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鵰之郭泌》穆瞱

28、第28章-舌戰完顏

　　三日后，郭泌将各种野炊用具、皮制被缛、餐具调料，以及各色珍贵药材药丸、金针、毒药、菜刀、斧头、利剑、匕首、牛筋、麻绳...还有他最爱的玉笛、古琴、书籍、茶具、雨具、金银首饰...反正能想得到的都装进了她的玉镯里，然后又嘱咐了医馆里常驻的郎中，将经营权给让了出去，以后郭泌提供房子跟招牌，每年抽取医馆里营利的一成，又说明了如果有重症的江湖人物寻来，只管请他们联系丐帮。在郭泌想来，当初开医馆本是为了磨练医术，顺便增加对敌经验。两个目的都达成了，这里将来自己顶多小住，却是不想再为什么生意烦心了。

　　本来以前郭泌一直不敢把所有东西都放进玉镯里，就担心一个不小心镯子掉了，再也找不回来。但这两年发育得快，当初九岁时戴在手上的玉镯，现在虽然仍显得合适，可因为这玉镯又没有暗扣什么的，现在却是怎么也拔不下来，她曾经也烦恼过一阵子，但后来想想，这个玉镯除了自己也没人用得了，所以拔不下来也好，心里也就不再去记挂这件事情。

　　郭芙倒是更简单，她当初来找郭泌时带了一个小包袱，现在走时仍然是一个小包袱。耶律齐则早早安排好了马车在门口，只等这姊妹两个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一路上，耶律齐跟郭芙谈兴甚好，郭芙大多时间待在岛上，耶律齐则是为了逃亡跑遍大江南北，虽然其中辛苦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但现在就拣些风土民情讲给郭芙听，郭芙也听得津津有味。郭泌却没什么心思跟他们聊天，心里自顾自想着：「金庸的小说果然是有深度，连这种隐藏支线也这么精采，看来看过原书还不够，毕竟这里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世界。我们也会受伤，也会死亡，也会看着亲人离去...所以以后要更小心一点了，觉不能仗着对剧情的了解就盲目的相信任何一个人。不过，为什么是这一本书呢？又为什么是这么一个角色呢？如果是笑傲江湖，又或者是天龙八部...我至少都有机会当一个随心自在的隐士高人... 现在我来到了这古今第一情书里，却又不想着跟男主角谈恋爱，那么，我这一世，所该追求的，又该是个什么东西？」

　　想到烦燥处，郭泌睁了睁眼，却看见郭芙神采飞扬，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心下又想：「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人生难得有万事随心的时候，大不了我也跟爹爹一样死在襄阳殉国，只求个一世无愧于心吧...」行行重行行，三个人都是少年男女，很快的就踏上海船，朝桃花岛驶去。

　　一到了桃花岛，所有人都来迎接，连黄药师竟然也在岛上，当初黄药师答应郭泌说不让耶律齐翻什么风浪出来，却想不到耶律齐跟本不跟他回岛，而现在黄药师还留在岛上，想来在这段时间，必是帮着郭泌观察耶律一家吧。

　　而话说黄蓉这边跟程英谈过之后，心里既惊且怒。她想到郭芙生下来虽然早熟懂事，但身体资质普通，黄药师本来断定她一生在武学上的成就有限，却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练起九阴真经竟然是比所有人都刻苦，才五岁的孩子，竟可以坚持一整天都在锻炼身体，寻找气感。现在郭芙的修为早已经超过自己当年，颇有乃父之风；而郭泌从小更是随时都能咽气的身体，还好她另有奇遇，身体调养好后资质悟性不比杨过差，更难得的是她对于自己要求甚严，不管学什么都很认真，现在看来隐隐直追外公的架势。

　　黄蓉每每只要想到这两个女儿小时候为了身体上的缺陷，无一不是吃尽了苦头，本来心里就偷偷决定无论如何让她们两个一辈子无忧无虑，不受一点委屈，可是现在竟然来了一个居心叵测的耶律齐，胆敢想要利用女儿来达到潜伏襄阳的目的，这叫她如何不怒？如果不是众小辈提早发现他的阴谋，这耶律齐的布局也可算完善了，万一他将来顺势娶了女儿，那么这个襄阳城...黄蓉都不敢再深想下去了。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这个耶律齐她必要好好的招待。好教这小伙子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郭靖倒没有黄蓉想得这么多，只觉得没想到那忽必烈也会行这阴谋之事，通常蒙古人大多豪爽，对宋人狡诈最为不喜，现在派来一个耶律齐，该怎么应对，大概也只能交给蓉儿。他想到蓉儿看见泌儿跟芙儿前后的两封传书，告诉他这其中虚虚实实的关系，无论如何，自己是很高兴女儿们这么聪明，但却又觉得女儿们现在所打算的事情甚是危险，一时忽喜忽忧，面对女儿，只觉得有一肚子话想要问，等看到女儿当真回来，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只是任由两个女孩在他身上撒痴，他自己脸上则憨憨的笑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就这样，所有人各怀着心思，招呼郭芙一行人先去休息，说好第二天再商讨信上的事宜。当下撒娇的、叙旧的、慰问的...热闹滚滚，不一一细表

　　第二天一早，整个桃花岛上的众人一齐集合到前厅，所有人都急着想要把心中或多或少的疑惑弄清楚。郭泌看了一圈，却发现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经过众人介绍，才知道是黄药师护送耶律楚材回岛途中收服的，名叫完颜萍。她一心想要杀了耶律楚材为金国的覆亡报仇，耶律晋却又不忍杀她，最后被黄药师顺便带来了岛上。

　　郭泌听了，心下沉吟，到底该是先把这段因果给了结了，也省得耶律齐在这种间趁机挑事儿吧？郭芙这边却没想这么多，已经抢先开口了：「完颜姐姐是吗？你杀耶律楚材，根本就不是为了报仇，只是为了自己心里好过而已吧？」那完颜萍没想到郭芙一上来就拿自己开刀，现在在别人的地方，又不敢轻举妄动，整个人气红了眼睛，只是瞪着郭芙喘气。程英跟陆无双两人心善，这段日子跟完颜萍相处下来对她的遭遇又很是同情，所以两人一左一右的默默安抚着完颜萍。而武氏兄弟两人则是暗自戒备，他们虽然知道完颜萍打不过郭芙跟郭泌，但是不管哪一个伤到对他们来说都不好受。况且郭芙跟郭泌这些年来对他们督促甚勤，在武氏兄弟心中已经当她们两个是亲妹妹跟类似半个师长一样的存在了。

　　郭泌注意到场中紧张的情况，于是对武氏兄弟安抚的一笑，然后接过郭芙的话头说：「不错，一个国家要灭亡，最根本的原因定是这个国家本来就有问题，况且，你金国可以占我大宋河山，掳我徽钦二宗，却不准人家对你发兵侵略，亡你家国？当年你们对宋国做了什么，人家对你重做一遍罢了，有什么好怨？真要从头算起，你早就被我们一人一刀砍死了。还轮得到你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报仇？」完颜萍怒道：「我打不过你们，却也不能任你们侮辱，不如就一人一刀杀了我吧！」

　　郭芙轻笑道：「我们干嘛要杀你？国与国互相争战，互争土地，本来都是为了国内子民。你算什么东西？就算金国还在，你最多也不过是一个用来拢络大臣，安抚敌国的公主罢了。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国家政策跟你会有关连吗？你又做得了这个主，担得起这个责任吗？」郭泌听了，给郭芙一个赞赏的眼神，不愧是同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这种刻薄的语调真的太欠揍了...不过她喜欢。

　　郭芙收到郭泌的眼神，知道郭泌也是打算厘清楚这段陈年帐的。于是精神一振，继续说了下去：「况且，你若要□□，第一个该找的却不是耶律前辈，他是敌国宰相，不想着办法帮忙灭了金国，难道还跟你们这些曾经屠杀了他们大辽皇室的金人暗通款曲？要我说，你得先杀了你金国的宰相，因为他太无能，辅政辅到亡国了，难道不该死？再来，你该杀了你们金国当年的皇帝，当年大军齐至，他竟然第一个出逃，出逃就罢了，不思卧薪尝胆，却在逃亡途中还大兴土木，建造行宫...这种皇帝不亡国谁亡国阿？后来听说他自缢了？那好，总有儿子吧？父债子偿，总算你也算有个目标。接下来，你也干脆自杀，因为就报仇来说，耶律前辈做得显然比你好，也比你做得有效，论宰相比不过人家，论皇帝比不过人家，现在连要报仇都选了一个笨法子。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耶律前辈死了，你大金国就又回来了？所以，我说你要报仇，不过是为了自己心里好过，迁怒旁人罢了，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