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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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锋呆在清宁宗的五年后，终于听到来东方懿的消息。
魔域动荡，魔尊之位东方懿摘得。
短短一句话，给予了严青锋内心巨大的震撼，他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是“魔尊”两字没错。
知道这个消息后，严青锋一天的心静不下，剑也练不好，寒星长老看他这模样，让他静心五日反思。
在严青锋听到消息的第三天，也正是反思的第二天，严青锋下宗门想去寻找更多关于东方懿消息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再遇了东方懿。
东方懿与他开了一个楼阁，布下阵法防窥视偷听，坐下后，两人才正式眼神交汇。
“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先说吧。”严青锋快一步说出口。
东方懿应道：“好……”
东方懿揭下了有特殊作用的外袍，眼睛盯着严青锋，眸中含有的思绪浓重到化不开。
“好久不见。”
严青锋眼神描绘着东方懿的身形，心道：【确实好久不见。】
已经过了五年，东方懿看起来比以前小巧多了，严青锋却知道其实是因为自己长大了。
东方懿脸上的疤痕也增多了，那股当初吓哭小孩的气势更加浓重，看起来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严青锋相信，坐在这里的如果不是自己，东方懿说多三句话都会觉得麻烦，但是东方懿还是自己熟悉的小一。
严青锋略微放松了下来，问道：“你还好吗？”
东方懿知严青锋话里的一语双关，居然当着严青锋的面，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一点都不好。”
东方懿知晓严青锋了解了自己最近发生的事，他没有让严青锋开口，而是自己很快又接上。
“自己一个人抢魔尊之位好累，严青锋，我杀了好多无辜的人，那其中有凡人。”
曾经在严青锋面前说的话现在却不适用了。
东方懿又说下去：“我不想要魔尊之位，但是如果我不要，我就会死。”
东方懿本来随着自己说的话深埋进手掌的脸抬起来，严青锋看着他，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情绪从东方懿传给了自己。
“我不想死啊，小锋。”
严青锋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困在小后院的无知少年了，这五年他像海绵一样疯狂汲取着外界的信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明白东方懿传递给他的情绪。
那是痛苦。
严青锋哑口无言，似乎被这股情绪压到窒息，他知道五年前的东方懿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短短五年时间翻身成了魔尊。
想到刚见到东方懿是身上的肃杀之气，这其中付出的代价严青锋不敢去细想。
在东方懿开口后两人像打破了彼此之间的隔膜，东方懿向严青锋坦白他为了成为魔尊身体确实有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内丹裂开了很多细小的裂缝，我尝试过修补，但是无济于事。”
内丹乃是修士的根本，内丹受损的修士结果可想而知。
内丹受损后身上的灵气会逐渐丧失，最终结果就是无法凝聚灵气，重新成为一个凡人，哪怕是魔修也是一样的下场。
“你的修为……”
“无事，只是时间长了可能就支撑不住了。”
东方懿看着严青锋，冷硬的面容露出一点笑意。
似是开玩笑般打趣道：“所以啊，小锋要努力修炼，以后我就算在修真界走投无路了，也可以来投靠你。”
严青锋想说你不可能在修真界走投无路，但又想起了东方懿的内丹情况。
“好。”严青锋应下。
后面两人就聊了各自在这五年间的生活以及所见所闻，随后就分别了。
“我最近有点忙，距离下次见面可能要很久。”东方懿身上弥漫出疲惫。
“没事，我也要努力练剑。”严青锋伸出拳头，“我等得起，因为我们是朋友。”
东方懿跟他孩子气的碰了拳，“嗯，因为我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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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两人经常书信联系，东方懿也给严青锋送了很多修炼资源。
严青锋本来想拒绝的，但从书信的字里行间看出了东方懿态度强硬，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严青锋也突然惊觉，东方懿作为一个魔尊，那日与他重逢时，竟毫无保留跟他说了内丹的伤势。
如果是有心人，那他早就利用东方懿这一弱点，去扳倒东方懿，自己霸占魔尊之位了。
当年两个月与东方懿的相处历历在目，严青锋才发现，当时不仅是他只有东方懿这个朋友，东方懿也是这样啊。
要不然怎会离开魔域却无人来寻，陪了严青锋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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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东方懿时，已经又过了三年。
这期间严青锋悟出了自己的剑道，正好要换一把更加适合自己的剑，东方懿就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
东方懿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把剑，递给了严青锋。
“这是？”严青锋接下。
“给你的礼物，虽然这把剑我以前用的……”
东方懿可能是觉得送别人自己用过的东西不太好，想从严青锋手里拿回剑，嘴上说道：“要不你还是还我吧，我给你找一把更好的。”
没料到严青锋躲了过去，“没事，这把剑就好。”他抚了抚剑鞘。
“这把剑有名字吗？”
“求灵。”
严青锋刚想问是哪个“qiú”，就被东方懿接下来说的话打断思绪了。
“你已经是它的新主人了，它过往的名字不重要。”
东方懿看向剑的眼神带着点感慨，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东方懿身上，违和感很强烈，严青锋却知这剑对于东方懿而言肯定非比寻常。
“这把剑和我一起度过了抢夺魔尊之位的五年。”
听到这句话，严青锋抓着剑的手瞬间握得更紧。
“那你送我这把剑，是不是相当于我陪你度过了那五年？”
东方懿没想到严青锋居然会说出感情那么浓厚的话。
感慨全数散去，却有另外一种更浓、更甜的感情涌上心头代替。
“嗯，是啊。”
说完后，东方懿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变了，他还未知这种改变是好是坏。
＃
东方懿不像严青锋不熟悉人的七情六欲。
他在世间存活得比严青锋更久，经历的事情比严青锋更多，他可以清晰的知晓自己此时此刻的感情。
【是“喜欢”啊。】
东方懿心中一动，除了这种甜甜的喜欢，另外一种苦涩的自卑掺杂在其中。
东方懿自知长得不好看，他长相本来就只是偏英俊，在修真界中只能算中下。
他这几年脸上受伤遗留不少伤疤，看起来丝毫没有英俊了，别说其他人，其实东方懿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样貌。
修真界不是没有修改容貌的灵物，东方懿自认为他可能单身到入土。
刚才的悸动却打破了他的想法，而他现在去吃也于事无补。
严青锋对一些感情很迟钝，如果不是明说他可能还察觉不到。
但严青锋对于一些细枝末节却有很恐怖的洞察力。
有次两人书信时，就凭书信上的一些血腥味严青锋就猜到了东方懿受了伤，传信回东方懿时还询问了伤势和原因。
东方懿现在还不知晓，如果严青锋察觉自己容貌改变的异样后明白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他们是否还能保持这样的关系。
而严青锋身上还带着年轻人的朝气，眉如墨画、明眸皓齿，长开的身材挺拔，英姿飒爽。
东方懿也知道清宁宗有不少弟子对严青锋心生情愫。
不仅如此，天赋上东方懿与严青锋也是天壤之别。
东方懿花费五年最后用内丹受损换来了魔尊之位，这还是在东方懿已经混迹修真界十几年的情况下。
严青锋是凡人修成修士，才用八年就悟出了自己的剑道，平日与人切磋战绩也不错，前途一片大好。
东方懿无端想起自己的内丹，还有无法与严青锋倾诉的秘密。
他突然明白了严青锋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慢性毒药，所谓饮鸩止渴。
＃
严青锋和东方懿又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模式，两人还时不时放下身份去人间的酒楼相约见面。
而求灵在东方懿送的以及严青锋自己寻的各种天材地宝中拥有了一种奇怪的特性——那就是吞噬血肉。
严青锋在某次使用它时发现了这个特性，于是便叫它“囚灵”了。
被剑吞噬，何尝不是被困于剑中呢？
可能是严青锋和囚灵的契合度太高，也可能是严青锋使用囚灵的频率太多，囚灵的每次改变都隐隐影响到了严青锋。
也因为囚灵，严青锋不得不闭关，重新调整被囚灵影响的内丹。
闭关前夕严青锋给东方懿送了信，通知了清宁宗。
也是这时，那个声称自己爱慕严青锋的师弟喻鹤，向严青锋告白了。
严青锋拒绝了他。
严青锋知晓自己容貌昳丽，悲惨的过去也和这张脸有关，平日有点不太喜欢人家夸他好看。
然而喻鹤一开口就是：“严师兄！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你长得很好看！”
正中雷点。
严青锋拒绝完就毫无留恋的回自己洞府闭关了，丝毫不在意身后喻鹤留恋的目光。
也因为如此，严青锋没看见收到信后急忙赶来却撞见这一幕、躲在暗处的东方懿。
哪曾想这一闭关就是十几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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