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难忘》梦梨

5、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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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下雨了，晓寒最讨厌梅雨季节，虽然打了伞还是淋了一身雨，带着抱怨推开305室的门，看见一个身影站在窗前，背对着她。“对不起，我迟到了。”她面带愧色。
　　“这么早就来找我算账了？”冼赫转过身，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想开玩笑。她用力的瞪着他，没想到和她弹双钢琴的竟然是他！！
　　齐宣推门而入：“你们都来了。晓寒，你过来，以后要向冼赫学长好好学习，跟他好好配合，知道吗？”齐宣一说到他的得意门生就满脸高兴。她虽心有不甘，但仍顺从的点点头。还没等齐宣介绍晓寒，冼赫先伸出了手：“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她不情愿的碰了一下他的手。
　　齐宣一脸惊讶，不过他惊讶中兴奋的成分多一些。“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太好了。相信很快就能变得默契起来的。冼赫，你要好好带着晓寒，她也是很优秀的哩！”
　　冼赫微微浅笑，她看见他笑时露出的酒窝。她才发觉他原来不仅仅是顺眼，可她仍对他没有好感。在那一瞬间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她慌忙的别过脸去，可已经来不及了。
　　“舒伯特的《F小调幻想曲》，你们都练熟了吧！”他们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要是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开始。”齐宣自信的说。“晓寒，注意你的指法和节奏。”他嘱咐晓寒，却丝毫不担心冼赫会出什么状况。这使她觉得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是“麻烦制造者”似的，没等练习齐宣就开始偏心了。
　　“冼赫，主题部分由你引出。”她搞不懂明明是为她准备的课，为什么冼赫弹主钢琴。
　　“老师，我昨天一直练的是第一钢琴。”她不客气的说。
　　冼赫也毫不留情：“我一直都是弹主钢琴的。”永远一副冷冰冰酷酷的样子。
　　她的要强不容许她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既然如此，你就不能有风度一些，把机会留给别人吗？”
　　“好了，冼赫，你就让晓寒试一次吧！你来弹第二钢琴，你会很快练好的。”齐宣知道这样任他们无休止的争论下去，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虽然，她争取到了主钢琴的机会，但她觉得齐宣的口吻中暗含自己不如冼赫的意味。
　　冼赫终于妥协了，向她点头示意开始。“晓寒，注意听冼赫的琴声不要自己一味的演奏。”
　　齐宣对他们的要求严格的毫不含糊。听完后，他简直暴跳如雷：“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回去好好练习，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么糟糕的声音。”齐宣摔门而出。
　　晓寒没有看冼赫而是望着远处，仿佛那里有个人：“我还要再练一会儿，你想走就请便吧。”
　　“你自己练的再好有什么用，这是双钢琴，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双钢琴所需要的是互为一体的感受。这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他没有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合奏了几遍，她仍觉得有些地方不妥，但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冼赫变得严肃起来：“你自己弹一遍，我帮你听听。”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弹完后虚心的问，她的眼睛一清见底。也许是因为初次见面他给她指导的缘故，她觉得他对音乐主题的拿捏可以说是了然于心。
　　“你看，这个部分。Primo与Secondo之间的对话，应该表现的更为极尽缠绵，有一点点的激动，一点点的思绪起伏，一切都是点到为止。在心湖中一点一滴地发酵蕴酿，这样会更好一些。还有刚刚老齐不是说过吗，这里休止符的出现，更带出一股欲言又止的感受，在改以三连音伴奏形态的主题再现后，渐渐地引入第二段的Largo。调性再度转入小调，双附点的和弦以及八度的颤音交织出不安与犹疑。”他指着曲谱。不等她起身，他已经用双臂环着她的肩膀，把手放在键盘上自如的演奏起来。
　　“不要动，只要用心听就好了。”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好快，听冼赫一说，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演奏上。
　　“再试试看。”他坐在另一架钢琴前。这是他们第一次很好的配合起来，虽然算不上默契。她松了口气，既而又皱起眉：“虽然合在一起了，但离要求还是差好远。”
　　“凡事不要say no，想想how。”他语气中的坚定，使她信心倍增。
　　这时陈寂走了进来：“冼赫，可以走了吗？”他看到她有些吃惊：“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怎么会。”晓寒赶忙说道。
　　“你先走吧！我想再练一会，都是她害得我挨了老齐的骂。”冼赫用手推着晓寒的脑袋。她刚才对他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并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在别人眼里显得多么亲昵。她推开他。
　　“不用担心，下次合格肯定没问题。起码不用挨骂。”陈寂走后，冼赫显出盛气凌人的模样。
　　“你自己那么肯定，下次要是交不了差，我们交空气呀！”她呆然若失。
　　“要是再不练习的话，今晚就不用睡啦！”说着给了她一个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