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书房中七问七答，清灵涧山脚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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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三载，如白驹过隙。
“纕儿，你随我来书房。”贝依澈站在宗主庭门口，等着贝梓熙从后山狩猎回来。
“是，父亲。”
红衣烈烈的少年翻身下马，收了箭，回首，落得大方，当真是众人当初欢心的模样。
鸢肩公子十又三，齿编贝，唇激朱。赤足不着屐，踝有银铃成双。
贝依澈看着这个小瓷人，是最满意的一个儿子了。
“明日便送你去清灵涧求学了，为父要先问一问你的经史，看看你在墨香庭可有倦怠。”
“爹，纕儿可未曾松懈，都已熟记，绝无半点虚假。”
推开书房的门，文玩古物置于隔断，古色古香；屏风上，只此青绿的配色映入眼帘。贝依澈坐定后缓缓开口。
“七问七答。第一问：世间分为哪三界？”
“回父亲，神界，魔界与人间。神界荒芜千年，血脉稀疏早已不提；魔界自三十余年前封印神器，镇压魔尊后，也已萧条；唯有人间昌盛如一。”
“嗯，第二问：你可知人间分为哪三垣？”
“天市垣，太微垣，紫微垣。天市垣为下，太微垣为上，紫微垣为一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家镇守，传为神之后嗣。”
“第三问：天市垣五大家为哪些？”
“东方家，旬家，白家，杨家，贝家。其中东方家在上次封印神器，镇压魔尊中立下汗马功劳，排于天市垣五家之首。”
“第四问：太微垣九门是为哪九门？”
“正阳门，崇文门，安定门，宣武门，德胜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阜城门。”
“好。”贝依澈很满意贝梓熙的回答，“第五问：五大家家纹为何物？”
“东方家鹰纹，旬家竹纹，白家孔雀翎纹，杨家雪花纹，贝家蝶纹。”
“第六问：五大家各擅长什么？”
“东方家擅舞剑，独门剑法《东方九诀》；旬家擅乐器，创音杀；白家擅鞭条；杨家用弓箭，擅骑射；贝家桃花扇，擅炼丹，用香毒。”
“第七问：常言道天市垣多少星官？”
“天市垣十九星官，即十九镇。除贝家分管三镇外，其余四家均分管四镇。”
“嗯，纕儿当真聪慧。”贝依澈点点头，“明白为父每个问题的意义是什么了。”不吝啬于自己的赞赏，“你这般去往清灵涧还算可以。”
“‘学子堂’是五家子弟，三年一办，承办于上一届‘天都峰会’魁首之家。其中不乏翘楚，你莫要自骄自傲，也莫要妄自菲薄；少与他人起口角，却也莫要怕事，你身后是贝家。”贝依澈含情目中有几分不舍。
“来纕儿，‘碧竹’该给你了。”
从抽屉中取出一只碧色的玉，贝依澈轻轻摩挲了一下。
他纤白的指尖从贝梓熙柔软的发中穿过，扣起“碧竹”的搭扣。
“‘碧竹’与‘红鞘’出于一块母玉，当时见着精巧，便做了法器，危急关头它可保你一命。”
“纕儿谢过父亲。”
“家训你要谨记在心，最后检查一遍佩剑储物器可都带齐了？”贝依澈好难过，呜呜呜，儿子要走了，要不是上届“天都峰会”魁首花落清灵涧，今年未必就是旬家承办。唉，怪那三个小崽子一个都不去争个高下。罢了罢了，说多了都是泪。
“不已己长望人，虽卑贱皆得尽所能。不论嫡庶，只论尊长。学高者为师，德高者为范。纕儿明白。”
翌日，清灵涧山脚。
“纕儿，阿爹阿娘也不例外，就送你到这里了。”
东方素泉气质清冷，与戴着遮眼面具的贝依澈站在一起。
贝依澈想说什么的，却被素泉的眼神压了回去，不自在地把头撇向另一边，轻咳了一声。“那我们就先走了，其他家与你一般大来求学的也差不多要齐了，你和他们一同上去吧。”
“阿爹阿娘再见。”两道倩影御剑消失很久了，一身红衣的贝梓熙还独自一人，抱着那把伞中剑站在原地，望着来时的方向，心里稍稍有点空落落的。
“请问，你是贝家贝梓熙么？”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他稍稍惊了惊。
吃惊地回身，一回眸却把身后的人看愣了神。斯人若彩虹，眉眼温柔，翩若惊鸿。
“小生贝家四子，名纕，字梓熙。”贝梓熙抱着剑与他行礼。
“梓熙兄，久仰大名。在下白家白旸，字平原。”
“平原君。”刚出百花洞的娃娃不太擅长与太热切的人交流，倒好像被王夫人牵着的林黛玉，一个个在认人。
“呀，这声君我可担不得。”白旸连连摆手，“我为庶出，排不上行。梓熙兄喊我白旸或者平原就好。不过说来……怎么不见梓熙兄佩剑呢？”
“啊……啊？”贝梓熙懵了，抱在手里的伞中剑轻微嗡鸣，好像在抗议，“这就是呀，伞中剑，名曰：梨盏。”
“哇……”惊叹之情先于打闹给出的指令，白旸自觉失态，“你们嫡子的待遇可真好……不像我们……”白旸握了握腰间再普通不过的铁剑，甚至没有名字，暗自有点难过。
“嗯？才不是。这铸剑的银钱是我自己的。”贝梓熙认真解释的样子多年以后可能自己会觉得有些傻。
“梓熙兄说笑了，这银钱谈何是自己的呢？还不是……”
“猎兽晶。”
贝梓熙打断他，干脆利落。
“啊？你会做这个？”
“有什么问题么？”贝梓熙黛眉微蹙，觉得面前这人有几分愿意自说自话的意味。
“不……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一直以为嫡子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什么有什么，众星捧月，都有下人伺候着自己什么也不用干呢。”
“？不清楚，贝家可不娇惯。”贝梓熙望了望入山口，“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入山？”
“日出（凌晨5：00～7:00）之时，过会儿约莫人差不多就齐了。估摸着也就几百来人。”
“多少？！”贝梓熙惊讶了，哪来的这么多人啊？
“三四百吧，怎么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贝家就我一个呀。”
“啊……贝宗主在前番‘封魔大战’中兄弟英年战死，未留子嗣，也听闻百花洞仅三位夫人，作风清廉。其他家主不比贝家，白宗主一人便有十三房夫人，更别提还有不算旁支与姬妾了。”白旸轻咳一声，娓娓道来。
“啊……这样。”贝梓熙大为震惊，在百花洞长大的他，家庭和睦，作风清廉，他不能理解。
一时静谧无言，贝梓熙盯着入山口，白旸不知何时悄悄离开了。终于，入口处出现了一个白衣勾绿竹纹的先生。
“时辰已到，请诸生听规。”浑厚的灵力将音散开，“上山不得御剑，不得用灵力，不得用灵器。隅中（9：00～11：00）前徒步上完九千阶到山顶者，方有资格入我清灵涧‘学子堂’。”
话音一落，窸窸窣窣的抱怨声响起。
“清灵涧可真变态，那可是九千阶！九千！”
“还不让御剑，御剑隅中到山顶我都够呛。”
“那我就用灵力了，能把我怎么滴吧……”
“阿娘……我不想爬……”
……诸如此类不规矩的声音此起彼伏
白衣的先生并不想多解释，兀自丢下两个字“开始”便不见了踪影。
左右是无人踏出这第一步，贝梓熙率先跳出了队伍，单手抱着梨盏，红衣在朝阳下飞动，袖口的银丝蝶纹反射点点亮光，未被束起的发过了蒹葭不及腰。
他微微侧脸，额上的“碧竹”跳起几分，嘴角微微上扬划起温暖的弧度。
“你们还不快些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书房中七问七答，清灵涧山脚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