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外红尘滚滚》凤蛮娘

28、番外篇·九重天午夜场——杀死杨戬

　　》》月黑风高夜，围炉夜话时。

　　地点：真君神殿
　　人物：太白金星、梅山兄弟、哮天犬、逆天鹰、三首蛟、草头神将领、敖药

　　太白：这是一场你死我活胜者为王的战斗，失败了不过十八年后再走一遭，可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能荣登远古传说中‘神秘之王’的宝座，踏着万人的尸骨从此名扬天下。胜败就在弹指之间，无胆惧死的宵小尽可速速离开！
　　众人：虽死无惧！
　　太白：好！此次一战，胜负难料。若能明敌我之境，以谋御之，当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梅山老四：秉元帅，梅山兄弟六人在此听命。他的召唤兽何在？
　　哮天犬：哮天犬在此。他的爱宠何在？
　　逆天鹰：逆天鹰在此。他的武器何在？
　　三首蛟：三首蛟在此。他的兵力何在？
　　草头神将领：我军三千将士尽在神殿门外，只待元帅一声令下。
　　太白：很好！如今杨戬只剩孤军一人，前无粮草，后无援兵，吾等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定能一举溃之！然杨戬决非泛泛之辈，不能等闲视之。
　　梅山老四：然也。此人身负九转元功，又有诸多变化，此刻手中虽无兵刃，吾等以武击之，亦难求完胜。
　　梅山老六：何况我们与他相处多年，破绽死穴他尽知之。
　　哮天犬：不妨。我已向老君借来八卦照妖镜，只需凌空一照，定教他无处遁形。
　　逆天鹰：我也从东皇处借来一柄乾坤如意，临战时祭起，华光万丈，化血消肉，散魂夺魄。纵使他九转元功无敌，遇我如意，也是十死不生。
　　敖药：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处敌我双方可算旗鼓相当！
　　太白：多亏哮、逆两位将军深明大义，鼎力相助，吾辈方有今日这般恢宏士气。
　　哮、逆：元帅谬赞了。
　　太白：如今杨戬那厮身在何处？
　　三首蛟：探妹未归。
　　梅山老大：若三圣母、沉香之流助之，如何？
　　太白：无知妇孺，黄口小儿，不足言之。
　　敖药：元帅勿轻视……
　　太白：远水而已，无妨。吾有上将土地城隍二人，智谋无双，足以拒之。
　　哮天犬：土地城隍又有何等本事，能挡三圣母之无芯灯，沉香之劈柴斧？
　　太白：草莽英雄，乱世霸者也。
　　（探子入。）
　　探子：……报！禀报元帅，探得敌人滞留华山之中，其乐融融也。
　　太白：再探！
　　探子：喏。
　　（探子退出。）
　　太白：真是天助我也，死到临头还一无所知。
　　众人：元帅洪福。
　　太白：趁他毫无防备，吾等只需如此如此……
　　众人：元帅妙计。

　　（脚步由远而近，由最初的沉稳，变成急促的疾行。所过之处，只见三千草头神东倒西歪，或坐或卧。尽头的宫殿里传出令人不安的味道，偶尔落入耳中的几句人声都听不真切。来人快速穿过满地草头神的身体，来到那扇门前，停顿了一下安安心神，缓缓抬起了手，推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地点：玉清宫
　　人物：玉帝、张许邱葛四天师、观音、四大天王、日游神、夜游神等

　　观音：如今四海升平，三界祥和，玉帝为何愁云不散？
　　玉帝：家门不幸，不足与外人道也。
　　观音：祸即是福，福即是祸，玉帝何必自扰？不若放开心境，自有无上妙法，天降仙花。
　　玉帝：西方智慧无限，朕愚钝不能解。
　　观音：我教众生平等，凡有缘人皆可渡之。而陛下与我教情缘似海矣。
　　玉帝：佛家有妙语真言无数……若菩萨能助我一事，情愿皈依。
　　观音：陛下请讲。
　　玉帝：杀死杨戬。
　　观音：……贫僧乃出家人。
　　张天师：你本是阐教门人。
　　观音：杨戬也是阐教弟子，怎能自相残杀，同室操戈？
　　许天师：同室操戈者，阐教先例甚多。何况你离教早矣？
　　四大天王：记得当初牧野之战时，慈航道人似为七尺男儿身，为何如今……
　　夜游神：男即是女，女即是男。天王何苦执迷于此。
　　观音：檀越所言甚是。
　　玉帝：既如此，菩萨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观音：不知二郎真君何事失帝意？
　　玉帝：菩萨明知故问矣。孽甥杨戬残害生母，杀我八子，误我幼女，灭我良将，使我夫妻仙凡相隔，使我天庭尽失民心，天将怨我……此子罪孽，罄竹难书，天地难容。请菩萨勿因小恶绝大善，尽早助朕除去此祸害，此乃为天地造福，正乾坤之气也！
　　日游神：二郎无罪。
　　夜游神：惟不愿取悦于你。
　　玉帝：小小日夜游神，无故在此磨牙生事，还不速速离去，不然免去所有薪俸，撤去仙职，永不录用！
　　（日夜游神忿然退出。）
　　观音：不知玉帝可有什么想法？
　　玉帝：朕欲以水攻之。
　　北方多闻天王：不可。杨戬原居于江边，治水有方矣。
　　玉帝：以火攻之，如何？
　　南方增长天王：老君之炉尚奈不得沉香何，况杨戬乎？
　　玉帝：不然……桃木剑？
　　东方持国天王：杨戬非鬼……
　　玉帝：无人提携玉龙为朕死乎？
　　西方广目天王：请陛下宽心。
　　玉帝：爱卿有何良策？
　　西方广目天王：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陛下何不立一皇榜，广揽天下能人。
　　玉帝：此事焉能告知天下？菩萨，既如此，请菩萨指点迷津。
　　观音：这个……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地点：真君神殿
　　人物：杨戬、真君神殿众人、日夜游神、观音

　　（远游归来的杨戬，独自一人站在真君神殿前，眼前所见的一切不由让他停住脚步。只见三千草头神东倒西歪地倒在神殿前的教场上，酒壶杯盘凌乱满地。杨戬疾步走进去，穿过满地草头神的身体，在尽头的宫殿前停了一下，安安心神，缓缓地抬起手推开木门。）

　　（一大群人围坐在一起，桌子上杯盘狼藉。太白金星听到推门声，迷茫地抬起头打量着杨戬。）

　　太白：杨兄来矣？
　　杨戬：……我来晚了？
　　太白：（笑）茅台花雕藏之经年，今日尽矣。
　　敖药：雨前新茶入菜亦尽。
　　梅山老大：肥鹅嫩鸡三千，一只不剩，二爷莫怪！
　　梅山老二：食尽烤全羊，吃遍酒糟鱼，灭哈哈哈！
　　梅山老四：本欲留饭菜与二爷，无奈酒酣耳热之后全数皆忘。
　　梅山老六：四哥何必敷衍二爷，如今酒肉饭菜皆尽，正合一卧好眠。
　　哮天犬：主人，库余红薯一二，若……
　　杨戬：你们好好说话！
　　太白：（大笑）趁你不在，把你家底吃光！噫吁嚱，危乎高哉！此番出击，吾辈大获全胜。朵朵白云飘过我的故乡，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逆天鹰：嘿！蛋炒饭！最简单也最困难，饭要粒粒分开，还要沾着蛋！……
　　太白：壮哉！灶王爷！
　　敖药：尚飨！灶王奶奶！
　　逆天鹰：嘿！蛋炒饭！最简单也最困难，中国五千年火的艺术就在这一盘！
　　众人：哼哼哈兮！快使用蛋炒饭……
　　（兴奋过后，众人又醉倒在饭桌上。）

　　（杨戬默默走上前抱起逆天鹰，欲哭无泪。日夜游神推门入。）
　　日夜游神：末将参见二郎真君。
　　杨戬：两位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日游神：玉帝夜会诸神，欲加害于你。
　　夜游神：望真君尽早谋之。
　　杨戬：那陛下召见了谁？
　　日游神：镇殿四大天王与南海观世音菩萨。
　　夜游神：吾二人夜值帝寝，一言不得其心，见逐。
　　日游神：真君快走，使者将至矣！
　　杨戬：（摆手）一定是玉帝又喝醉了，说了几句醉话，不必当真。
　　日夜游神：吾等言至于此，真君不信，奈何？
　　（日夜游神掩面而泣，退出。观音入。）

　　观音：二郎神，太白金星这是……
　　杨戬：像吃错药似的，居然召集了所有人把我家的东西都吃光了，现在一个个全醉得不省人事。
　　观音：听你说话的样子，看来这里只有你幸免于难。
　　杨戬：这话怎么说？
　　观音：他们今天说话是不是特别绕舌头，个个都在拽文言文，有时又胡言乱语？
　　杨戬：确实如此。太白金星偶尔掉个书袋还不算反常，可今天连哮天犬都不正常了。
　　观音：不止这样，情况严重的人还会随便挑个熟悉的人作为无差别攻击对象，轮番上演十八番武艺三十六计，不将那人杀死或将那人同化绝不罢休。依贫僧看，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吃光你的东西，害你没有东西吃，直至最后把你饿死。
　　杨戬：……玉帝也是这样？
　　观音：（点头）玉帝也患了此病，他原本打算用武力来对付你，却没想出什么好招来，最后决定摆几桌酒菜然后请你去赴宴，现在持国天王他们已经去准备了。
　　杨戬：鸿门宴？
　　观音：不是，玉帝打算让你吃到撑死，如果你吃不下去就用填。
　　杨戬：……为什么他们变成这样？
　　观音：据说是一种叫做‘八荒六合不说文言文会死朊病毒’的东西造成的。
　　杨戬：（露出惊异得想找个桌掀的表情）菩萨别开玩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观音：贫僧不知矣。
　　杨戬：可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观音：无计可施。劝君尽早觅一静处清修，不受红尘纷扰，自可安然无恙。阿弥陀佛！贫僧自回紫竹林矣。
　　杨戬：菩萨你……
　　观音：真君保重，贫僧去也！
　　（观音驾起祥云而去。杨戬的背后传来人声。）
　　太白：杨戬在否？
　　哮天犬：尚在！
　　（杨戬沉默着转过了头，对上众人空洞的眼神；怀中逆天鹰稍稍动了一下，睁开的眼睛里沉淀着不可捉摸的冷意，身后教场上三千草头神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不寒而栗。）

　　》》不死之身又如何

　　阳光放弃这最后一秒，
　　让世界被黑暗笼罩，
　　惩罚着人们的骄傲。
　　我忍受寒冷的煎熬，
　　和北风狂妄的咆哮。
　　对命运做抵抗。

　　这是无法避免的浩劫
　　不论你以为你是谁
　　任何事物任何一切
　　喔！亲爱的别难过……

　　==完==

作者有话说

　　有些大大是把番外留到文章最后发，我也觉得那样会整齐一点，可谁叫我想到哪就写到哪呢？再改回去也好麻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