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系男友》陈银川

7、旅行

　　沈珺期待了一个月的双人旅行变成了四人行，外加一个智能管家。

　　第一站去的是南区北边的星海湾，那里白天湖面宁静清澈，能看到海底畅游的鱼群。乔蔓在当地给沈珺请了一位教练，教沈珺游泳和冲浪。

　　晚上海里有发光的生物跑来浅水区觅食，海浪一层层推上来，整个大海犹如第二个星空。

　　第二站去的是东区和北区交界的草原，蓝天和广阔的草原在远处衔接，单听露和庄白薇策马奔腾，乔蔓则在车里学习怎么草地漂移，沈珺坐在后面差点被甩吐。

　　第三站去的西区，那里没有特别出名景点，但可以在忙碌的生活中体验一下慢生活。

　　第四站是一个不知名的农场，农场很大，最出色的就是葡萄酒，每年农场出售的葡萄酒半天都没有就会被抢购一空。

　　乔蔓很早之前就认识经营农场的夫妻，因此总能提前收到新酿的葡萄酒。

　　在农场采摘葡萄的娜塔莉一眼就看到农场门口的几个人，顿时兴奋起来。

　　“嘿，老头子，乔和庄来了！”

　　晚上乔蔓一行人受到了农场主的热情款待，斯宾塞夫妇拉着乔蔓有说有笑，期间总是撮合乔蔓和他们的儿子独处。

　　第二天一大早沈珺就起床洗漱吃早餐，因为昨晚说好的，他们几个人都要去农场帮忙。

　　斯宾塞夫妇很早就去了农场，留下他们的儿子在这里等着带他们过去。

　　乔蔓熟练的从工具房里找来护具给他们带上，末了还给沈珺准备了一壶水挂在他脖子上。

　　早晨很是凉爽，由于单听露和沈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速度难免会慢一点，但乔蔓就不一样了，挎着篮子跟摘自家院子里的菜一样熟练。

　　庄白薇虽然比不上乔蔓，但也比身后两个强不少。

　　中途休息时，诺曼准备好了茶水，乔蔓拿着三个水壶去给还在劳作的斯宾塞夫妇以及他们的儿子。

　　“你以前经常来着？”

　　单听露问庄白薇

　　“偶尔过来，主要是陪乔蔓，高中三年她都在这里打工。”

　　单听露并不感到惊讶，她调查过乔蔓的背景，乔蔓的成长环境单听露比庄白薇还要清楚。

　　“在上大学之前，乔蔓可是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就连街边开设的流浪救助站我都陪她睡过。”

　　“为什么？”沈珺抱着水壶问道

　　庄白薇看着向他们走过来的乔蔓，眼里泛起一丝心疼。

　　“如果有一天她的心结打开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晚餐时间，沈珺有些心不在焉，乔蔓和庄白薇轮流给他夹菜，碗里堆成小山也没吃几口，满脑子都是「就连街边开设的流浪救助站我都陪她睡过」

　　只有走投无路或者身无分文的人才会睡进救助站，在如今这个满大街都是空的救助站的星球上，沈珺想不到当年的乔蔓到底经历过什么。

　　也许今天劳作一天太累，乔蔓没有注意到沈珺的异常，和众人道了晚安倒头就睡着了。

　　晚餐后斯宾塞夫妇还要将摘回来的葡萄筛选一遍，睡不着的的沈珺干脆帮他们一起筛选葡萄。

　　“小伙子，你是乔的什么人？她似乎很重视你。”娜塔莉一边筛选葡萄一边好奇的问沈珺。

　　“她是我的监护人”

　　娜塔莉有些吃惊：“可是乔说她没有家人”

　　沈珺眼睫颤了一下：“我们是领养关系”

　　娜塔莉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后者缄默不言专心筛选葡萄。

　　“乔蔓她……以前一直在这里工作吗？”

　　“当然”

　　娜塔莉的丈夫点头说道：“以前她是农场里最优秀的员工，如果她不是为了挣学费，我甚至挽留她一直在农场工作。”

　　谈起乔蔓，肯尼先生似乎很高兴，直言如果乔蔓是他的女儿，那他一定会把自己的农场交给乔蔓打理。

　　在农场待了三天，乔蔓他们打算前往下一个地点，不过在下一站的选择上庄白薇和乔蔓有了分歧，于是乔蔓带着沈珺去往塔木星，而庄白薇和单听露则去了奥尔特星。

　　不过路程才行驶到一半单听露就接到紧急通知，不得不返回联盟总部，庄白薇也没了游玩心情，跟着一起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庄白薇给乔蔓写了一长篇吐槽单听露和她上司的邮件。

　　乔蔓在悬浮车上看完庄白薇的邮件，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庄白薇还是同情单听露。

　　这俩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开口就能气死人，能走到一起也算是个奇迹。

　　“怎么了？这一路你兴致都不高。”

　　突然被问话的沈珺不知该如何回答，一开始不高兴是因为庄白薇和单听露突然到访，打扰了她跟乔蔓的二人旅行，后来的不高兴是因为在农场里听了庄白薇和斯宾塞夫妇讲述的乔蔓的零星过去。

　　他不高兴自己长大的太慢，没有能力保护乔蔓，不高兴自己没能早点出生，陪乔蔓一起渡过困难时光。

　　如果乔蔓知道沈珺此时心里在想什么，那她一定会马上给沈珺预约心理医生，因为十岁的孩子心里装的应该是玩乐、学习、好奇以及对异性或者同性产生的懵懵懂懂的好感。

　　见沈珺没有说话，乔蔓又问：“是不是在农场累着了？”

　　沈珺摇头：“没有，农场的体验很好，我很开心，也很期待接下来的旅行。”

　　乔蔓带着沈珺去塔木星看演唱会、去格林星看雪、去露露卡星看极光。

　　最后一站乔蔓带沈珺去了卡桑德星，这个星球被称为贫民窟，贩毒、走私、犯罪都集中在这个星球，人们自甘堕落，最后被联盟抛弃。

　　诺曼认为不应该让十岁的孩子看见大人世界的不堪，但乔蔓总觉得应该带沈珺来看看联盟之外的世界。

　　她曾经也在这里贩卖过一些违法的东西，看到过新生儿刚出生就被迫安排好了不见光的一生，那些牙牙学语的孩子第一次开口学会的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各种难堪污秽的脏话，来不及长大，来不及接触外面的世界，就率先被黑暗侵染。

　　卡桑德的三个月，乔蔓每天都能看见犯罪和堕落，但也是这三个月让乔蔓赚到了四年的学费以及生活费。

　　在卡桑德待了五天，沈珺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即使他看到了罪恶。

　　最后启程回蓝星的时候，沈珺在民用星轨上拍摄了一张卡桑德的照片，照片上卡桑德星暗沉一片，如同被遗弃的太空垃圾。

　　从卡桑德回到蓝星需要两天的时间，乔蔓趁着两天的空档把这次旅行拍摄的照片设计成了电子画册，不过照片太多，乔蔓还没整理完就到了蓝星。

　　回到家后乔蔓和沈珺不约而同各自忙各自的事，一个忙着赶作业，一个忙着处理积累的画稿。

　　开学的前三天沈珺终于完成了作业，而乔蔓还在紧赶慢赶，甚至还出现了拖稿情况。

　　晚餐时间，乔蔓下楼陪沈珺用餐时，看见客厅桌上堆着两个拳头高度的课本惊讶不已。

　　“这些全是放假的作业？”

　　“嗯，已经全部完成了。”

　　沈珺不紧不慢的吃着青少年营养餐，并没有因为完成作业感到骄傲。

　　“原来正儿八经的学校，放假作业这么多。”

　　乔蔓从小在福利机构长大，六年义务教育都是在福利机构完成的。

　　现在这个时代，要学的东西很多，早期的教育模式已经被淘汰。

　　小学六年他们要学完小学和初中的知识，这些学完要想再读书就要选择自己心仪的学校考试，如果被录取就直接跳到高中。

　　高中三年，不仅要学习文化知识，还要掌握基础的机甲操作以及简单的机甲工程知识。

　　高中三年结束，如果不想继续读书，就可以直接进入社会工作，三年里学到的知识，足够养活自己。

　　如果继续读书，就是考大学。不过大学就比较偏向军事和政治了，在大学里学到的基本都是机甲战斗和机甲制造，能考上大学的，基本都是参军或者从政。

　　但也有少数的一两所偏艺术类的学校，蓝星有一所，塔木星有一所，培养的都是演员、歌手、作者等给民众带来娱乐性的人。

　　乔蔓当时所在的福利机构没有能力支付她三年高中的学费以及生活费，于是她就去了斯宾塞夫妇的农场赚取自己学费以及生活费。

　　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远比高中的费用多得多，在农场里获得的报酬连一年的学费都凑不出来。

　　所以乔蔓铤而走险，找熟人坐上了去往卡桑德星的「黑船」。

　　在卡桑德三个月，乔蔓主要工作就是帮别人做假签名，模仿某些大人物的笔迹签署一些文件。靠着这个，乔蔓狠狠赚了一大笔，临近开学时间才匆匆赶回蓝星。

　　“你当年上学，作业很少吗？”

　　乔蔓喝了一口果汁，很是骄傲的说道：“当然，那时的作业本全被我当做废品扔了。”

　　沈珺：“……”

　　那时候的福利机构资金本来就少的可怜，低得可怜的工资能留住老师就不错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购买假期的作业本，乔蔓的一本习题从一年级做得到毕业都没有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