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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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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崎岖不平的山脉上落了几层雪,连山崖边的树枝都慢慢变得粗壮,这寒冬压破了自然外露的皮毛,就连动物都在寒气中藏了起来。
山外早已改朝换代,人们庆贺着暴君的死去,供迎新君的到来,似乎这天寒地冻都驱散不了百姓的热情。
山中的小茅屋外被人用重兵把守着,屋子里暗暗地,床上一个人也没有,倒是有一个长着白头发的年轻男人坐在一把竹椅上,静静地在门口看着风雪飘落。他的一只左眼被绢布缠上了,眼角还有些岁月的痕迹,干裂的嘴唇已经起了皮。他举拳咳了咳,一举一动似乎都有些莫名的吸引力。
他静静地看着屋外风雪飘荡,一个穿着黑貂的男人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的指节上还戴着玉扳指,白发人都能够闻得到他身上的胭脂味儿。
“来啦。”
那白发人缓缓地念道。
“你快死了。”
那个男人身上的黑衣还绣着金线,一片雍容华贵,他连开口都带着一种难得的磁性。
那白发人似乎放松下来。
“说好的,”
“记得把我的骨灰埋在那棵梧桐树下。”
“我还没有看到凤凰栖梧的盛景呢。”
白发人耳边好像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向了这半阙山的崖壁,万年不曾流动的扬泉竟然开始缓缓地复苏。
白发人的眼前慢慢涣散,他的记忆开始回溯,好像有个人在书苑的道口看着他,一袭青衣如同梧桐木一样。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