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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姚瑞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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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之后，姚瑞宸带着姚成去了书厅。
他的位置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右手边是他叔父家的庶长子，左边是姚成，后面坐的是叔父家的嫡子姚瑞楚。瑞楚左边坐的是他的小厮，右边就是子安的位置。
姚瑞楚后面还坐了一个人，这个是他庶弟姚子玉，性子比较胆小，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
这会儿人都坐齐了，且先生还没来。
没等他坐下，姚子明就开口暗讽：“大哥，你的病这么快就好了？小弟还以为你起不来床呢。”
“呵呵，原来子明这么担心我啊？我肯定不能生病啊，早上吃饭时我还特地和祖母说呢，我要是不来听学，弟弟们肯定要伤心了。”姚瑞宸故意曲解他的话
“姚子明，闭上你的嘴，不许你顶撞大哥”身后传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姚瑞宸回头看去，姚瑞楚正怒瞪着姚子明，每次子明挑衅他。姚瑞楚就会跳出来帮他怼回去。
姚子明正要准备开口和他吵起来。
门口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众人连忙危襟正坐，是李先生来了。
姚子明不甘的转过头去。李先生的课上谁都不敢造次。
李先生站到众人面前，环视台下众人神情。
半晌，向众人抛出一个问题：“前日之事你们都知道，你们有反思过自己或他人都有哪些不对之处吗？”
台下五个人齐齐低头，
李先生却不给众人思考时间，“瑞宸，你可有想法?”
“回先生，瑞宸这次处理有些莽撞，应该及时告知长辈，行事中不该犹豫。”姚瑞宸起身回答
李先生暗自点头：“嗯，坐下吧，还有人知道吗？”
姚瑞楚和姚子安同时答话：“弟子有话”
二人抬眸对视一眼，姚瑞楚率先开口：“回先生，瑞楚觉得此次事情全因姚子明而起，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还连累了家中几位兄弟。”
李先生不予置否。“坐。”
“是”姚瑞楚有些低落，全然没有发现姚子明瞪他的目光。
“子安，你说。”
“回先生，子安觉得大哥落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没有拦住子明哥，就不会导致大哥因为担心我而被连累推进水里了。”
李先生笑了笑也没评价，扭头看向不说话的姚子明：“子明有什么要说的吗？”
姚子明慢腾腾的站起来：“回先生，此次确实是弟子冲动了，可我觉得错不全在我，这不是我先挑的事。那些人下棋还耍赖，他们两个借着臂袖遮掩，偷偷悔棋，我中间忍了他们好几次，可他们用卑鄙手段赢了棋，毫无羞耻之心不说，还在笑我，明明是他们做的不对，却还要看不起别人。”
李先生点点头，招手让他坐下。
沉吟片刻开口道：“仁慈阴恻，造次弗离。大公子做的不错，人在危急时刻所有做法大都出自本能，可见平时功课都记在心中了，关爱幼弟，不骄不躁。但是关爱不等于包庇，明知出了事还想瞒着父母，长此以往你可想过后果？”
“先生教训的是，瑞宸谨记在心。”姚瑞宸恭敬的回道。
姚子安感动的看向他大哥的背影。姚瑞宸忽然打了一个冷颤，怎么觉得背后有人像在窥视他？
李先生继续点评：“瑞楚公子，你看待事情太过极端，做事容易钻牛角尖，平日里需多静心。”
姚瑞楚羞愧低头答是。
“子安少爷，能发现自身问题的是不错，也无需过度自责，处事太过优柔寡断也会导致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下去多观察你大哥是如何行事的。”李先生按照众人答话顺序一一点评。
“是，先生。”姚子安再次崇拜的看向他大哥的背影。
姚瑞宸低头深思，是今天衣服穿少了吗？怎么总控制不住的一会一个寒颤？
李先生看向这会难过的要钻到桌下的姚子明，安抚的笑了笑。
“子明少爷，你能认识到自身的错误，老夫甚感欣慰，只是还有一点老夫要说，来者是客，作为主家招待客人，不论如何都不该和客人动手。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先生。”姚子明低头应道。
“既如此，回去之后把今天学的课文抄十遍，明日交上来。”
姚子明差点哭出来，他就知道李老头不会放过他。晚上回去说不定又得通宵，
他也不敢让旁人替抄，之前做过一次被李老头发现之后，不仅前面的全部作废，当天作业直接翻倍，又不能不写，不然就等着被他爹拿棍子揍吧。
李炜业也是生气，平时在家闯祸就算了，这次还连累上其他学生，传出去就会被人说他教不好学生。
中午众人休课用膳，李先生去往姚家另外给他备膳的偏厅，一众学子起身目送先生走后，才开始收拾东西。
姚子安看向姚瑞宸问：“大哥，是不是来到家里的客人都要让着他们？”
姚瑞宸回头看向他，又转头看了看旁边明显在等他回答的几个弟弟，应道：“是”
姚子安有些委屈泄气的说：“知道了大哥。”
“可是出了咱家的门，他就不是客人了，再遇到可以狠狠的揍他！”
子安子明惊喜的抬头看向他：“嗯，知道了大哥！”子安这次答应的异常响亮。
姚瑞楚没有说话，相比一致对外，他更想把姚子明踩在脚下。
姚子明只要在姚家继续活跃一天，他母亲就一日不得安心。
他娘常说她当年晚了那个贱人一步，就让她儿子抢走了长子的身份，
那他就要加倍的努力，让别人只能看到他的才能，让旁人提起姚子明是只会嘲笑他不愧是个庶子，要让他爹对这个儿子只有嫌弃，告诉别人庶子就是不堪教化。
众人没再交谈，各自回院用膳，姚瑞宸和姚子安走在一块。
回去的路上子安有些不安，他担心嫡母生他的气。
昨日嫡母担心大哥，没同他一起吃饭。他觉得自己的头多保了一天。
今天要直面嫡母，他就有点打退堂鼓：“大哥，我...我这会不饿，中午我就不吃了，我先回房休息了。”说完就想扭头就走。
姚瑞宸长臂一伸，拎着他的后脖领就给他转回来了：“怕什么，母亲又不会吃了你，”说着就给他拽屋里了。
姚夫人正在指挥丫鬟布菜，回头就看到他们两个在门口拉拉扯扯的：“你们两个干什么呢？饭都要凉了，赶快过来吃。”
姚子安连忙点头，坐下端着碗低头猛往嘴里扒饭。
姚夫人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询问的看向姚瑞宸：这孩子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对劲。
姚瑞宸示意他也不知道，跟着坐下开始用膳。
要是让他娘知道子安是被她吓得，估计又要生气了。
他娘因为青月的事，开始的时候是比较排斥子安，
其实暗地里早就心软了，就是有些拉不下脸，说不出口而已，每次对着子安，明明是担心的话，黑着脸说出来跟骂人似的。
姚瑞宸心里有些无奈，小子安对他娘又怕的很，话里的意思压根就没听懂过。心想算了，等他长大就能懂了。
吃过饭休息一段时间下午就要上其他先生的课了。回到书厅，姚瑞宸想着课程安排，
平日里下午的课都是朗读上午的学的知识，因为这个时候的人都比较困，教书先生们都觉得朗读能加深记忆，克服困倦。
姚瑞宸在想能不能跟他娘说一下，明天下午就把课换成骑马或者射箭，总之多学一些拳脚功夫，不为封侯拜相，就是强身健体都行。
一群人强打精神开始读书。
晚饭的时候，姚瑞宸趁着祖母父亲都在，开始向他娘撒娇：“母亲，武学师傅找到了吗？我今天下午都给弟弟们说过了，他们问我能不能明天就学。”
确实给他们说了，说了之后一个个兴奋的跟刚从山上下来的猴似的，围着他不停的转。
“今天你父亲打听到了一个不错的师傅，娘已经托人在问了，明天估计到不了。再等两天吧。”姚夫人说到。
“好吧。”姚瑞宸闻言情绪有些低落。
姚老夫人却突然开口：“我在闺中有个好友，好些年没联系了。前些日子给我递了个信，最近要回京中，她家倒是有些拳脚好手，明天我给她回信问一问。”
姚忠文突然开口问道：“母亲说的可是最近京中盛传马上回汴京的杨将军一家？”
“嗯，他家老夫人的母家也是颍川的，与我是闺中手帕之交，只是后来男婚女嫁，都随丈夫漂流异地，算来已有近二十几年没联系过了。”姚老夫人叹道。
姚忠文答应一声，之后就看着有些神思不属。
姚瑞宸看着他爹的面色有些疑惑，按理说他爹听到这个消息应该高兴，怎么脸色还是那么不好看？
晚间姚家主屋，姚夫人伺候着姚忠文更衣，一边问出在席桌上的疑惑：“老爷，怎么从母亲提起杨将军一家之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难不成段将军此次回京，京中会出什么事？”
“夫人你想多了，你和母亲安心就是。我总会护着家里的，夫人不必忧心。”姚忠文低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