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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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亚受伤基本痊愈。
她最近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要比维奥莱塔和彭格列之间的破事对她来说更为着急。
……她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亚伯。她知道，家族里大概没人愿意她想起来那件事。
关于她当初是怎么一枪把她的父亲打死的。
她只是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她只是不想有关于最开始的回忆一片空白。
奥德莉过去找人消除她的记忆，是找了专业的催眠师。
安德莉亚现在已经是首领，而且削弱了长老会的权力，因此这件事并没有多么困难。思考再三，趁着亚伯不在，她去找了家族的催眠师，打算找回自己的记忆。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
安德莉亚走入静室，准备接受催眠。
亚伯今天不在维奥莱塔。
他现在正踩着一个男人的头，黑色的枪口顶在男人的太阳穴上。
啊，真不爽。
他似乎感觉到了安德莉亚是故意支开他，但是交给他的任务必须要完成。
确认从男人嘴里得不到想要的消息，他干脆利落的扣下了扳机。
鲜红的颜色溅上他的鞋面。他皱起眉，感觉心情更不爽了。
因为这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已经过去三个月。
奥德莉死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走出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餐巾纸，随意擦拭鞋面。
他向来没有在口袋里放这种东西的习惯。
那是安德莉亚临走前塞在他的口袋里的。
比起奥德莉，安德莉亚对他的关心几乎是方方面面，早就超越了首领和下属。
把纸团随手丢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应该回去。他不知道安德莉亚今天想做什么，不过早点回去一定是对的。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明知道是如此，他的脚步却很迟疑。
他不想让安德莉亚错觉他在回应她。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也许不是错觉，他不自觉地已经在试图回应她的感情。
这不是好的征兆。
或许他应该和她说清楚。上次，他只是因为想要保护她，不想让奥德莉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而不是……
他会选择她。
开始下雨了。
小雨淅淅沥沥下起来，亚伯没办法继续耽误，他没有带伞。
比起鲜血，淋湿会让他觉得更不舒服。
“您的催眠解除已经完成，不过记忆恢复不是立刻的，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有任何不适，请及时去找医生。”
安德莉亚坐在椅子上，脸色看起来并不好，十分疲倦。
“好。”
好混乱。
她看见了奥德莉，但是与她想的不同，好像一切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到底是谁？
安德莉亚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间，只觉得自己的头逐渐痛了起来。
她是谁？
“奥德莉小姐……您该上课了。”
“姐姐……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连你也要抛弃我吗？”
“奥德莉……”
“小姐，我发誓忠诚于您，永不背叛。”
混乱的记忆交织，让她无法分辨。
她们为什么喊她奥德莉？
“你不过是奥德莉的替身，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你。奥德莉太过善良，今天就让她杀了你，这样她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首领……”
“奥德莉，去杀了她。”
“杀了她，你就是维奥莱塔真正的首领。”
她做了什么？
她手上握着的枪指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她的父亲要让她杀了她。
最后呢？
最后她对面的女孩夺走了她手里的枪，把父亲一枪爆头。
她被吓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雨越下越大了。
亚伯回到维奥莱塔门前的时候，半身已经湿的难受。
他朝着大门走去，却看到有个人跪坐在雨中。
那是谁？
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有些不可置信，因为那个人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已经湿成一缕缕，在不停地往下滴水。
那个人是安德莉亚。
明明已经浑身湿透，但是她仿佛毫无所觉，连睫毛上都挂上细细的水珠。
他迅速来到女人身前，扶住了她的肩膀。
“你在做什么？”
半晌，他才听见她沙哑的不像话的声音：
“亚伯，你爱奥德莉吗？”
“你疯了，快回去换衣服……”亚伯对于她问出的问题下意识逃避。
“回答我。”她像是离开水濒死的鱼。
沉默了几秒，他的声音很是无奈：“……她已经死了。”
无边的雨幕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是啊，奥德莉死了。
她夺走了她的身份，她的命运，她爱的人，然后爽快的死了。
安德莉亚睁大眼睛看着亚伯。明明，他发誓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发现，她和妹妹交换了身份。
她很想大声的告诉他，她才是奥德莉，可是，她在亚伯几秒的沉默里失去了声音。
告诉他又怎么样呢。他陪伴十多年的人一直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而不是她。
即便她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错过的一切也再找不回来。
“安德莉亚，对不起。”这不是亚伯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却是她成为首领后他第一次没有用尊称。
他接下来说的话，她一句也不想听。
安德莉亚在流泪。
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被完美地隐藏了踪迹。
无论她如何祈求，流逝的时间不会停止，即便她捂住耳朵，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忍。
“……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记忆
