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通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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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塞巴斯蒂安在森林里走出来，单手抬着不知从哪里猎杀的乳牛，心里已计划好今天的晚餐是红酒牛排时，一只黑色身影突然从侧边蹿出来，向他扑过来。塞巴斯蒂安微眯起猩红色的眸子，内里并没有任何情绪，也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击的举动，只是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原本应该在小姐身边的可乐，现正伸出爪子抓着他的裤脚，喵喵叫着，“嗯？怎么了？”
不等塞巴斯蒂安自己去查看，克劳德就先从内里走出来，只这么一句“她不见了。”然后习惯性推了推诡异反光的眼镜。塞巴斯蒂安听到后也是有些惊讶，但过后就恢复带有些邪魅的笑容，“她还会回来的。”如此笃定的语气，让瞬间领悟他话中意思的金眼执事低头看向红眸执事脚边的那变得无精打采的山猫——恐怕这就是她把可乐留下来的原因吧？
只不过，这次她恐怕是跑去哪个时空了吧？——他们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她的气息。两个恶魔执事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里的意思都一样。克劳德又是推一推眼镜，青金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红光，不由得想起上次在美国找到玩失踪的小姐时她说的话，“下次，即使你将整个世界翻转过来也找不着。”——哼，这无非是小姐在变相提醒他，即使她已被贴上‘猎物’的标签，不过只要她想，那么他们就是翻转整个天堂都不可能掌握她。
“可乐。”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那金眼执事在想什么，塞巴斯蒂安唤了一声脚下的山猫后，齐齐走进屋里去，一边思考着他可爱的小猎物不在期间该找什么来解闷过时间。
与其同时，两位恶魔执事口中的主角这时正站在某间教堂中央，仰头看着这带给她熟悉感的彩色玻璃——那上面的是上帝创世启示录，她记得那是马尔高告诉自己的。
“雪姬……？”忽地听着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吸气声，然后身后那人用带着意大利调的嗓音唤出了自己的名字。小雪眼里露出笑意，转身看着一脸震惊的马尔高，“马尔高，好久不见。”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马尔高的脑袋处于一片空白。自从她在这教堂里消失离开后，他不知不觉就养成了每天无论多忙都好，都会抽空来这里一趟，盼望着又一次能见到她，可每一次都是带着失望离开……即使不想承认，但马尔高还是无法忽略自己内心多了个地位跟贞德大人相等的身影。明明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沟通，之前还是敌人来着，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种陷入爱情的感觉？！
无论他对她的感觉如何，马尔高只知道今天见到那熟悉的紫发那瞬间，他只叫出了她名字，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在听到她的回答那一刻，他沉静了三年的心居然又开始砰砰跳动了——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良久，马尔高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着眼前的雪姬，有些疑惑地开口“你，你的身体……？”虽然看起来只有8,9岁左右的小女孩，样貌还没完全长开，但马尔高还是能认出她的样貌。
“啊，我违背了誓言，所以遭到天罚，身体还童了。”小雪轻轻勾起嘴角回答，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几年来从没长高过的身体一下，这就是她在时空隧道重组完成后再次回来的目的……小雪抬头对上马尔高问道“贞德还好吗？”
察觉到对方想转移话题，马尔高推了推眼镜，不再执意那小身板的问题，点了点头说道，“贞德大人很好。”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手表又继续，“一起吃个午餐？”也是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于是小雪点了点头，跟着马尔高一起离开了教堂。
一路乘着马克的法拉利来到马尔高的豪华豪宅，听着他用意大利语吩咐家里的厨师一番，小雪四周看了看，略微好奇地问道，“怎么没看见贞德？”
“贞德大人目前在中国。”马尔高又是推眼镜的动作，小雪先是一脸惊讶，然后很快又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所以她跟道莲结婚了？”马尔高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这件事，可一想到她的身份，马尔高也淡定了，点了点头说，“是的，两年前结婚了，现在也有了个孩子。”想起这两年来贞德大人给他寄来婴儿成长的照片，马尔高难得温柔地笑了——虽然那婴儿无论样子表情性格都承续了道莲，可是那双眸子却跟贞德大人一样漂亮的酒红色。
接着，不等小雪问，马尔高自动自发说起了XLAWS各个成员的近况，米涅与约翰走在一起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筹备婚礼了。荷普，奔斯达还有拉奇三人目前在埃及，这几年来一直驾着各种不同型的飞机环游世界旅行，前一阵子他们还前去奥地利凯文家那逗留了一段时间。李塞露目前在英国大学，最近忙着考试。至于日本那，听贞德大人说……
小雪浅浅地微笑，大家都生活的很好呢。“对了，撒拉弗呢？”忽地听到马尔高的询问，小雪握着果汁的手抖了抖，沉默了。马尔高明显注意到了小雪的状态，正感到疑惑时，对面的人儿开口了，“撒拉弗他，消失了。”小雪说完，放下了杯子，转头看向落地窗外面的天空，然后站了起来。
“你，你要走了？”看着前一刻还笑得温柔的女孩表情突然一沉，然后站起来，马尔高急忙问她了。“嗯，是的。我必须离开。”明知道那些混蛋为了抓住她而使的手段，她本就不该再回来这里，把这里的平静日子破坏了。
静默了一下，马尔高推了一下眼镜问道。“……你不打算去日本看看吗？”他知道的，这个女孩回来只为了麻仓好吧？
提起日本，她想到了麻仓家，想到了叶，还有好……“嗯，我乘着火灵过去看一下后再离开。”说着，转身走了一步又停下，似乎思考了一下后，小雪又转过来看着马尔高，“马尔高，那时候我在教堂起誓时，你都听到的吧？”
马尔高怔了怔，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小雪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其实我是因为违背了那个誓言，所以才会变成这样。这次回来，其实是为了遵守誓言。”顿了顿，她边观察着马尔高震愕的表情，又继续，“我只有恢复原来的身体，才能更好掌握自己一部份的力量。我不会勉强你的。”
马尔高紧紧收拢五指，指甲狠狠刺进手掌内——她回来说嫁给他只是为了别的目的……
两人都同时沉默了好久，直到小雪觉得这么荒唐的请求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答应后，也不等马尔高的回答，先开口道别了，“谢谢你的招待，马尔高。我先……”还没说出口就已先给他打断了，“等下。”他顿了顿，咽了咽口水，“给我一天时间——明天在教堂那，我们可以先订婚。”
一天就够他将所有事情处理好了——无论怎样，既然雪姬开口了，他无法拒绝她，即使他知道，她对他并不是爱情。至于订婚，他不想用婚姻来困住不爱自己的她，订婚后她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
听到出乎预料的答应，小雪微眯起眼，眉心皱了皱“嗯，那我明天在教堂那等你。”说完也不等马尔高的回话，直接瞬间移动离开了哪里——她不否认是想避开马尔高，显然马尔高那出乎预料的回答吓到她了。
坐在火灵的头等机舱，小雪低眼看着下面一片蓝蓝的海洋，也想起了那段与好在一起的日子，拿出一直收着的耳环，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凹凸，轻灵的嗓音唤了声“好——”
到了日本她就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站在暗处，默默看着旅社内的情况。法斯特与他的妻子正坐在院子内喝茶聊天，曼太依然还是那样的身高，正站在厨房里的凳子上洗着菜。安娜长得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正躺在客厅里看电视节目。而叶，他的高了很多，也留长了头发……若不是那温柔地眼神，小雪恐怕真的会把他误认为好了。
露出了苦涩的微笑，小雪并没有走出去与叶相见，就转身离开了那里。见到大家都生活的很好就够了，而且她很清楚，站在那边那个，不是好。
正扎马步的叶突然看着门外，皱了皱眉，那里并没有任何人。“叶大人？”阿弥陀丸同样转头看了看门外，有些疑惑地唤了声叶。“啊。”叶回应了一声，一人一灵互相看了看对方，眼里有了答案。“不会错的，刚才那感觉……”叶看了看屋里远处的架子上摆放着的五芒星大耳环——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不知道有个人一直都等着你吗？
之后，小雪又去了中国，同样的将自己隐藏起来，在暗处看着道莲与贞德还有他们的孩子。再接着，她就回到了教堂那里，就这样坐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等马尔高来了以后，考虑到小雪现在的身体，为了防止突变状态（比如马尔高被人当做猥琐儿童的怪蜀黍抓走），两人在无主婚人的情况下，自行行订婚礼了。“Yukihime，would you be my fiancee？”男人单膝跪下与眼前的女孩平视，已诚恳的语气询问她。
“I do。”毫不犹豫地点头，马尔高温柔笑了，然后拿出了一条银项链，链子串着一个款式简单的钻石戒指。他为小雪戴上项链，闪耀着银光的钻石戒指落在胸前，她拿起戒指来看，发现戒指外面刻着“Marco”的名字。看了看马尔高脖子前同样用银链串起来的钻石戒指，同样的位置刻着“ゆき”的字眼。
“雪姬你——！”忽地，小雪被蓝色的光覆盖了，马尔高一惊，看着眼前人的身高开始增长。待光散去后，他看到的是已恢复原来样子的雪姬了！“恢复了……”看着自己白皙的双臂，低头看了看又长回来的C cup——她终于都恢复了！
随着少女低头，马尔高这才发觉到他未婚妻的衣服在刚才‘长身体’的过程中时都被毁了，现在的雪姬居然是一|丝|不|挂的！马尔高急忙别过头去，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强忍镇定走过去给少女包起来。虽然遮着了大部份的身体，一双水润匀称的双腿却遮不住……该死的马尔高，你的眼睛在看哪里？！——马尔高有些狼狈地别开眼。
“啊，谢谢。”小雪的语气平淡，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被看光身体而含羞成怒的表现。她只是扯了扯外套，然后抬头说话，“真的谢谢你，马尔高——那么，我要离开了。”
听到她要离开，马尔高立刻赶上前拉住她“等下！”小雪疑惑地看着他，“怎么？”马克推了推眼镜，说道，“我跟你一起离开。”
“什么？”小雪惊讶地看着马克，“你跟我一起离开，那么这里……”还没说完，马尔高就先一步打断，“昨天我已把这里的一切处理好了。我名下所有的产业都转给了贞德大人，现在的我，已一无所有了。”
小雪皱了皱眉头，直视眼前的男人，他为了跟她一起离开所以放弃了这里的一切？“你——马尔高，你知道的，我不值得。”她若再不懂马尔高的意思就真的是脑袋被门板夹了“而且，我们之前还是憎恨对方的，之后就算跟着你们来到意大利，我们两个也没有任何……”这话，也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了吧？
“我知道——可是我已经决定了。”马尔高紧紧抓着她的手，只怕她像上次一样，突然就消失了。小雪没有甩开男人的手，只是直直对上他的眼神说，“马尔高，你想清楚。虽然我有着至高存在的身份，但在我那世界，我无法给予你现在拥有的。若你去那里，一切就要重新来过了。”她停了一下，撕下脖子那一直用纱布遮住的恶魔契约说道，“而且，在我身边并不安全。你必须与恶魔打交道，你也要有对上神的觉悟。那里，并不是天堂。”
虽然她可以瞬间摆脱马尔高直接离开，但怎么说，他也是她的未婚夫，即使她对他并没有任何感情。所以为了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她才没有那样做。
看着雪姬脖子处散发着黑暗气息的图纹，再对上她瞬间变得冰冷的眼神，马尔高紧紧收拢五指——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她所在的地方又是哪里？地狱吗？还有，对上神吗？
马尔高并没有回答她，但紧紧抓着她的手且已经告诉小雪他的回答了，“……我明白了。我估计你昨天连道别话也跟他们说了吧？”她顿了顿，“那么，具体的事到了那边我再告诉你。那么再看看这世界最后一眼吧！”
白光闪过，教堂中央的两人消失了。
远在中国的贞德看着手中的信，旁边还摆放着几份转名的文件，然后抬头看着美好的天空，带着微笑祝福她曾经的部下，“马尔高，要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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