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Tennis.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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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瑞讨厌念书，因此期末周是她整个学期情绪最暴躁的阶段。既不能缺考，又考不好，还得让成绩单显得不那么敷衍。
逼自己写了半小时练习册，结果十题里有八道不会所以空位能填满基本靠抄答案。这样做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不知不觉她就开始走神，一会儿转笔，一会儿玩橡皮，一会儿发呆。这种时候连头发丝都那么有趣，她甚至有闲情向后座女生借皮筋编了俩辫子。
那之后又过了十几分钟。
由于大部分人都在认真复习，教室几乎只剩翻书声，真田瑞的注意力也很快回到书本上。她合上习题册，决定这回先把课本过一遍。
教室后方忽然传来被刻意压低的嬉笑声。
真田瑞嫌吵，戴上了耳机。
直到前桌转过头，一副不耐但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她问。顺便关掉了音乐。
可能没想到自己会被搭话，前桌露出惊奇的表情，说：“没、没事，后面有点吵。”
“……”
真田瑞摘下耳机，和受到影响的其他同学一样，朝后排望去。
她沉下脸。
对此一无所知的石原正在微笑，把一盒已经拆封的牛奶递给天野：“喝啊。”
天野捂着嘴，慌乱又畏惧地摇头。
“掰开她的手。”石原指示。
天野拼命抵抗，忍不住高声呼救：“不要…我不喝！唔唔……！”
“给我闭嘴。”
眼看牛奶就要灌进天野嘴里，石原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与此同时，教室再度恢复安静。
“我提醒过你吧。别、吵。”
真田瑞握着石原的手腕，稍微施加了点力气，石原便痛得五官皱成一团。
她尖叫着甩开真田瑞的桎梏：“你干嘛！”
那盒牛奶摔到地上，液体飞溅。当中混合着被切得细碎的某种东西。附近同学只看一眼，纷纷发出干呕声。真田瑞看了眼天野的桌子。除去复习资料，上面还摆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一块边缘线条并不完美的橡皮，和两把美术小刀。
石原气笑了。
“非要多管闲事吗？”
“不复习就出去。”
石原：“……”
“你们几个！全部跟我去教职员室！”
是巡逻中的教导主任。
教职员室。
“告诉老师，你们不复习在做什么。”田中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恨不得把这几个被教导主任逮过来的学生刮下一层皮。见没人回答，她指名道：“石原，你能解释下吗？”
“……”
“天野？”
“……”
最后仅剩的选项令田中感到绝望。
她叹了口气，问：“真田？”
真田瑞面色不虞，回道：“他们太吵了。”
“你们吵架了？”田中问的自然是石原和天野。见她们依旧不回答，她耐性也耗光了，“好，都不说。我会去问班上其他同学。放学你们去把体育馆和器材室打扫干净——也包括你，真田。每个人写份不低于八百字的检讨报告给家长签字，明天上午放我办公桌上。”
真田瑞：“……？”
对真田瑞而言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抄检讨书时她脑细胞死了一大片，她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错的明明是制造噪音的人。幸好平常一起鬼混的家伙们都有写检讨书的经验，东拼西凑也算篇原创。
问题是找谁签字。
答案显而易见。
——得找个不会骂我的。
于是真田瑞连夜买票跑去并盛町找沢田奈奈。她妈妈是被领养的女儿，因此和沢田家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从小就喊沢田奈奈外婆，沢田奈奈对她也非常温柔。
整个日本岛真田瑞只能想到沢田奈奈不会因为她被老师罚写检讨书骂她了。
“不要告诉其他人。”
“好啦，知道啦。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太好了。
“但是啊小瑞，你从神奈川跑过来有没有跟家里说一声呢？”奈奈满脸疑惑，“昨天太晚了我都忘记问你了。”
“……”
“小瑞？”
真田瑞盯着被调成静音的手机里密密麻麻的来电记录，感觉头快炸了。
“…………我突然想起有点事。”
这次期末考不出意外地考砸了，但在真田瑞心里挂科远不如零花钱被停带来的伤害大。
上次她走太急忘打招呼，电话又调了静音打不通，一晚上不见人，大家急得差点报警。祖父还把这事告诉她爸妈，她两头挨骂，暑期零用钱全扣没了不说，平常在用的卡也给冻结了。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早知会演变成这样，当初还不如让婶婶帮她签字算了。
可惜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这种状态顶多延续到暑假结束，忍忍就过去了。何况她也只是习惯了有钱花，没钱时也有其他消遣方式。比如在家闷头睡觉，或者外出散步。顺带一提，由于现在天气太热，她通常会选择在家睡二到三小时的午觉，吃过晚饭后再出门。
算下来暑假已经过去半个月。每天都重复差不多的轨迹，家附近的零成本景点基本都去个遍了。接下来要不要去稍微远点的地方呢？就在这时，思考中的她接到了‘朋友’打来的电话。
说是朋友，从熟悉程度来讲也不过是认识的人。真田弦一郎形容他们是狐朋狗友倒也没错，他们凑一块基本没干过好事。
“说了没钱不想出门，同样的话需要我复述几遍。”
别告诉她这帮家伙突然良心发现想自掏腰包请她一回。
“钱的事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找到钱包了。你就来吧，还是老地方。”
“钱包？”
“钱包就是钱包啦。总之，我们在这等你！”
电话那头刻意装神秘的用词引起了她的注意。更确切讲，是警惕。她不认为对方口中的钱包会是常人理解的那个意思。
“没兴趣。”她拒绝了邀请，并迅速挂断电话。
仔细想想，抽屉里那点硬币连付车费都不够，她怎么去，徒步到东京吗？真田瑞关掉手机，骑自行车出去了。
没有特定的目的地，晚风也很舒适。
太阳西落时，她抵达了海边。
海滩上有零散几人在散步。真田瑞把车停一边，站在桥上边看风景边放空思绪，拍了张落日将被海平线吞噬的照片后便要离去。她见过更美丽的海景，相比之下，神奈川的海显得十分朴实无华。但这里很安静，这样的氛围也很棒。
明天再早点过来好了。
“啊，果然是你。”
“……”
转头就看到不熟的人跟自己打招呼，她表情僵了一瞬。
谁啊？
她心想，干嘛笑得一副很熟的样子。
“我是真田的朋友，和他一样是网球部的——幸村精市。”
堂哥的朋友……
她迟疑片刻，道：“你好。”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Tennis.0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