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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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陆离总是被她下意识的话撩到。
比如现在。
也可能是刻意的。
陆离低下头笑了笑，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将军笑什么？”明河伸着头和他对视，明知故问。
两人间的暧昧气氛逐渐升级，陆离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将军很开心？”
陆离很开心，哪怕知道她有可能是装的，有可能没有一丝的真心。
“将军为什么开心？”
至此，陆离一句话没说，只听她一直问，绯红的嘴唇动来动去，想让人，亲下去。
陆离眼神逐渐变得不在清明，说不清的欲充斥在其中，翻滚，呼啸，让人难以抑制。
明河似是意识到他眼神的不善，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陆离哪能给她机会，右手一伸就扣住了她的脖颈。
两人的距离愈发的近，若非场景不对，明河还以为是昨日的场景。
不过主动被动的两人角色调换。
明河受不住陆离的眼神，低着头不敢看，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后退，双手抵在陆离的胸口，明河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两人的力量悬殊有多大。
她用尽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丝毫未变。
陆离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待她放弃，才用左手固定住她的双手。
肤如凝脂，柔若无骨。
“开心。”
“很开心。”
“开心你想我。”
明河被他吻住说不出话的时候才想明白这三句话的意思。
是在回应她。
句句有回应。
“嘶——”
明河的嘴唇被他咬住，有点疼。
“别想了，专心点。”
这次，明河懂得很快。
他让她专心点和他接吻，别想他好看了。
太阳不知何时变了位置，屋檐遮不住刺目的光，明河被照得有些目眩。
又或者是，已经被他亲的晕乎乎的了。
陆离可能不是第一次亲人。
先是在她嘴角辗转，试探着不敢深入，意识到明河并不反抗之后，开始攻城略地，没有放过任何角落，舌尖在追逐，暧昧在升级。
明河被他吻的浑身发软，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双双躺在狭小的躺椅上，身影交叠。
神志逐渐恢复清明，后知后觉的羞耻逐渐爬上脸上，耳后，直至裸露在衣服之外的肌肤全部通红。
明河不可否认，她刚刚也沉溺在那一场突然的，莫名的，动情的拥吻之中了。
“你我夫妻，不用害羞。”
与明河相较，陆离显得格外的冷静自持了。
如果能忽略他的眼睛。
欲望依旧浓重，尤其是看到阳光下娇羞的明河。
在院子里，在阳光下，在他怀里。
哪一样，都让他难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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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然浓厚，烛火在屋内摇曳，印在明河脸上明明灭灭，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霜影端着水盆进来，看着明河的动作没有说话。
自从下午将军离开之后，明河就一直是这个表情，不像苦恼，也不像开心，霜影感觉不清楚，像是几种情绪的交杂。
霜影陪着明河长大，她的感觉几乎正好说准明河此时的心里，百感交集，不过如此。
那个吻，明河念念不忘。
真的吻的她欲念横生。
明河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仿佛那温热的触感还停留在嘴边。
只不过吻后的温存时光被景西急匆匆的打断了，大事耽误不得，可还是有些让人意犹未尽。
陆离身上的杀气更为明显，别说映着头皮进来的景西了，明河都感觉到了。
明河起身做到梳妆台前，霜影小心翼翼的为她散开头发，还未散完，就听见门外传来沉稳有力又带着些急促的脚步声。
明河扭头看向门口，她听出来了，是陆离的声音。
陆离身着一袭黑色衣袍，勾的金线在烛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明河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脚步也变得缓慢有力，一步一步像是走在自己心尖上，胸腔下的心止不住的颤动。
陆离将明河头上最后一个簪子取下放到桌子上，挽起的墨发像黑色瀑布般散落下来。
陆离眸色深了深，眼里翻滚着不可明说的情愫。
屋子里很安静，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有偶尔灯芯燃烧的噼啪声。
明河觉得气氛有些凝滞，要是再不开口说些什么，她大概会窒息。
透过铜镜，明河看向专注的为自己梳头发的他。
他在战场很多年，浑身的杀伐戾气不是在京城两个月就能掩盖的，而此刻，神色专一的为明河梳头发，生怕一个不注意把明河弄疼了。
明河想起午时自己琢磨的美人计，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是喜欢她的吧。
“将军累不累？”
陆离仿佛没听见，停下手里的动作，嗯了一声。
明河又笑着重复一遍：“将军累不累？”
两人的眼神在镜子里相交，陆离有些出神，这个场景，好似在他梦里出现过。
和现在不一样的是，梦里的阿圆，并没有笑着。
“阿圆？”
“嗯？”
明河还在笑着，没有注意到陆离神色的变化。
“你在关心我吗？”
明河点了点头：“是呀。”
陆离手掌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磨蹭着手心，记忆好像被连了线，阿圆好像也是这般对方离说的。
可是那是，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他，是护国将军。
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却又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莫名悲伤。
“那阿圆跟我走好不好？”
“那阿圆跟我走好不好？”
陆离和他的话同时出口，好似这一切他们都曾共同经历过。
他充满悲戚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明河才意识到他的不对劲。
他唤她阿圆。
他梦里的阿圆吗？
明河蓦然起身。
“将军，是把我当成谁了？”
陆离眼神里氤氲着好多的悲伤，那神情，分明就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明河冷笑了一声。
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要活命的，她管陆离爱的是谁啊。
明河闭了闭眼睛，将莫名的情绪统统藏起来。
他说她是阿圆，那她就是阿圆，她本来也是阿圆。
明河对上她的眼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样的质问，还要自己挽尊，明河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为了命，卑微如此。
“将军......”明河的声音有些哽咽，把泪水憋回去才又开口：“已经很晚了，将军该回去休息了。”
陆离在明河开口的时候才清醒过来，听到她下逐客令莫名的心慌，下意识的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明河，你听我说......”
陆离看向她的眼睛，好似刚刚的质问是他的臆想，可是她的眼神又平静的让他紧张。
分明刚刚她还在关心她。
“将军唤我阿圆也好，显得更亲切些，阿南就是这样唤我的。”
明河明白他的欲言又止，懂事的给他台阶下。
在这紧要关头，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将军快回去休息吧，今日定然很累了。”
陆离知道她不开心，但她又表现的无事发生，陆离无从开口，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先离开。
“那我先回去，明日陪你用早膳。”陆离的声音有些沙哑。
明河没有拒绝：“好。”
陆离看了明河一眼，明河没有异样，带着淡淡笑意回望着他。
看着明河的样子，陆离有些泄气，他宁愿明河像刚刚那样质问他，也好过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
陆离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门外走，关上门，就站在门外没有动。
明河站在原地没有动，连眼神都没有变，仿若陆离还站在那里。
烛火燃了好久，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吹得它摇摇曳曳的好像要灭掉。
明河抬手抹掉眼角控制不住的泪。
她怎么好像有些难过。
屋子里的烛火灭掉，陆离还站在门外，只有清冷的月光影影绰绰的洒在身上，好似神祇。
“将军，该回去休息了。”
景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不明白怎么将军才进去那么一会儿两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以为，将军今日会在这里留宿。
看样子，不仅没留下，两人还吵了一架。
景西全了一句没敢在吭声，他这些天，得罪将军太多次了。
陪着陆离站了好久，月亮藏到梧桐树后，陆离才抬脚离开。
他不信。
不信这世界上真有另一个世界。
景西跟着他走了一段路才发现不对劲，这根本不是回扶云殿的路啊。
但是看着陆离严肃的神色，他也不敢出声问，只能在后面跟着。
深夜的都城大路上空无一人，两人一路策马向西，出了城，景西才知道陆离要去哪里。
青云山，青云寺，南儒大师礼佛的地方。
可是现在，南儒大师不是在闭关吗？
青云寺在青云山顶，平日坐马车可至半山腰处，然后是长达一千级的台阶。
心诚者，所求才如愿。
其实青云山有条后路，策马可至山顶，知道的人很少，陆离是其中之一。
陆离在千级台阶前翻身下马。
“你留在这。”
景西看着在夜色中没有尽头的台阶，还有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一步一步往上走的陆离，心情复杂。
将军如此是为谁？
一向不受礼法的人，又为何如此？
景西好像知道，却又说不明白。
春天早已来临，台阶旁的灌木早已生的郁郁葱葱，月光藏在山后，显得它们多有些张牙舞爪的可怕，外加上山上偶尔的风，又有些像来自地狱的鬼。
陆离仿若无感无觉，一切都被隔离在了台阶之外，他只想，快点到。
青云寺寺门前，朝向山崖的一侧，刚好可以看到最后悬着的月亮。
“陆将军，大师等你很久了。”
陆离看向他，是南儒大师跟前的小沙弥。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不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