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Tennis.0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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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瑞没这么尴尬过，尤其从棺材里翻出来那刻。她竭力保持冷静，神情冷淡极了。可当视线触及相框里的照片，她眼底仍闪过一丝茫然。
当下她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究竟是哪个家伙搞得「她」如此惨？
遗照带来的冲击还蛮大，她承认自己被打击到了。
“你…你……是人还是鬼？”
从身后传来微微颤抖的声音。
真田瑞转头看向对方。距她很近，伸个手的距离。尽管面容相较少年时期变得成熟些许，但那头海带般的卷发、圆而亮的墨绿色眼睛，想认不出都难。
是切原啊。
“你认为，”她起了捉弄后桌的心思：“我有什么理由在死后变作鬼徘徊于此。”
“……”
这只是句玩笑话，可切原的反应完全出乎她预料。他竟然怕得哭出来了。像故事书里写的那样，大豆般的眼泪一颗接一颗落下。
真田瑞表情霎时变得十分精彩。
这个年纪的切原还这么经不住吓么？明明是大人了？
她可没有把人弄哭的恶趣味，此刻既尴尬又不知所措。
“哭什么，我吓你的。”怕这话还不够让切原安心，她补充道：“我是人。”
又担心语言不够有力，真田瑞干脆一把掐住他脸颊。突兀的动作令切原瞪圆了双眼，呆滞了几秒后才边喊着痛痛痛边甩开她的钳制、捂着被掐红的半边脸躲开。
“这下你不怕了吧。”真田瑞直起腰，“不过事先声明，”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强调，“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切原蹙眉：“可是你明明……”
“长相一样，名字一样。”
他点头。
“但这些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不是这个剧本里的角色。”真田瑞盯着切原充满迷惘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直白点讲，我还没死。”
真田瑞，16岁，目前就读于立海大高中部，曾经是个身体倍棒的不良，现在是个已改邪归正、但身体依旧倍棒的好好学生。
若非现实因素限制，她真想把这段自我介绍写在那本害她整个人生翻天覆地的脑残小说文案上。
“话说回来，她是怎么死的。病死的？我记得…”
“才不是病死的！”
切原激动地打断她的话，“她是被——”
切原的嘴巴一张一合，显然是正在说话的模样。
但古怪的是，真田瑞根本听不到也看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是被——」
什么？
世界开始扭曲。
从房间角落蔓延，起初是门窗、天花板、榻榻米，接着是除切原以外人的五官、躯体，再然后是切原。他的头发、眼睛、鼻子、紧握的拳头、沉重的黑色西服、仍在说个不停的嘴巴，所有颜色都像拧麻花那样被揉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
“瑞，走啦。”
她睁眼。
艳阳高照，乐园里依然熙熙攘攘。
……回来了。
她立刻拿出手机查看通话记录。
妈妈没给她打过电话……
那通电话怎么回事，有鬼call她？
“瑞？”慈郎不解道：“你怎么啦？”
啊，好像要去吃饭来着。
刚才发生的奇幻事件暂时被真田瑞抛之脑后。
“没什么，走吧。”
由于对东京不是很熟悉，真田瑞随机选了家网上评分较高的意面餐厅。简单解决掉午餐，慈郎摸摸肚子，说：“吃完饭又想吃甜的耶。”
“蛋糕？”
“嗯……可是瑞已经吃饱了吧。”
“嗯……可是装甜点的好像是另一个胃吧。”
真田瑞说完，慈郎立即涨红脸：“干嘛模仿我讲话，瑞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坏心眼啦。”
“抱歉，没忍住。”
慈郎的脸像河豚一样鼓起来了，真田瑞惊讶道：“只是开个玩笑。”
可惜河豚慈郎完全不睬她，自顾自生闷气。
“我就知道，瑞肯定把我当小孩。”
她挑了下眉，说：“那不吃了。”
慈郎登时变了脸色：“我吃！”
真田瑞本想带慈郎去樱木家的店，但门上挂着今日暂不营业的牌子，只好又换到街对面另一家。
她双手托腮，看慈郎一勺又一勺往嘴里塞蛋糕。
“你真的很喜欢吃甜食啊。”
慈郎看看她，又低头盯着盘里小蛋糕上的鲜草莓。
“我是第一次和瑞一起吃蛋糕欸。”
“是吗。”她疑惑。
“以前我有邀请过你来我家吃蛋糕啦，可是每次都被拒绝了。出去玩也是，每次都说没有空，没办法出门。也很少回复我的讯息。”
“……”噫，这么冷淡？看手机里原来给慈郎备注是绵羊，真田瑞还以为「她」和慈郎是关系非常要好、常常见面的朋友。
“算下来，瑞第一次答应我出来玩还是上次学园祭。”
慈郎叉起草莓，一口吃掉。
真田瑞不清楚「她」为什么拒绝慈郎，下意识替人找补：“之前确实太忙，不好意思。”
“我知道。”慈郎抽了张纸巾擦嘴，“瑞那个时候忙着教训坏人嘛。”
“坏人？”
“听说东京地区的不良都被瑞教训过了，瑞真的超——帅——的！”
慈郎满眼放光。
她：“……”
这算啥，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真田瑞避开慈郎崇拜的目光：“以后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哎？？？”
慈郎突然大叫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吓得真田瑞差点把叉子飞出去。
“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用余光扫了眼店内朝他们看过来的客人，又见店员正往这边走来。正想叫慈郎安静点坐下，慈郎却泪眼汪汪，一副被她欺负了的委屈模样，质问道：“你不是正义的伙伴吗！你骗我！”
真田瑞：“……？”
正义的伙伴？
正……
那是啥啊？？？！
半夜，真田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想了大半天，根本没搞懂慈郎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想得都睡不着觉。
凌晨三点，她居然还这么精神抖擞。
幸好明天没上学。
她又躺下了。
可一合眼就又想起下午的事。
啊啊啊！拜托！又没在演特摄剧！
真田瑞恼火极了。等到天边微微泛白，她才伴着怒气睡去。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醒来时她整个人还有点懵。
“姑姑，你醒了吗？”门外传来佐助的声音，“要吃午饭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伸了个懒腰，道：“就来。”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Tennis.0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