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岩》青是草色新

4、收获

　　早上六点半就响起了《好运来》。李亦然被舍长喊醒，说是等下七点半就要集合了。洗漱完毕后，大家结伴去食堂吃早饭，省的等下人没齐舍长被问话。幸好她们出发还算早，再晚一步就没位置了。在学校的第一天吃的早餐，李亦然觉得味道还不错，清粥米线各式各样的都有。
　　他们到教室时，班上同学大多都到齐了。李亦然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分针停在7的第二格。老师在讲台上坐着，同学们叽喳个不停，李亦然也不例外。她和同桌聊起她最喜欢的动漫：
　　“对对对我以前最喜欢这个角色了，我认为主角光环太强大了，不爱看他。”
　　“诶，我也是，不过我看这个主角不太讨喜，直接弃番了。”
　　“最近出的挺多……”
　　“嘘……”
　　同桌的眼神转向讲台，李亦然也一同看去，墙上的时钟告知着他们已经七点半了。班主任站起身示意同学们安静下来：“同学们都到齐了吗？”环视一圈班级，发现有个座位上没人，她指向那个位置因为刚来还不太熟悉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少了个谁，最后排一个女生赶紧回了班主任：“我们那时候有叫她，她说晚点自己过来。”
　　“怎么这个点还没下来？去宿舍看看，等下都要下去了。”班主任催促道。那个女生有些不情愿地起身。李亦然心想这人不会赖床了吧，有些不敢置信地放大了五官。
　　“请各班班主任和教官完成对接，由教官带同学们下到操场进行军训演练。”广播有些模糊的噪音传来。不到两分钟，就有一道黑影闪进班级，穿着迷彩服，李亦然想应该就是教官了。班主任和教官看向李亦然的方向窃窃私语，而后转向大家：“同学们，这位是陈教官，后面的日子就由陈教官来带领大家，同学们一定要听教官的话啊！老师就不多说了，由陈教官来接着讲。”说完，就离开了教室。
　　“同学们好，以后叫我陈教官就行。”这位教官和李亦然之前认识的教官不太一样，那些教官总爱讲些李亦然觉得无趣的笑话，但偏偏其他同学又笑得很开心。这位陈教官的言行简单利落，他好像并不想和大家有过多的交流，但是神态也不比遇到过的教官严厉。李亦然倒是愿意多看两眼了，认真听着他讲军训规则。时间一到，那两个人还没回来，为了不影响顺序，教官让大家先下去。这个月的白天还是有些炎热的，秋天的具体表现在傍晚时分。李亦然在大讲台底下听了一会，额头就流下豆大的汗。幸而昨晚该讲的都讲了，这会讲了点就散会了。李亦然才终于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朝这跑来。教官让她们先站到最后面去。
　　带着班级来到了一处树荫底下，教官让大家大喊出自己的名字。
　　“林江峰”
　　“黄惠菊”
　　……
　　“李亦然”
　　……
　　“陈雨菲”
　　“邵清”
　　“陈雨菲、邵清出列，解释一下为什么晚到。”
　　“教官，班主任看邵清到点还没到班级让我去宿舍找她。”陈雨菲说。
　　“邵清，你呢？”
　　“……我睡过头了”
　　邵清身上总有招笑的魔力，她一说完，几个同学偷偷笑了起来。
　　“陈雨菲酌情罚跑3圈，邵清5圈，偷笑的自己站出来军训结束罚跑两圈。”这下大家都憋住了笑声，但是教官是什么人，几下伸手指出了刚刚那几个学生，几个学生一下没了刚刚的愉快。大家带着各自的心思开始——站军姿。
　　站军姿就是站久了累，让你休息蹲坐的时候也是累的。李亦然这样想着。看着日头越来越毒辣，终于等到十一点整的时钟播报。陈教官喊出散会，那几个罚跑的留下。他们排着队向操场跑去，李亦然站在人堆里摇了摇头，这么晒的太阳，换做是她，可受不了。她没有挤上去食堂的大部队，而是回了班级，她打算在班级休息下，在楼下自助贩卖机买了瓶矿泉水开盖大口大口地豪饮。教学楼这会没什么人，她独享着四个头顶风扇带来的凉快，呼吸渐渐平复，脸上的躁红也渐渐退去，只有还没干的刘海弥留着暴晒时的炎热。休息的差不多了，她也有些饿了，准备回去。
　　下楼时又买了一瓶水准备带回宿舍，宿舍也有自主贩卖机但是就一台，而且是空的。
　　她加快脚步，试图逃过太阳的曝晒，看到树荫下坐着一人，她的小辫子被汗水滴的湿漉漉的，活像被洗过。浮起落下的背部都在证明她经历了剧烈的运动。李亦然站在十字路口，前面是食堂和宿舍，后面是操场，她往那道人影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那人听见水泥地上的黄叶被踩碎的声音，回了头，她侧着脸望向李亦然。李亦然的人生节奏微不可察地漏下一拍。她的眉因为炎热而微皱，额上的汗水不停滴落在她的睫毛，再顺势划过那双有些疑惑深邃的眼，最后不见。
　　李亦然递出了手中的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