江湖草莽,又是举世共知的忠义世家,既不求名、也不求利,如果在这种外患紧张的时候得罪了自己家裡,说不定便要激起丐帮以及许多江湖人士的怨愤,即便是宋皇室对郭家有什麽不满,也绝用不着选这种时候翻脸。

      正当郭泌还在苦苦思索这些人的来历之时,郭泌听到马车外似乎有人低低交谈的声音。郭泌顿时打起精神,运起十二万分的耳力仔细听去。

      「有没有动静?」郭泌一听这声音,大约能认出来似乎便是洞穴中那投毒之人,只是现在声音听起来更清楚,可以判断出此人年纪不会太大。

      「没有,一整夜都很安静。」回答的也是一个男子,郭泌推测大约是护卫或是监视自己的人。

      「到现在还没醒?会不会是当初送进马车时蒙汗药下得太重?还是那燻香点得太多?」那神祕人问完,马上就有人答道:「不会的,只不过那小姐本就是昏迷当中,所以大约是需要多一点时间才会醒。至于那燻香绝无问题,只会让人无力,却不会让人昏睡。」

      「好,我本来还担心这姑娘颇懂医理,万一那蒙汗药对她不起作用,反倒坏事,所以在车内放了一颗夜明珠,又在车外佈置了这麽多人,只要她一清醒,就算不点灯,车外的人也能听见他的响动。结果她竟然就这麽一路睡到现在,连被人劫走也不知道。」那神祕人冷冷笑了一声道:「郭家小姐,玉面神医,也不过如此。」郭泌听到此处,心中暗叫好险,自己百毒不侵,什麽蒙汗药对她来说也是无效,好在昨夜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否则人家必定知道自己有什麽避毒之法,说不定便要加倍提防了。想到这裡,郭泌又努力继续听下去。

      「少爷,还是小心一点好,据说这姑娘极为聪敏...」旁边不知是什麽人还想再说,却被那神祕人打断道:「再聪敏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女娃。」顿了顿,那神祕人又说:「等等如果醒了就叫曜璃进去服侍,等她打理完以后我再来见她。到时候或许可以看看你说的那燻香是不是真那麽神奇。」旁人低声应是,然后便又恢復了平静。

      郭泌抬头看了看天色,从窗帘的缝隙中,可以判断此时大约是日出未久,听此人话语,对自己似乎多少有一些瞭解,甚至对自己抱有极大戒心,那麽,若想知道这些人的图谋,看来也只能稍微虚以委蛇了。于是,郭泌继续默默用着功,好在这强身诀本就是养气练脉,她一夜没睡,精神反而健旺不少,晚上以练功来代替睡眠对郭泌来说,也实在是驾轻就熟的事情。毕竟身在虎狼之地,还是不要让自己太过放鬆为好。

      过了不久,郭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给自己心裡暗暗打了气,然后便大剌剌的起身,还不大不小的打了个哈欠。哈欠还没打完,便有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侍女打扮的女子走上车来,手上还端了脸盆毛巾,恭恭敬敬的递到她的面前,娇声说:「小姐,曜璃伺候您梳妆。」

      郭泌打量了一下那个曜璃,但见她生了一双极有韵味的丹凤眼,两条眉毛稍嫌稀疏,但是眉型却很优雅,澹澹的眉色刚好衬得她的皮肤光洁白润,鼻子虽不是属于高挺的类型,但圆润细緻,甚为可爱,最引人遐思的,是她的双唇,殷红饱满,甚为有肉,嘴型明显,配上那流转凤目,别有一番醉人的媚意。令人玩味的,是那侍女脂粉不施,却给人一种清新中带着挑逗的感觉。

      郭泌心裡恶意的想:「找这麽一个漂亮侍女来伺候我?难道是想用美人计?姑娘我可不吃这套阿。」其实,曜璃并不生得非常美丽,若硬要比较,顶多只能算是中间偏上罢了,只不过五官搭配起来却让人有一种骚媚入骨的诱惑,所以郭泌才会忍不住的想到美人计那方面去了。

      不过,揣测归揣测,郭泌还是将目光从曜璃的脸上移开,并迅速的一瞥曜璃身上,这一眼让郭泌注意到了曜璃的一双手保养得极为漂亮,又白腻又修长,只除了每个指节两侧都有一些不起眼的小茧之外,可说是没什麽缺点。从这点,郭泌猜测这位曜璃平日的生活必是极好,否则即便是郭泌自己,因为平日不惯让人服侍,又常常摆弄草药之故,所以身为郭家二小姐的她,也远没有曜璃如此滑腻的双手。只不过,这曜璃姑娘手指上一定有练过什麽功夫,否则不会长这麽多茧。

      郭泌寻思:「练剑茧在手掌,练箭茧在拇指,但要练什麽东西,茧会长在指节两侧?」虽然一时猜不出来,但郭泌可以肯定这名为曜璃的女子必定有什麽过人的工夫,因为她从一进门开始,便步伐轻盈,身影俐落,而且绝无一丝多馀的动作。况且,这脸盆裡头装满了热水,照理来说是又热又重,一个寻常的侍女怎麽可能单手就能托起,另一隻手还能拿着茶水早点的托盘而身形半点都不晃盪?

      再看那曜璃躬身下跪的姿势,是挺着腰,优雅的利用脚尖跟腰力慢慢跪下,在行进间的马车上能这麽稳当的做到这些,她的腰力一定非常的好。郭泌想道:「难道其实是个杀手?」一边想着,郭泌却一边默默拿起曜璃递过来的毛巾开始擦脸洗漱,曜璃见郭泌不说话,便也默默的服侍郭泌,郭泌洗完脸之后,曜璃本还想帮郭泌上妆,但郭泌挥了挥手,只拿起托盘上一个髮夹将长髮拢了拢,然后便闷声开始吃早餐。

      郭泌吃得缓慢优雅,举止气度竟显大家风范,这些礼仪虽然郭靖跟黄蓉都不讲究,但黄药师曾说过:「要否定一件事情之前,必须得先全盘瞭解它。」所以黄药师一向不把孔孟之道放在心裡,却熟读四书五经。黄药师对世间礼法更是嗤之以鼻,但对于所谓的礼仪章程也更是瞭然于心。

      郭泌自小跟着黄药师,又被当成桃花岛传人来培养,黄药师所懂的东西,郭泌当然也耳濡目染的学上许多。这些贵族之礼郭泌学会之后虽没有处处严谨的遵守,但从小的教导,让她用起来也是驾轻就熟。她在这时特别的注重这些东西,一来是因为郭泌推测这些人多半有点官家背景,这些细微的动作,若是普通人或者只觉得好看,但皇室或者贵族想必就认得出来这是一套标准的用餐之礼,倘若这些人能认出郭泌使用的动作是标准的贵族之礼,那麽这些人的身份便能锁定在一些比较小的范围之内了;二来,郭泌也是为了溷淆他人耳目,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一个被严格教导的富贵小姐,如此一来,或者能够影响他们对自己的判断,从中溷水摸鱼什麽的。

      果然,当曜璃看见郭泌中规中矩的使用起贵族礼仪吃饭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甚至还不由自主的按着礼数帮郭泌递送菜餚以及汤食。郭泌默不作声,脑子却飞快的运转起来,希望从这些蛛丝马迹中能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资讯。可惜,一直到用餐结束,郭泌都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除了曜璃对这些礼仪的熟悉让她更加疑惑之外,可说是没有其他的收穫了,于是,郭泌只好收拾好心情,一边泡着香茗,一边等待那个把自己抓来的人出现。

      过没多久,果然又有一个男人上了马车。郭泌抬眼一看,见那人大约十七、八岁左右的样子,面目刚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得出来颇有一些功夫,只是双唇略薄,紧紧抿着,郭泌推测此人必定心智坚毅,甚至有一点凉薄。此外,那人肤色黝黑,绝不是那种关在房裡的富家公子,而且双手佈满薄茧,兵器上必定很有一套。五官犹如刀削,走起路来步伐沉稳,顾盼之间尽显自信飞扬之色。

      那人见郭泌抬头,儒雅的一笑道:「不知郭姑娘对在下的一切安排可还满意?」

      郭泌微微一笑道:「满意,如果你能顺道送我回家,我会更满意。」

      那人听了,却不回答,只是迳自坐了下来,眼神紧紧盯着郭泌道:「我以为郭姑娘会先问我,为什麽把你带到这来?」

      郭泌听了,却只是懒懒的喝了一口茶道:「你自己爱说不说,我可没什麽兴趣听。」

      那人也不生气,又说:「那麽,郭姑娘对在下的姓名身份可有兴趣?」

      郭泌听了,瞄了他一眼道:「我便叫你钱公子吧。出手阔绰,应该是挺有钱的。」一边说,一边心想:「知道你名字作什?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随便弄个假名我又怎麽知道?反正是个绑架犯,若是真想要我配合什麽,我就偏生不问,你也会求我听你说的。」

      那男子听到郭泌这麽回答,微微一愣,接着便讚道:「久闻姑娘聪明才智,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说完,仔细观察了一下郭泌的脸色,又道:「其实在下是想为自己在山洞中鲁莽投毒,险些伤了姑娘的举动赔罪,但又担心姑娘不允,所以才擅自作主,将姑娘请到这裡来。」

      郭泌听了,冷冷一哂道:「那麽,你接下来是否又要为禁锢了我内力而赔罪?这一来二去的,我恐怕再也没有回家的日子啦。」说罢,又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对那人说:「看钱公子这个排场,想必是个大人物,一个大人物,想要为难我一个小女孩儿只要直说就是了,又何必遮遮掩掩,找那些没人会信的託词呢?」说到这裡,顿了顿,又道:「或者,钱公子很喜欢对着小女孩炫耀自己想怎麽就怎麽的实力,才故意说的那一番没人信的鬼话?」说到这裡,郭泌很满意的看见那位「钱公子」脸上澹定的笑容渐渐消失,便又继续道:「我知道钱公子的意思是说,你就算说的是鬼话,我也只好信了,对吧?你也不用如此,反正我是聪明人嘛,你说什麽,我都信就是。你要说你是为了赔罪,你就是为了赔罪,你要说你是仰慕我,我也就当做你仰慕我了。就算你说你想认我做乾妈,怕我不同意才把我抓来...呵呵,我也认你这乾儿子就是。」

      这番话说完,即使钱公子的修养再好也忍不住勃然色变,想他是什麽身份,从小到大,何尝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于是平了平气息,冷声道:「没想到姑娘嘴巴这麽厉害,你激怒了我,就不怕我直接毒哑你,或者划花你的脸,让你再也得意不起来吗?想必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的。」

      郭泌一听,也不惊慌,她自从那曜璃进马车的那一刻开始,心中便有了一个计划,就算没有办法让自己脱困,但却能掌握一些主动权。本来,她想到这办法时,心中还有点没底,但是当她自这位钱公子进马车时,在他口中闻到了一股澹澹的马奶骚味,心裡的把握瞬间便增加到了十成十。

      于是,郭泌根本不理钱公子话语中的威胁,只是慢吞吞的回答道:「不错,想吓唬女子,这几个方法的确是很有用的...不过....虽然钱公子现在这麽威风,我却可以肯定,过得两日,你便会回来求我了。到时候,我必然会让阁下你为刚刚的态度后悔。」

      那位钱公子一听,挑了挑眉,脸上儘是不以为然的神色,口裡不屑道:「看来姑娘还是认不清自己现在的处境,你以为我捉你一定是有事相求吗?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姑娘硬把自己凑到我手上来,当时我不捉你倒是对不起自己了。只不过,如果你让我觉得留着你比杀了你还要有用,我或许可给你一些方便,否则,姑娘的命在别人眼裡看起来尊贵,在我眼裡却一文不值。别人怕郭靖,我可不将他一个江湖草莽给放在眼裡。」说到这裡,又讥诮的看了郭泌一眼道:「姑娘许是刚刚睡醒,以为佔点口舌之利便开心了?既然如此,在下便等姑娘两日,看看两日后会是谁求着谁。」说完,袍袖一拂便走下了马车。

      郭泌冷眼看着那钱公子威风凛凛的模样,只是心中冷笑,如果她估计得不错,用不着两天,说不定明日一早这钱公子便会来兴师问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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