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故人燕返

2、我的少爷

　　3.
　　我遇见少爷的第三年，我二十八岁，他二十岁。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我准备好了晚饭，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少爷，最后在屋外找到了不知道坐了多久的少爷，他浑身上下都淋湿透了，我的手摸上他的额头的时候被那热度微微一惊。
　　少爷发烧了。
　　当天晚上我忙的不可开交。
　　这别墅内院只有我一个人照顾他。
　　终于忙到了后半夜，少爷的烧渐渐退了，但意识还模糊着。
　　难得这般安静过。
　　我倚在凳子上，缓缓舒了一口气。
　　床上的少爷紧皱着眉头，在嘀咕着些什么，我好奇地凑了上去，听见他在断断续续地含着母亲，喊了一夜。
　　少爷自那之后，莫名地很喜爱黏着我。
　　洗过澡后我帮他细心的扭好扣子，他却又一一解开，亲昵地双手搭上了我的肩，缩在我的怀里。
　　少爷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脖子上还有先前他与其他老爷□□后留下的红痕，像小猫一样地蹭了蹭我的胸膛。
　　我却微微避开了一些。
　　我和少爷是什么关系我很清楚。
　　我是仆，他是主。
　　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而伤及少爷的利益。
　　这于我于他都好。
　　一个午后，我端着少爷最喜爱的牛奶和三明治去找他，我敲了敲书房门，少爷让我进去，我将牛奶和三明治放在了少爷手边，伯安特侯爵与我擦肩而过离去，书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
　　少爷最不喜欢闻得就是烟草味。
　　我细心地为少爷燃了一株香，推了推无框眼镜，告诉他，今天晚上他将作为拍卖会最后的压轴品上场。
　　这件事在我眼里已经见怪不怪了。
　　少爷这些年来一直被当成一个商品，一个玩具，流转在个个老爷手里。
　　少爷从头到脚，从外表到灵魂，脏到了骨子里。
　　少爷听到这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放下了手中的兔子，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爱你。”
　　我并没有去看少爷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而是选择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冷漠的转身离去。
　　如果我回头了的话。
　　看到的，肯定是一双充满无边无尽绝望的眼睛。
　　4.
　　我遇见少爷的第四年，我二十九岁，他二十一岁。
　　少爷又发火了。
　　生气地砸了许多东西。
　　我在一旁默默地收着东西，起身那一刻嗅到了烟草味。
　　我面无表情地捧着花瓶破碎的“尸体”，看着少爷。
　　少爷被烟雾包裹着，嘴中缓缓吐出烟。
　　我放下了花瓶碎片，要去抢走少爷手中的烟，可他却笑着躲了开来，我很严肃地告诉他，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会很不高兴的。
　　他坐在书桌上，翘着腿，晃了晃鞋子，示意我鞋子上落了灰。
　　我看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帕，单膝跪下，细细为他擦去鞋子上落的烟灰。
　　少爷却将脚踩在了我裤子上，轻轻地用着力，玩味地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的起了身收好了手帕，推了推眼镜，继续开始收东西，离开了书房。
　　身后传来了少爷放肆的笑声和他低低的咒骂声。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