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针锋相对（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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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骷髅状态的羊六虽然使祁攸有了片刻的慌张，但她仍然快速镇定下来。她相信羊六在上一秒还是提醒她注意规则的队友，在这种时候决不会害她。
“羊六，你的人物面板可以念给我看吗？”
她看见骷髅慢慢把伸入自己眼眶的手骨取出，羊六本人好像并没有特别的惊慌，更多的只是好奇。
祁攸晃晃脑袋，不敢再看，她自己还是怕的。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个，你还看得见吗？”
“不妨事，看得见。”羊六说了两句，他在这种状态下反而要比平时话要多一点。
身份卡：
姓名：西蒙.格林
性别：未知（巫妖要什么性别）
种族：巫妖（种族生效中）
身份：侍卫长（身为巫妖，却是光明走狗的侍卫长，你难道不觉得惭愧吗？还是说你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目的？）
身份提示：和萨厄公爵见面，然后服从他。
技能：
非人：指定施法生成亡灵
附身：指定使人变成亡灵（时长10分钟，一日内最多可同时指定三个人，但只能使用一次，一个人一天最多使用一次。）
天赋种族技能：不死/复生（百分之百判定成功率）
……
他只大概把种族给祁攸念了一下，一听到巫妖祁攸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种族原因。不过为什么这个游戏的种族阵营分布的这么混乱？和我以前玩过的所有游戏都不一样。”
“这里可不是什么游戏，这里是副本。”羊六听完回应了一句，接着看自己的基础面板。
羊六的基础面板：
理智：89/100
体力：∝/100（巫妖形态体力无限制）
敏捷：200/100（巫妖形态敏捷翻倍）
速度：100/100
……
之前祁攸是说种族是吗？种族……种族……这种奇怪的分布不可能什么用都没有，或许副本的突破点就藏在里面。
走廊上本不应该存在的风还是在吹，引得祁攸心慌的格外亮的月亮已经被一层薄薄的云笼罩起来。明明也没过几分钟，可这片云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身为一个第一次入本的新人，祁攸的理智能够保持这么久已经很好了。她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言语也有点没条理，经不起吓，但实际上表现出来的冷静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或许每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公主都有想要保护自己和别人的磅礴力量吧，有时候自诩强大有能力的人，心理承受能力还不如一个多年不能出头的小透明。
不过时间肯定也不是完全没走，他们站在这里看人物面板和身份卡就起码交谈了五分钟。
从他们注意到月亮被遮掩的时候，羊六的身体就开始慢慢覆盖上血肉，没过多久又变回了正常人的样子。他瞟了一眼基础面板，因为种族加成而显得过高的数值已经变得很正常，甚至比一般的成年男人的平均数值还要低一点。
大概需要自己通过努力把这段差距勉强追平，才能当上侍卫长，这应该也算是游戏副本平衡的一种方式。
他过了有三四个本了，思维方式竟然也被游戏同化了。这种要人命的东西，虽然它有尽力的减少伤亡率了，但还是掩盖不住它收割姓名的事实。它要什么公平呢？要人命的东西，哪里来的公平。
他们没有继续在走廊停留，尤其是心有余悸的祁攸提起裙摆快步小跑起来，仿佛生怕被风追上。羊六就跟在她身后，他们的目的地不是奢华的餐厅，而是破败的庄园大门口。
……
在短暂的休憩之后，苏宸玉终于有时间决定在薇尔斯诺公馆探索一下。这时候路易斯已经睡了，他想或许管家并不会阻拦他。
真是巧啊，苏宸玉刚好错过了寄身版的莫默和零点骷髅的羊六。他当然也听到了系统的播报声，知道一个人都没死，毕竟是第一次进入副本，所以并没有对这种反常的情况感到惊慌。
苏宸玉再次绕过书房，今天路易斯在主卧入睡，没有在联通一楼的高大房间中逗留。他放玫瑰的时候就注意到过，即使路易斯缠绵病榻，书架上的书依然没有过多的灰尘，而很显然管家绝不会进入这个地方，因为他一直在庄园门口待命。
他的目光在这些书之间游移着，终于，他看到了很特别的一本书。它有着深红色的封皮，书脊上是烫金的《Shakespeare Sonnet》，看起来似乎很新，是这里面最新的一本书，没有什么磨损的痕迹。
苏宸玉踮起脚将这本书从书架上取下，这本书在比较高的地方。可能是书本身隔的时间太久，书页已经有点脆了的缘故。他翻开书时有一张泛黄的羊皮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掉下来的这一页像是日记一样的东西，又像是这本书的主人写给情人的诗句，抑或是对爱情的谓叹，对《Shakespeare Sonnet》的读后感。
“亲爱的，来爱我。”
“我追求爱情，热爱死亡，我爱朗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我还热切的爱着空泛的神话和遗失的热情。”
“爱上我，就是死亡。我要爱你，亦是死亡。”
“亲爱的，请允许我死在我最美的年纪。你就像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梦境，而我永远追逐你。”
“在梦境中我看到爱意与生命交错，在爱情的背景里，我看到了人性与生命之间的碰撞。”
“我看到了我的过去，你的未来。我看见年轻的贵族生涯的结束和来自貌美之人爱意的邀请。”
“我认为人类高贵而卑贱、自私而贪婪、善良而邪恶、虚伪而丑陋、自私而满怀恶意。但我并不否认我现在似乎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这本身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颂的事。”
“这本书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但是这却是一个不得不说的人留给我的……或许我们可以叫它遗物？好吧，或许他并不允许我这么说。”
“人们追寻爱情、渴望自由，渴望活着、还追寻幸福。”
“这似乎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质。”
“可明明在我眼里，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无尽的丑恶。”
“在这个时代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空气中都飘荡着腐朽的味道。”
……
苏宸玉只看到这儿，因为他认为继续看下去并不会再有更多的收获，甚至可能会被他的观点洗脑———他莫名有了这种预感。
“看来这是一种奇异的文字？啊，或许路易斯满身都是这种奇怪的秘密。”
“不能再看下去了啊，会被同化的。”他的脑中忽然闪过这样的想法，但又像是被恶意抹除了一样在他意识到的那一瞬间开始变得模糊。
他终于意识到晚上的月光亮的反常，死亡的游戏也不可能毫无危机。他用手帕轻轻的擦拭刚刚碰过的书页，布料移动的风带走了他刚刚翻阅书籍的体温。
他把这本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放回书架，却没有把从书中飘落的羊皮纸夹回去。苏宸玉细致地将羊皮纸卷成小小的一条，然后塞到了胸前。他并不害怕被人发现，而且没什么是比光明正大更能迷惑人的了。
走出书房后，他抬头看见浅浅的雾又重新笼罩住了天空，不经意从小窗口看到了抖擞的树叶，好像有风过去了，只留下了一小段痕迹。
如果世界上的巧合还能更巧，他就应该看到嚣张离去的“莫默”背影，还有——“啊，萨厄，你怎么在大厅？”
好吧，或许已经很巧了。
声音是从他的后方传来，他转过头，看见了被藤蔓托住的路易斯，他坐在藤蔓上，不可一世地昂起高傲的头颅，手撑着下巴，腿变成藤蔓。
“我以为你已经睡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镇静而慵懒的响起。
然后他并没有看见路易斯的谴责，他反而收回了藤蔓变回人形，极尽娇柔的瘫躺在大厅的地面上：“哦，快来扶我，我最亲爱的萨厄。你还是一点没变，喜欢趁我沉睡的时候偷偷溜走，这次又被我抓了个正着。”
苏宸玉沉默的走过去，像抱猫儿一样抱起他，回到主卧：“睡吧，路易斯，最多三小时，蓝他们就会回来。”
……
在苏宸玉推开门走出去时，路易斯眼底的眸光闪了闪，轻轻的又分外嘈杂的低语：“哦，我亲爱的，你还是偏爱他。”
有时候苏宸玉的嘴还是挺灵的，来的最早的就是克莱因，他们才刚睡了最多一小时，克莱因就到了，后面跟着竹青和莫名失踪的沈元。
祁攸和羊六他们回来的还要晚一点；齐云和罗鱼干脆和赛缇丝碰上了；大主教直接出去探索新世界了；白零也回来的很晚，不过对于猫有了一点收获；汴九一直待着庄园里，但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总之藏的很好就对了。
只要等到夏利兹，好戏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针锋相对（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