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爱系列：红颜与陌》puluoxue

29、今宵风月知谁共

　　“小渔，小渔……”流依的声音淡淡自口中流转，却又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小渔朦胧睁眼，“这里是？你是？”突然记起司翊看见小渔时，带些防备的眼神，“这里是‘清穆堂’，我是穆流依，也是这里的大小姐。”小渔的眼神似带着些惊慌与不安，“小……小姐。”流依轻叹口气，“如果你想呆在这里，就把你发生过的事告诉我。”
　　听完小渔略带哭腔的讲述，流依心中一顿，小渔竟在逃出齐府后，被待人胁去青楼卖身，她宁死不从，于是用刀划破脸颊，然后逃了出来。流依不自觉轻蹲于地，用手抚过小渔带着伤痕的脸处，“还疼吗？”小渔看着面前的绝色女子，竟有如此动作，她就这样僵直在床沿，不能动弹，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已经不疼了。”眼眶内一片红涩。“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谢谢小姐。”

　　“小姐真的好美啊。”小渔与一同侍候流依的伊月说笑道，“是啊，小姐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呢。”途径水苑，“伊月，这里是？”苑中似有柔和的琴声环绕，“这里啊，”伊月故作神秘地笑笑，“这里面住的是小姐，很重要的客人。”客人？小渔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是一个长得很清逸的公子哦，而且……小姐与他，好像……”身后传来声响，伊月转身，没有再继续言语，“少……少爷。”伊月微顿，看着面前容颜娇媚，甚至带些魅惑的男子，少爷不会听见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了吧？司翊的目光掠过伊月，最后停在小渔的脸上，只觉颊处一片灼热，“见过少爷，奴婢小渔。”司翊的目光中闪过丝复杂的神色，小渔？小渔？
　　“小渔，你认识少爷吗？”伊月记起少爷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地询问，“我不认识呢。”颊边却不自觉染上一丝绯红，司翊少爷的目光，真的很让人痴迷呢。

　　“齐昱，为什么你弹琴能这么好听？”流依轻托香腮，坐在齐昱身旁，静静听着乐曲自他手下宣泄，“琴，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记忆。”母亲最爱抚琴，每日最多的时候，就是呆在房中抚琴，而自从父亲朝中被贬，就再未能听见母亲抚琴的声音了。“对不起。”流依满含愧疚，齐昱是在难过吧？刚刚他眼中闪过的那抹痛楚，她看得真切。
　　“我唱曲给你听。”流依看着齐昱，眼中含着些许歉意，是她，让齐昱又记起了那些不愿想起的过往与曾经，“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荥迥，借问一枝如玉为谁开？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流依的声音淡淡的，却又是让人沉醉的，待看见齐昱眼中的诧异，流依开口道，“无意间听见你诵读的，一时兴起，就把它编成了小曲。”流依微扬嘴角，整个人却因这个笑容，而显得明艳动人。齐昱没有言语，可她是否知道，这首词，是为她而诵？其中的深意，她又是何时才能知晓，不过，心中一痛，她还是不需知晓为好。
　　水苑中，一幅水墨淡彩，女子青丝飘摇，有几缕落于男子抚琴的指尖，肌肤如雪，眸如昊星，揉着光色碎彩，粉色唇瓣轻阖，如樱花低落，男子面容清俊，就像不似沾染微尘，带着些宁静而安心的味道，两人就这样静默，一切美好到不若真实。
　　“流依，晚上你与司翊，跟我去宫中赴皇后大宴。”穆堂主的表情含着沉重，流依一顿，难道，这会是一场鸿门宴？“司翊，切记，今天你一直要陪伴在姐姐身边。”司翊似明了，“好。”为什么非要司翊与自己一起？有伊月和小渔不就够了吗？流依不解，却也未开口询问。“小姐，新衣已做好，今可穿上去赴晚宴。”流依看着面前的锦盒，久久未回过神来，母亲的温柔，母亲的笑靥，母亲的一切一切，在思绪中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