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劫》楓尘月

4、马与公子

　　“少爷，我们甩掉暗卫也有些日子了，消息怕是早已传回山庄，我们是不是也该趁夜赶路了？ ”明明说着让人紧张的话，乔装成英俊小哥的少女眉目间却闪烁着兴奋愉悦的光芒。这姑娘早些时候出了糗，今日硬要换身装扮，好保个面子。
　　“不是早同你说过，这次不欲声张，我们就效仿古代游士，你做少爷，我是随从么，怎么还改不了口？ ”少年蒙着粗布围巾，纤细的身子已然换了一套粗布衣裳，竟然也巧妙地掩了风华。
　　“嘻嘻，对不起啦，那小翎”少女微微顿了顿，好似觉得颇不合适，但却道：“少爷我这不是太兴奋了么，山庄大概已经翻天覆地了吧。”
　　少年好似也想到了家母大概已经闹上了，不对，这种事，父亲大概是不会让她知道的吧，那么，山庄就不能明目张胆的来找我们，派出的人手少了，麻烦也就少了，呵，在母亲那儿，“我” 大概还在哪个产业里品茶吧……
　　两人说说笑笑，牵着马，不紧不慢得踱步在道上，他们刚出了城，天大地大，可任他们逍遥一阵子了，两人心中到都有了那么点期待和豪气。
　　少女对那马到是喜欢的紧，时不时要拍上两下，原来，那天出城前，主仆二人前去市集买马，一眼便相中了一匹黑色骏马，走近一看，这马夫卖的马竟然个个粗壮有力，不由心下欢喜，就打算买上两匹，听那卖马人所说，这都是西域来的好马，急于脱手才拉到这里来卖，便宜了，二百两银子一匹，少女高兴了，也不讲价，就要掏银子，却是被一书生模样的公子拦下，少年回头一看，那书生白衣白冠，手上还配了一把白色绸扇，倒是颇有风流才子的韵味。
　　“姑娘且慢”书生走上前来，问那人道：“方才你说，这是西域的好马？”
　　马夫连连点头，“公子，这可使好马，你看这毛色，这眼色，可都是上品阿。”
　　“哦？”书生倒也不急，缓缓在马前踱了几步，才道：“我听闻西域的马，其体驱均衡而又韵衬，适合奔跑与急转，所以才有了‘马头为王欲得方，目为丞相欲得明，脊为将军欲得强，腹为城郭欲得张，四下为令欲得长’的形容，可这几匹马头面平直而偏长，耳短。四肢长，骨骼坚实，附有掌枕遗迹的附蝉 (俗称夜眼) ，蹄质柔软，分明是适合大漠的马阿。”
　　“这……”马夫也知是遇到了好手，不敢再忽悠，当下连连称是，“您瞧我这脑子，这是大漠的马才对，送来的人却偏要说是西域来的，让公子见笑了，不过，这的确是好马，要不，给您几位便宜些？”
　　见那书生一下就道出了了缘由，主仆二人也顾不得生气被宰，到是提起了几分听马的兴趣。书生笑了，绕着这马走了一圈，用折扇抵着小巴，不一会又默默摇了摇头，少年挑了挑眉，只听那书生道：“呵呵，你这卖马的到是厚道，只怕这马是好马，却不能骑吧。”
　　马夫一惊“公子，这要从何说起呢……”
　　“阿呀，听不了你们怎么打哑谜，这马不让人骑，怎么拿来卖呢，我是喜欢的紧，让我骑骑看不就好了。”话音未落，少女已经利落的上了马背，不想这马却一下如惊弓之鸟一般，四下撒蹄，少女吃了一惊，却只得死抱着马颈不放，眼看就要被甩下来。
　　马夫也是一慌，当下就要去拉那马绳，无奈马闹得厉害，根本无法靠近，那书生收了扇子，眯眼道：“果然，这是未训的偷渡马！而你，是个近日颇为猖獗的马贩子！”
　　马夫听罢，浑身一个激灵就要逃跑，书生几个跨步，拦在了前面。
　　“阿呀，还说什么马贩子，先帮我稳了马才好。”少女毕竟没学好过驭马之术，要折腾起来也颇为费力，书生便想回头帮忙，不知怎么身子一顿，被马踢到了地上。
　　适时，城里的巡逻官兵到了，解决了这个乌龙之事，到让三人只付了少许银两就得了3匹野马。
　　少女这才堪堪从马背上下来，少年上前帮她理了理衣裳，看着她被气红的脸，笑道：“怎么，闹腾一回到是气着了，你凭白得了匹好马，还不谢谢这位懂马的公子？”
　　“不用不用，我这也不是得了好处。姑娘好俊的身手，这马该是你的，时候不早，我还要赶着出城，我们后会有期。”书生说完雅然一笑，向两人微微点头，便牵着马离开。
　　“天啊，少爷，‘后会有期’，这书生说着江湖话，都不觉得怪异。”少女得了夸赞，心下欢喜，掩嘴而笑。
　　“好了小桐，你又怎么知他不是江湖中人，当时他拦那马贩，脚下步伐可是游刃有余呢。”
　　“那他还被马……”被少年瞟了一眼，少女吐了吐舌，不再提及。
　　“对了少爷，你早知道那是野马吧？”
　　少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女，直到她红了脸，“你要是喜欢，买来便是了，我帮你安排，现在你既然已经驯了它，倒是免了我一番功夫。”
　　少女当下气急，“少爷，你倒是舍得看我折腾笑话，也不帮帮我……”听着少女撒娇，少年笑着掩下眼中防备，那书生不简单，能不出手，自是最好，虽说现在颇看不起这江湖，但都说高手善于隐藏，留一手总无坏处。
　　“好了走吧，我们也要上路了。”
　　“少爷少爷，我丢足了脸，这还怎么出城，你让我换身装扮吧。”
　　少年掩下眉角，拉了拉自己的丝织围巾，“也好，我们就换个身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